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在男人粗鲁闯进房间的那一刻,景念熙隐隐约约醒过来了,直到手心里传来的异样,她才慢慢睁开了双眼。
起初,眸子透着迷茫,眼前的人看的并不太真切,见是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莫凌琛,景念熙觉得自己肯定是出现了幻觉,倏地闭上了眼睛。
这些动作全部都落入男人深邃的眸子里,他伸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道大的几乎是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嗓音阴森,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景念熙,不想看见我?怕我打扰了你的好事?恩?”
男人面色铁青,一双眸子冷的像是要把人冻死。
他的气息,他的声音,还有手腕上清晰刺骨的痛,都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景念熙倏地睁开了眼睛,面容因痛意皱成一团,触及到他幽冷的眸子,身子下意识的朝后缩了缩,背部抵到冰凉的床头,告诉她无路可退。
许时杨从剧烈的疼痛里缓过神来,便发现念熙在害怕,他疾步走到男人的面前,怒声说道,“莫凌琛,你放开念熙。”
伸手欲挪开男人拽着念熙的手臂,还没有碰上,莫凌琛抬起修长的脚狠狠的踢了一下许时杨。
许时杨始料不及,身子轰然倒地,莫凌琛脸上露出讽刺蔑视的神情。
景念熙担心的大叫出声,“时杨。”
闻言,莫凌琛身上的戾气更重,手不屑的姿态抬起她的下巴,吐出来的话薄凉讥讽,“你担心他?你有什么资格担心他?恐怕他现在都还被你蒙在鼓里,你早已经躺在我身下承|欢过了。”
顿时,羞辱至极,景念熙身子微微颤栗,眸子充满了恨意,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似的,怒声吼着,透着悲伤,“莫凌琛,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不敢去想,时杨知道她如此下贱,会用什么眼神来看她。
躺在地上的许时杨正挣扎着爬起来,听到莫凌琛的话,身子顿住,眸子先是震惊,而后转为浓浓的愤恨和悲伤,单手撑着地,另一只手紧捏成拳头,手臂彰显出浑圆的肌肉。
他倏地忍着疼痛站起了身,拳头霍然挥向莫凌琛,吼出来的声音无比沙哑,略带着疯狂的意味,“莫凌琛,你怎么能这样对念熙?”
心底浓浓的心疼给拳头灌入了源源不断的力量,勉强与莫凌琛抵挡的力量旗鼓相当。
莫凌琛放开女人,专心致志和许时杨较量一番,房间里响起砰砰的声音,没几分钟,满室狼藉。
景念熙担忧的眸子紧紧的跟随着许时杨,当许时杨被打时,她的眸子陡然变的紧张。
莫凌琛余光间瞥见全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下手越发狠厉,几乎是把对方往死里打。
莫凌琛进行过专业的跆拳道训练,随着时间的流逝,许时杨落了下风,疲态尽显,输赢也渐渐明了。
莫凌琛爆发出最后一拳,在女人紧张到极点的目光下挥向许时杨。
许时杨早就精疲力竭,根本就无法躲避,眼睁睁看着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景念熙想都没有想,直接跑到了许时杨的面前,倏地紧紧闭上了眼睛,凌冽的风呼啸而过,吹动着她的发丝。
她的举动,使莫凌琛眸子惊愕,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停下了拳头,离她的额间仅有几厘米的距离,飘舞的发丝尘埃落定,贴在女人的鬓角处。
见到这一幕,莫凌琛浑身顿时松了一口气。
眼帘下,她面容镇定,但仍盖不住渐渐惨白的脸,额间蒙上了一层冷汗,深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莫凌琛胸间无比气愤,她明明就很害怕,为什么还要替许时杨挡他的拳头?
她是认定了他下不了手?
还是她深爱许时杨竟到了这种甘愿自我牺牲的地步?
莫凌琛收回手臂,垂放在身侧,因过度用力制止手臂,造成了拉伤。
怒火直冲头顶,几乎要吞噬他冷静的理智。
他扣住女人的手腕,几乎是用拖的姿势把她拖进了洗手间,伸手把门反锁上。
许时杨心底因为念熙的举动无比震撼,还没有时间懊恼刚才为什么没有推开念熙,见莫凌琛的动作,紧张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上了。
他拖着像是上过刑浑身酸痛的身子,脚步凌乱的走到洗手间门前,用力动了动几下门把。
根本没用。
许时杨脸色慌乱紧张,眸子含着担忧,念熙和莫凌琛单独在一起,发生什么事他根本无法阻止。
用力敲响了房门,几乎是锤的,发出重重的响声,他大声吼着,透支他身上已然不多的力气,“莫凌琛,你不准伤害念熙,你放开她。”
洗手间里,景念熙被男人的身子抵在洗漱台边沿,他单手撑在洗漱台上,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的眸子看着他,低沉的嗓音里透着阴冷,“景念熙,你是不是和他做|过了?他是不是让你更满意?嗯?”
男人冷厉的气息笼罩着在两人周身,营造出压抑的氛围。
他这番话,令景念熙感到备受羞辱,身子微颤,在他锐利的目光下,她冷冷的讥讽一笑,“别把时扬想的跟你一样龌蹉。”
顿时,男人眸子喷着邪火,抬着她下巴的手骤然收紧,薄唇间溢出的字眼带着讽刺的意味,“龌蹉?”
原来她一直是这样想的。
景念渺的脸因此变得不对称,眉头微皱,但神情高冷淡然,不愿意屈服在他的威逼下。
可越发刺激着男人的怒火,他眸子冷眯,脸上噙着幽冷的笑,“他喜欢你,难道脑海里就没有***你?恐怕私下里不止千万遍了吧。”
她难以克制心底的气愤,眼睛含着恨意瞪着他,“那你呢?别一副觉得自己好高尚的样子。”
闻言,莫凌琛笑出了声,透着森冷和讥讽,他的指腹重重的摩擦着她粉嫩的唇,“为了维护他,竟有胆量和我作对。”
末了,他补充着,“在你面前,我从来不需要高尚,因为你不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