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地仰头叉腰灌着水，看到翌晨满是笑意的目光的时候，一口水就噎在了喉咙里面。略尴尬地抬起袖子揩了揩嘴角，轻咳了两声，坐下来装作很淑女地抿了一口清茶。
“挽歌，恭喜你。”翌晨轻酌一觞茶，道。
“也、也恭喜你的……”挽歌四处乱看，终于给她看见了一只仙鹤，便“嗯”了一声，道，“这鹤真好看。”
翌晨微微一笑，一对棕褐色的眸子缓缓抬了起来，在日光下面滑过一道环状的光泽，熠熠生辉：“是啊。”
“那个……你……”挽歌一抬头，看到翌晨正笑着望着自己，连忙又低下头，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青花瓷茶杯。
“想问什么就说吧。”翌晨微微笑了一声，用余光瞟了一眼旁边一直坐着喝闷茶的昆仑仙。
“你……不是女子么……”
听到这句话的昆仑仙不争气地一口茶喷了出来，揩了揩嘴角，大叫：“你、你一直认为他是女子？”
这句话的结果则是，挽歌亦不争气地一口茶“噗”地喷了出来。望着翌晨望了半晌，上下打量着。打量了半天，突然狠狠一顿，一对视线停留在“她”胸上：“翌晨……是男子？”
“是啊是啊，”昆仑仙拍了拍翌晨的背，不顾他满脸的黑线搭着他的肩膀，道，“翌晨小子啊，可是如假包换的公炎狐！”
挽歌几乎晕过去——两百年了，两百年了啊！她竟然一直将翌晨当作自己的姐姐！但是似乎也没有错，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他的性别……
何况他如此秀色可餐，看着这值得一尝的模样，是人都分不清他到底是男是女……
昏了半晌，她想了想，弱弱道：“炎狐是什么？红色的狐狸……不都是叫赤狐吗？”
昆仑仙拍了拍翌晨，示意让他来解释。翌晨在下颚边握拳，轻咳一声道：“并不是我故意要隐瞒……更何况我并没有想过要隐瞒……”说完淡定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挽歌。
看着翌晨那淡定的眼神，挽歌似乎听到了他在心中说“你的反射弧可绕地球三圈”之类的话。
“我……反应才不慢呢。”挽歌视线瞟向别处，非常没有说服力地弱弱地嗫嚅。
“仙界一共有三种仙狐，赤狐，银狐，还有一种，是炎狐。因为上千年没有出现过一条，所以它的存在也慢慢地被人们所淡忘。炎狐比银狐更加地稀少珍贵，其所炼而成的仙丹更是千年难得一尝的珍贵佳品，仙人食用可大大提升仙力，甚至从仙提升到神，而凡人食用可以长生不老，立刻飞仙。炎狐大部分都是男子，而赤狐大部分都是女子。所幸，炎狐和赤狐的毛色差不多，我便伪装为赤狐的模样，对性别一事只字不提。”
挽歌听得目瞪口呆，昆仑仙就伸手一拍她的肩膀，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你可知你的侍女是什么身份？”
“侍女？”挽歌愣了愣，才想起千年前的事情，问道，“你说的……是瑾汐？”
“正是。她是月老的得意门生，彩虹仙子。”昆仑仙抿了一口茶，道，“你初来仙界的时候，记得是你和翌晨一起对着一轮彩虹许愿吗？什么‘修为狐仙，找到真爱’，瑾汐那丫头在你和奕希那儿可没少出力。”
挽歌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