车速一直很快,陡然间更加快了一些。他的声音很冷,语速很快,利剑一般快狠准地刺进她的心脏。“你不需要知道。”
她笑,没心没肺。“也对,对彼此知道的越少越好。”
“是吗?你知道我一些什么事吗?”听她口气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
“一点都不知道,甚至名字。”目视前方,那一片黑茫茫,她看不清前路。看不清的岂止是路,还有她的心。
“希慕,你呢?”他侧过头望着她,睫毛下垂,单纯脆弱。
她的薄唇轻轻蠕动了一下,吐出了两个字。“周影。”
惜字如金的不止是他,她也是。
车停在车库,她跟着他走出。李叔正在修剪白茶花,见到周影站起了身。“回来了?”
“是的,李叔。”她淡淡的回了一句。
李叔本有事问她,见希慕脸色不好便没再多说。安静用过晚餐,她起身回房。
床头灯的灯光很暗,也是单纯地白炽灯的颜色。影坐在那里发呆,她喜欢黑色,绵延一世界的黑,是爸妈离开之后,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颜色。
关了灯,世界陷入一片昏暗。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扬起了嘴角。
希慕开了门,浴室里的灯光打亮了昏暗的房间。只是一瞬,他看见她在笑,笑容是盛开在黑色角落的幽莲,唯美伤感。这一刻静静地凝视,他的心为之一震。
他突然很想知道,是什么让她露出这般令人心碎的微笑。
听见响声,她猛地转过身站起。四目相对,她很快收拾好她的错愕。自觉地动手宽衣解带。他抱起她,尽量的轻柔。她在他身下,没了初次的紧张。配合着他的律动,娇喘轻颤,更让他着迷。动作不知不觉间狂野。
一次又一次完美的结合,跟着他一次又一次攀上****的巅峰。她迷离的眼角有泪光闪现,抱着他的头,呼唤着,“希慕……”
她的轻唤是邀请,他更卖力地像她证明,直到筋疲力尽。
怀里的她睡熟抚摸着她,肌肤的触感让他再度心猿意马。究竟是什么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控,这具身体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他是不是太放纵自己了。他翻身站起,着衣。
“希慕……”一句梦呓,不经意地泄露了她压抑的感情。他转过身看着沉睡的她,睡梦中依旧紧皱的眉。
看了半晌,关了床头灯,起身离开。
黑暗中,她缓缓睁开了眼。只有这完全的黑暗,她才安心。双手环胸,蜷缩着身子,黑暗里一个人*心伤。
书房内,灯光骤亮。希慕望着上头的水晶相册,那微笑着的人仿佛还存在,那般鲜活。一声电话铃响,让他吓了一大跳。搁下手上的照片抓起了电话。书房里是他的专线,不是重要的事,绝对不会打进这个电话。
“米兰,发生什么事了?”
“收购出现了问题。”
“什么意思。嫌价钱不够高?”轻轻敲着书桌,声音低沉。
“不是,是因为那间学校有一个不可以拆掉的礼堂。要我们在收购合约里注明不拆毁那座礼堂。可是我们是用来建高级住宅区的。怎么能留一座八十年代的礼堂在里头。只是这约究竟签是不签?”
“那礼堂占地面积有多大?”
“面积不是很大,可是却很老旧。留下,定是会成为败笔。”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一丝不苟,睿智的女秘书,处事决断都是一等一的,她说会是败笔,那么必定是不合算。
“那就不要签,那座学校,没有第二条路。”
“那我这就去办。”那头的人果断地挂掉了电话。想来她就在那里,不然不会深夜打电话,还真是个工作狂。
李叔敲门,走进。“少爷,夜深了,是时候休息了。明早十点要见律师。”
“律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希慕微微拧起了眉。
“顾小姐在学校打伤人了。”
“律师我就不见了。让他直接将处理结果交给我。”站起身,打开了隔门,走进卧房。
“那少爷是不去看顾小姐了?”李叔亦步亦趋,言辞之间,对那顾小姐很是不满。
“她太任性了,记得叫律师酌情处理,给点教训。”说完倒头就睡。
李叔关了灯离开。
一室的寂静,悄无声息,半醒半梦间,感觉有人走进。周影敏感地惊醒。听脚步声应该是那个女佣。她躺着一动不动,等着看那人想做什么。听见她小心翼翼地翻着柜子。似乎是在找些什么。片刻后,她蹑手蹑脚地带上门离开了。周影翻身坐起,打开了灯。在各个柜子里翻了一遍没有发觉什么异常。熄灯,她继续睡觉。至于那女佣想搞什么鬼,她想来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一觉醒来已是天明。缓步走下楼,偌大的客厅空无一人。早餐已经放在了桌上。周影心里纳闷,在桌前坐下。牛奶还温热的,只是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安静地吃完早餐,她起身坐在了落地窗前。安安静静地翻着琴谱。突然腹部一阵绞痛。
她弯腰直奔洗漱间。她趴在马桶边缘,不停地呕吐。腹中绞痛,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周小姐,你没事吧?”不冷不热的声音创立。费劲所有的力气转头看了一眼,看见她冷嘲热讽的嘴脸。不用想也知道是她在早餐中动了手脚。
“吃惯了白粥咸菜的人就别奢望着吃惯精致的茶点。我看以后我还是做些腌制的菜给你,怎样?”
周影很想反驳,可惜被那剧烈的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双手抓着马桶,全身无力。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女佣莫名其妙地就看她不顺眼,现在更是很明白无误地施了个下马威。这样卑鄙明目张胆的手段。她还真是蠢不可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