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看向王母，挽歌有些错愕，慢慢放下了捂着唇的手。王母那惊慌的眼眸完全暴露在外，但是瞬间，她又强装镇定地笑道：“玉帝，你看你来得真不是时候，我们刚要结束了。”
“哦？我本刚经过这里，见你们在这里品茶，顺便来看看而已，既然如此，那我先回殿了。”玉帝面露遗憾的抚了抚胡须，然后转身在众人簇拥中离去了。但是在转身的瞬间，挽歌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慌和寒气。完全不符合他那慈眉善目的神色。
“王母……”挽歌忍不住问道，“十三……不，晚歌……到底是何人？”
王母笑笑：“你是知道的啊，就是十三公主帝晚歌。五百年前失足落下三世轮回盘。”
“不、不对——”挽歌突然轻呼，在王母错愕的目光下，她道，“不是失足！”
“小歌……”牡丹担心地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这么不礼貌。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然这么说，反应过来的时候，王母那镇定的神色已经装不下去了。
“王母，请您告诉挽歌。晚歌公主她到底……”挽歌恳求地看着王母，她知道这“晚歌”必然与她有关。当初王母的侍女小玉看到她的时候吞吞吐吐间吐出的就是“晚歌”二字，当奕希听到这个名字时，也一度失控过。
“挽歌，这件事，恕我无法回答你。”微皱着眉，王便负手离去了。
何仙姑看着定在原地的挽歌：“小歌，你又何必如此，这许是玉帝看错了呢。”
“仙姑姐，你说你在天庭也有两百多年了，可曾听闻过一位叫‘晚歌’的仙子？”
也许……玉帝说的不是帝晚歌，而是一个普通的也叫晚歌的仙子呢。
“这……我倒是没听闻过。”何仙姑摇摇头，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道，“小歌，你别多想，先回去吧。”
“好……”轻轻应道，挽歌看着奔腾的瀑布，下了个决心。
一切都太突然了，也太意外了。本来无忧无虑的生活，突然起了波澜。也许这波澜，还将继续翻滚下去。
她从未……和奕希提起过“帝晚歌”这个名字。
在蟠桃宴之前，是因为不知道。
在蟠桃宴之后，是因为不想让他再那么伤心。
但……她下定心意，是时候说出来了。
奕希将书籍在书架上放好，才推开门，便见到挽歌犹豫地站在门外，似乎是正要抬手敲门。
“挽歌？”奕希微诧地看着脸色难看的挽歌，不由关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有事问你……”欲言又止地看着奕希，挽歌突然觉得自己过于沉不住气，但是又无法按捺心中的冲动，压低声音，明知故问道，“奕希，你认识晚歌么？”
“……”奕希听闻，脸色微变，“你为何问起这个？”
挽歌一捏拳头：“你只要告诉我，你认识还是不认识便好！”
“我还有事……”逃避的眼神有些躲闪，奕希避开挽歌，对她视而不见。
挽歌没有追上去，大声地在他背后质问道：“你认识她，对吧？”
猛地顿住了脚步，奕希低声道：“这与你无关。”
感觉身后的脚步声慢慢远去，挽歌才缓缓地转过身来，水润润的桃花烁眼闪着泪光。扶着门框，慢慢地倒了下去。
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厉害，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但是终究顽固地抹去了。
帝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