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你下去？”面前的赤狐抬起一只爪子，搭在她的肩上，突然用力一推。
挽歌被推得向后倒去，扑通一声完全浸没在了水中。水冰凉刺骨，凄神寒骨。
……好冰。她眨了眨眼从其中坐了起来，不答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真是脏了我的手！”赤狐晃了晃自己的爪子，道，“你真脏啊，挽歌。”
野兽，都是向往自由的。而它们因为是仙狐，会遭到捕杀，只能委身于洞中。马上，那赤狐就将自己无法得到向往的自由的愤怒发泄在了挽歌的身上。
“要不是你，我们狐族要成天受人欺负吗？要不是你，我们狐族会沦落到成天躲在这仙狐洞里吗？”
“你可以不躲，到仙界外面去。”挽歌道。
“笨啊，会被杀的……”
“这么脆弱，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你还敢说——！”
看它又要出手欺负人，挽歌压低了身子。突然，翌晨跑了过来，站在了那狐狸的面前。一对狭长墨绿色的眸子，闪着幽绿的光点盯着她。
翌晨总是很可怕。旁边的几个一伙儿的赤狐就怕了，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跑开了。
“成、成为族长，保护狐族，这是银狐的责任……”那只赤狐马上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地位下降了不少，声音小了，气势没了，后退了几步。
“你们倒是很明白身为银狐要做什么啊。但是很可惜，你们不是银狐。想要说挽歌什么，麻烦你们先将自己再轮回个几世，到那个级别再来吧。”
“……翌晨，你也不要以为自己多厉害。”一只赤狐就道，“你我都是一样的。你也没有资格说我们。”
“有没有资格……”翌晨突然幽幽地抬眸，眸中一道莹蓝色的光点一闪而过，“你们要跟我试试吗？”
挽歌还是被水淋着，一对冰蓝色的眸子潋滟，其中波光粼粼，荡漾着涟漪。如果有一天，她能像翌晨她一样，那就好了。
“狐仙！”几只赤狐突然转身，看向那边的那个方向。
狐仙九尾慢慢地走过来。素衣长衫，雨雾纸伞，纤尘不染，临水凭杆，静如泼墨山水一般。瀑布一般的三千秀发垂下，随意地散在胸前背后。
飘带在风中飘扬，星星点点的仙光在空中消散开去。
“你们聚在这里，都是在做什么呢。”她微笑着走了过去，额间银白色的狐狸印记闪闪发光。
看到挽歌的刹那，她的眸子闪了闪，刚刚的笑意瞬间消失。挽歌眨掉眸中的水雾，静静地同她对视。
“……快出来。真脏。”九尾不愿意多看她一眼，转身撑着伞就带着众狐离开。
“挽歌，别在意。”翌晨伸出爪子去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上来吧，回我们洞里去。这里冷。”
“翌晨。”远处的九尾突然停住了脚步，顿了顿，道，“我劝你还是不要跟那个贱骨头走得太近的好。”
挽歌低下眸子，微微侧过头，侧目看着旁边的石头，似乎不想让翌晨看到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