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希将事情都和他说了，林以琛不置可否。
他看着奕希和挽歌二人，突然开口问奕希道：“这位挽歌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
挽歌一顿，目光停留在了奕希的眸子上，似乎也等着他回答。
“是……同路人。”
阿长听了，身型一停，看向了旁边的挽歌。
她的唇有一瞬间苍白得没有血色。也许是因为奕希的那句话，亦也许是因为仙气消耗太多。
“挽歌姑娘可也留下？”林以琛问道。
她缓缓地开口：“奕希留下……我就留下。”
林以琛微微眯了眸子，随即看向奕希。
奕希皱了眉：“挽歌，你不是要去皇城吗？皇城就在京淀帝都，你在这也无济于事。此地离皇城不是很远，你……”
看着挽歌的眸子越来越冷，自己身边气温骤降，阿长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眉头一皱：“奕希，挽歌她去与留由她自己决定，你说了又……”
挽歌眼神一冷，低声道：“别说了。奕希想我走，我就走。”
阿长看着她，没有说什么。
阿长和映彩都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人，但她如今的这般反应……
“……随你。”奕希只好道。
挽歌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那……鸢山，请随我来。”
看奕希和林以琛在前面走远了，映彩回头，道：“挽歌，我们也走吧。”
阿长听罢也转过身来。挽歌轻轻点点头，应道：“嗯，我们……”
话音未落，她双眸一闭，往前倒去。
阿长惊呼一声，地上便瞬间出现了一道裂隙。一个骷髅人爬了出来，挽歌就直接倒在了它的怀里。
映彩走过去，道：“仙气消耗过度了。她刚刚经过满月之气，又刚刚被那猪妖吸了仙气……她只是晕过去了，并无大碍。”
阿长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挽歌。半晌，方才转身，朝奕希的方向跟了过去。
【挽歌，你……回仙狐洞吧。】
【奕希他……战死沙场。】
【奕希——啊——】
“奕希！”她猛地睁眼，面前却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坐了起来，双眸阵阵发黑、生疼，半天才看清楚面前的房子。
“醒了吗，小狐狸。”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挽歌一顿，侧眸看着旁边的林以琛，问：“我这是……”
“无妨，昏过去罢了。”
挽歌感觉头一阵眩晕，头晕眼花，忙扶着额头。林以琛扶着她的肩，道：“先躺下来吧。”
看她躺下，林以琛便问：“小狐狸，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挽歌揉着额角：“你问便是。我回不回答你，是另外一回事。”
林以琛没有在意她后半句话：“你……是人是妖？”
挽歌顿了顿，半晌嗤笑一声，睨了他一眼：“人就是人，妖就是妖，你见过普通的人类能有两个样子，还能使用妖术的么？”
她看林以琛无言：“我非人，也非妖。你不是知道的么？”
“非人非妖？”林以琛有些奇怪道，“你……不是狐妖么？”
挽歌就有些生气。狐妖狐妖，仙妖的差别可是很大的。
林以琛他虽然能力超群，但是凡人就是凡人，和那些凡间之物一样，都只认识狐妖，不认识狐仙。
她睨着他：“我是仙，狐仙。”
林以琛一笑，捏了捏她的脸，有些亲昵：“你的原型是什么？狐狸？”
挽歌的手没力气，只能干瞪着他：“狐仙原型不是狐狸，难道是一条狗？”
“你啊。”林以琛用指背刮了刮她的鼻梁，笑得相当宠溺。
挽歌脑子一抽，瞪了他一眼：“林前辈，我和你好像没有那么熟吧？”
难道他是衬着自己不能乱动，揩自己油水？
“你明明知道我是妖……呸，仙，那你问我是人是妖干什么？”
林以琛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面前的小狐狸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女子。
他笑了一下算是带过：“你一位狐仙来人间做什么？为什么跟奕希在一起？”
挽歌看了他半晌，偏过头去：“恕我难以回答。”
“小狐狸，你和奕希是什么关系？”她一句“难以回答”，他有些不悦。
看他不悦地轻皱着眉头，挽歌一定，随即道：“都说了……同路人。”
“同路人。”他轻声复又念了一遍。
她有些生气。
“那你好好休息。”林以琛没有看出她的神情，笑着起身，走出了房间。
他出去后过了一两分钟，阿长和映彩便走了进来。
阿长坐在她的床头，有些犹豫。挽歌也看着她，二人都没有说什么。
她踌躇了半晌，问道：“……挽歌。如果奕希他想让你走……你会走吗？”
“会。”
惊讶于她回答的干脆，就听挽歌道：“他已经不是奕希了。你明白吗？”
阿长明白。
这是他的转世，他们本来应该再无瓜葛，是挽歌要去死死纠缠。三世的纠葛纷纷，如今只是她一厢情愿要再续前缘。奕希此时就相当于一个普通的陌生人，只是这个陌生人在挽歌一人看来有些熟悉罢了。
“如果……”挽歌突然开口。
过了一会儿，她一笑：“没事。”
她披上外袍坐了起来，穿上棉履走了出去。
内院里面是一棵参天的古树，苍古清秀，很是漂亮。而树下，奕希在那里舞剑。
看他手腕翻转，舞出一朵朵漂亮的剑花。挽歌看得有些痴了，但是随即轻笑一下，靠在旁边朱红漆木的廊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