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很尴尬。为了缓解紧张的局面，奕希走过来微笑，道：“明日晚上要放孔明灯，我们还是快些进屋子里做灯笼吧。”
吕洞宾瞬间脸一变，笑嘻嘻地将扇子抵着下颚，笑得风流：“好好好，今年要些什么愿望我还要好好想想。”
挽歌因为他刚刚那些话有些生气。自她来仙界以来，第二个遇见的大仙就是吕洞宾，告诉她何为“喜欢”的人是何仙姑，但……
但，吕洞宾刚刚那句和她无关，却将她排除在外。她自认为和他们已经成为了朋友，到底是何事不能告诉她呢……
何仙姑定定地看着想事情的挽歌，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道：“挽歌，我们进屋吧。外面有些冷。”
“仙姑姐，你到底——”挽歌张了张口，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怕越问，那种被排除的感觉越强烈。
她抬眸，就看到了面前看着她的何仙姑，也只得微笑一下：“没事，进去吧。”
天界的春节和人间的春节没有什么区别。众人在偏厅做起了灯笼，挽歌用竹子编着框架，编了两下反而将手指划破。
她愣愣地看着伤口缓缓流出鲜红色的血珠，血红和雪白形成极大的反差。
抬眸看向那边的吕洞宾，他正在边糊着红纸，边和旁边的蓝采和说些什么。一个风流，一个奔放，他们倒谈得来。
只是他的眉目间似乎没了以前的那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般的神色，有些在意何仙姑这边，笑的时候也有些无力之感。
身边的何仙姑正在将红纸糊在框架上，忽然手顿了顿，目光停留在自己指尖。
那瞬间的温度……被揽住，随即两三秒之后马上就被推了开来。终究……
她颇自嘲地笑了笑。回不到过去。
挽歌吮了吮流血的指尖，终于决定开口：“仙姑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咦？”何仙姑正出神，被她问了一句，就道，“何事，说来听听。”
“你和吕……”没等她说完，何仙姑就笑着将浆糊递给她：“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一个都没有做好？明夜怎……”
挽歌没有去接那个小瓷罐，只是问道：“我想，如果仙姑姐不要想义兄的事情的话，可能会做好更多的灯笼吧？”
何仙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半晌，才僵硬地转过头，牵强地扯扯唇角，无言。
看她将浆糊罐放在面前的乌木桌案上，挽歌就问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仙姑看她似乎很想知道，也没有再转移话题：“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她定定地看向挽歌，摸着自己的左胸，道：“挽歌，心要保管好。在对的时间给对的人——别落得和我一般下场。”
她幽幽地开口：“在一百年前，我和洞宾是情侣。人人都说，是天人之合。”
那个时候，人间正是武则天统治。
这时，有个妃嫔说：“武后，梅花再好，毕竟是一花独放。如果你能下道圣旨，让这满园百花齐开，岂不更称心愿吗？
另一妃嫔摇摇头：“如今严冬寒月，梅花开放正适时令。若让百花齐放，需等来年春天。”
武则天听罢哈哈一阵大笑，说：“春时花开，不足为奇。百花斗雪竞放，方合我的心意。”
武则天由宫女搀着回到宫里。但她酒兴未消，仍想着让百花斗雪竞放的事。于是，令宫女拿来文房四宝，当即手握霜毫，蘸饱浓墨，在白绢上写了一首五言诗：
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
花须连夜放，莫待晓风吹。
写罢，她叫宫女拿到上苑焚烧，以报花神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