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两人在餐厅里用午餐,桌子上摆满了正宗地道的沛市菜,散发着麻辣酸爽的诱惑。
景念熙想着吃完饭便会离开沛市,心情难免有些低落,提不起食欲来。
男人眸子微垂,深邃幽暗,他夹了点菜,放进女人的碗里,语气有些生硬,“以后你在想吃,就没有机会了。”
是啊,霖市的东西在贵也没有沛市的菜肴好吃,她一向对家乡的菜情有独钟,总觉得霖市做不出这种味道,下次回沛市也不知什么时候去了。
她顿时有了食欲,辣的她极为高兴又悲伤。
他目光淡淡的扫了扫筷子,给女人夹菜时染上了一点油,眸子微眯,混合着米饭含进嘴里,仍有辛辣的味道,他皱了皱眉。
她正欲夹菜,余光突然瞥见从外面进来的人,顿时脸色骇变,收回了筷子。
妈妈。
而且正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她眸子慌乱,脑海里一片空白,她要怎么躲?
她要去洗手间肯定要和妈妈正面相撞。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急中生智,她微弯着身子,主动扑进男人的怀里,头紧紧的埋进他的胸膛里。
男人眸子陷入沉思,女人诡异的举动令人费解,但他并没有推开她。
苏烟和同事渐渐的走了过来,两人亲密的行为非常惹眼。
她多看了一眼,目光停留在那张熟悉的脸上,微微惊讶,莫家的人怎么会来沛市?
感受到了打量的目光,莫凌琛看了过去,眸子深邃无比,宛若海水深不见底,令人无法看清。
苏烟。
不管是女人的面容还是名字于他而言都极其熟悉的,甚至超过了生下他的妈妈。
苏烟疑惑莫家人的出现,自动忽略了莫凌琛身上的女人。
只要她稍微多注意一眼,便能察觉到一抹熟悉。
景念熙仿佛感觉到了妈妈停在她的不远处,心脏声宛若擂鼓,呼吸紧绷,双手紧紧拽着男人的衣服,眼睛紧闭着,心里暗自祈祷着,千万不要让妈妈发现了她,否则她肯定就完蛋了。
后果不堪设想。
于她而言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极其煎熬和难受,像是任人宰割的牛羊,又像是砧板上的鱼。
苏烟猜测莫凌琛应该不认识她,若是她在此处停留的太久,肯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她怀揣着困惑抬起脚步走了。
她知道妈妈走过去了,可只要一想到妈妈在这家餐厅里,她悬着的心始终不能落下来,在男人怀里恳求着,“莫凌琛,你快抱我离开。”
妈妈的出现带给了她具有毁天灭地的惊吓,导致她现在全身上下冒着虚汗,力气宛若被掏空了似的,连走路的力气恐怕都没有。
现在离开这里才是重点,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仿佛感受到了女人全身心的依赖,嘴角微翘,冷冷的语气里暗藏着一丝柔和,“好。”
他倏地直起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密的抱着女人,出了餐厅。
苏烟一直对莫家人的出现心存困惑和谨慎,反而是她的同事诧异的说,“苏烟,你有没有发现刚才男人怀里的女人背影很像念熙?”
苏烟立刻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
她冷冷的反驳着,含着一丝敌意,“不可能,念熙不可能跟莫家的人扯上关系。”
虽然念熙的确回来了,但刚才的女人绝不是念熙,苏烟试图想起男人怀里女人的样子,的确带给她不太明朗的熟悉,眉头深锁。
同事微微惊愕,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苏烟如此凛冽的一面。
莫凌琛把她放在了后座上,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身子呈现疲软的状态,用纸巾擦了擦额间的汗,现在想想都仍然心有余悸。
就差一点,那么一点点就被发现了。
车子开始启动,她朝着餐厅的方向眷恋的望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驶向高铁站的过程中,她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神情添了一丝落寞,最终她还是要回霖市了。
不过她还是觉得高兴,自己至少能回来一趟。
她的目光落在男人完美的侧脸上,眸子里掠过一丝深思,他对她知根知底,应该知道她的家乡就是沛市。
脑海里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特意带她来的?她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个念头。
女人盯的太久,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眸子微深,微微侧首,抓了她一个正着,她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思考的太过入迷,迅速移开了目光,神色微微窘迫。
心里的疑惑一旦产生了,便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徒增了一抹烦躁。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看似随意一问,“你出差,带我来干什么?”
垂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的捏着衣服,鼻间的呼吸微微乱了乱,眸子深处藏着一丝淡淡的希冀。
男人的眸子始终都是幽深的,令人无法看清里面暗藏的情绪,她的小动作在他目光之下显露无。
他眉头微拧,早已猜透她的心思。薄唇间吐出几个无温的字眼,“你不知道吗?”
闻言,她的心跳倏地漏了一跳,眸子微闪,呼吸急促,他....他什么意思?
果真和自己想的一样吗?
他会有这么好心?
她的心情极为复杂,仿佛密密麻麻的丝线交织缠在一起。
但她依然面不改色,淡定的问着,“我该知道什么吗?”
蓦然,男人的气息扑鼻而来,转瞬间,男人单手搭在椅背上,把她牢牢困住,居高临下的望着女人,淡漠的声音透着一丝警告,“看来你依然没有记住。”
下一秒,他抬起女人的下巴,女人的眸子被迫迎上他。
这种几乎屈辱的姿势令她深感不堪,他宽厚的大手似乎充满了力量,随时都有可能捏碎她的骨头。
仅仅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瞬间把残留的希冀粉碎,丝毫不剩。
她眸子里掠过一丝自嘲和黯淡,甚至内心深深的唾弃自己,她对这个男人根本不应该抱任何一点点的希望。
他带给她的只会有屈辱和愤怒。
上次他从中年男人手上救下她,不过就是因为他还需要她的身|体罢了,她何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