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天晚上都会去探望景念熙,在沙发上入睡,女人睡的太沉,不知道罢了。
男人好像说出了女人内心不敢承认的事实,她眸子宛若小鹿逃窜时的慌乱,激动的反驳着,“我没..有。”
仅仅三个简简单单的字眼,却存在明显的音量变化,从底气十足的洪亮到心虚的微弱。
他敏锐的发觉了,嘴角的弧度越深,掷地有声的开口,“你有,口是心非的女人。”
她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唇瓣张了又合上,似乎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停止了挣扎,脑海里问着自己,她真的在怨男人吗?
她没有得到答案,眸子充满着迷茫。
男人的心情似乎很愉悦,伸手勾起散落在女人脸侧的发丝,玩弄着,她柔顺的黑发就宛若她的身体一样令人爱不释手。
他凑近她的耳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廓上,她极其敏感,右边的身子微微缩了缩,响起男人低沉含着揶揄的声音,“这几天你是不是想我了?”
她呼吸紊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从出院那天起,她的心情莫名的低落,周末回到别墅,竟也变得莫名的紧张,比她第一次去紫荆豪庭都还要紧张。
可接近两天的时间里,男人没有回来过,她从周嫂的嘴里得知他出差了,她说不清内心复杂的心情,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似的。
可刚才突然见到他的背影,她就确定那一定是他,不经意间就停下了脚步。
内心复杂的情绪紧紧的交织在一起,似有委屈,抱怨,激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的一举一动总会造成她的情绪波动。
或喜或悲,或乐或怒。
或许,她真的想他了吧.......
她承认了这个她一直逃避不敢承认的事实。
可这算什么呢?她若是告诉他她想他,是不是自取其辱?
或许至始至终男人就根本没有把她当成一回事。
她下巴微抬,眸子经过湿润,显的清亮,直直的盯着他,嗓音清冷,“那你呢?”
他盯着她的眸子好一会儿,薄唇抿着,他会想人吗?
那天,她出院,他出差,不过是短短的五天时间,于他而言,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工作罢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可为何这一次的心情已然不同往日?
莫名的就想尽快处理好工作,回到霖市,仿佛这里有值得他牵挂眷恋的人儿。
那么是眼前的女人吗?
男人的眸子几番变化,深邃的宛若黑洞,令人看不透。
随着时间的流逝,男人没有回答的迹象,女人的眸子渐渐黯淡,失了色彩.....
果然她不应该抱有希望的,她黯然的垂下了头。
男人察觉了她的动作,淡淡的开口,像是解释,“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感觉才能称的上“想念”。”
她惊讶的抬起了头,眸子震惊的望着他,他是在开玩笑吗?
他活了二十几年了,竟然不知道想念是什么感觉,难道他小时候就没想过父母,或者其他人吗?
她渐渐明白了男人并不想她,至于他为什么不直接回答,非要拐弯抹角的告诉她,她也不得而知了。
这个男人她从来就没有看透过,心却依然栽在了他的身上。
幸好,她只是有心动的苗头,从此刻开始斩断自己的心思,应该还来的及。
她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透着苍凉和自嘲。
明明是他横行霸道的闯进了她的生活,她怨过,恨过,哭过,却不知何时起这一切竟悄悄发生了改变,开始变得低落和伤心。
很多时候,感情就是这么奇妙,充满着戏剧性和神秘感。
怦然心动,本是世间最微妙最美好的感情,此刻,却在她内心烙上耻辱的标签。
她神情木然,言语荼蘼,“我明白的,一直都明白的。”
女人的笑意映入眼帘之下,令他感觉极其不舒服,心脏处仿佛遍布了密密麻麻的蚂蚁正在啃咬着,酥麻疼痛,他嗓音低哑,像是忍着不适,“你明白什么?”
男人非要解剖她吗?能不能给她留下最后一点点宛若米粒般大小的自尊?
她脸色绷紧,眉间隐约溢出丝丝怒意,暧昧的氛围不知何时变得压抑沉闷,语气极为不善,“莫凌琛,我不会忘记我的身份。”
像是在回答男人,又是在提醒自己和男人不正常的关系。
“身份”二字落在莫凌琛的耳边极为刺耳,他眉头一拧,脸色黑沉,嗓音凛冽,“那样最好不过。”
胸膛里浮动着怒气,很好的氛围因女人这一句话彻底毁了。
他强硬的拽上她纤细的手,拉着她朝电梯走去,男人的步伐很快,她身子踉踉跄跄的跟上,颀长的身材越发衬的她娇小的身躯。
一男一女从另一边的走廊里走出来,许时杨正好瞥见两人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女人消失的位置上,眉间困惑。
虽然女人的背影他并没有看清,但是女人身上的衣服恰巧就是念熙今天穿的,难道真的是念熙吗?
他不敢确定,因为他同时看见男人拽着女人的手,走的很快,但结合以前种种的困惑,他心里越发疑惑,总觉得念熙有什么事瞒着他。
旁侧的阮清梦见他突然停下脚步,困惑的看向他,他察觉到了,敛去眸子的疑惑,温柔的说,“走吧。”
许时杨搀扶着阮清梦走进了一间房,扶着她躺在了床上,转身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她,“清梦,先喝点水吧。”
她苍白的笑了笑,接过了水杯,他站在床边,探究的目光暗暗打量着她,清梦真的是胃痛吗?
她脸色苍白,额间,鼻尖都布满了冷汗,看起来也像是因为胃痛的原因,他不敢妄下论断。
他眸子几度变化,体贴的开口,“清梦,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阮清梦睫毛垂着,掩盖了眸子里的心虚,她摇了摇头,声音虚弱,“时杨,不用麻烦了,过一会儿就会好很多了。”
声音虚弱是真的,她至今都还没有从刚才的恐荒中缓过来,不过许时杨的陪伴令她感到一点慰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