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要从十面埋伏说起。
那是公元前202年,楚汉相争的第四个年头。
韩信布置十面埋伏,终把项羽围困在垓下。
是时,汉军五路大军,合计近六十万之众,分东西南北四面合围楚军,刘邦自领中军在后。
而此时的项羽却只剩下数万人,且粮草稀少,人困马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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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酒!”项羽坐在大帐中央,沉声喝令着,语气冰冷,面色凝重。
四盏油灯从帐顶悬吊而下,昏黄的火焰随风摆动着,灯影映在下方的四面屏风上,犹如四条火龙,张牙舞爪,将大帐在黑夜里点亮。
然而此刻,宽敞的大帐里却只有三个人,一个男人,两个女人。男人是项羽,女人是虞姬,还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婢,在一旁垂手肃立。
项羽一声低喝,女婢抱着酒坛慌忙上前,却被虞姬在旁止住,她柔声劝道:“大王,你不能再喝了,如今形势危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突围啊。”
项羽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虞姬,却在那花容月貌的脸上,见到了点点泪痕,如梨花带雨般。
他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心疼的说道:“你哭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继而猛的睁开双眼,两道精光便一闪而出,大喝道:“谁也不能让我的女人哭泣!谁也不能……”
小婢被这股气势吓得急忙低下头去,身子连连后退。
项羽放开了虞姬,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铿……”腰上的宝剑随之拔出,龙吟不绝。
剑在头顶闪着异样的光芒,让本就威猛无比的霸王,犹如天神般矗立,“传我的令!准备突击!”
虞姬独坐在帐内,黑夜是如此的寂静,然而她的心却是狂乱无比。
忽闻一声大喝,犹如夜空中的惊雷,令她浑身一震。
那喝声虽远在数里之外,但是她知道,那是只有霸王才能发出的吼声,是虎啸,是龙吟。
喝声好似一个引信,立马就点燃了“炸弹”,继而呼号不断,轰轰隆隆。
战士的冲锋声,战马的嘶鸣声,还有战鼓的擂动声,乱七八糟的搅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安宁,也令她的心更加烦乱。
而此时的汉军大营却是灯火通明,帐内大将云集,莺歌燕舞,觥筹交错,一片欢腾。
刘邦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戚姬被他一手环抱在怀内。品着美酒,看着佳人,刘邦的心里美滋滋的,他举起酒杯望向韩信,“大将军,这一杯,我敬你。”
韩信正看着歌姬跳舞呢,忽闻此言,慌忙离座而起,朗声道:“谢大王,韩信先干为敬。”说完仰头就干,喝得一滴不剩。
“这次可多亏了韩信,要不然还真逮不着他,你那四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樊哙大着嗓门喊道:“我知道!”
刘邦笑了,“好,你说。”
樊哙将口中的肉一咕噜嚼完,急忙站起身子说道:“人心都背楚,天下已属刘;韩信屯垓下,要斩霸王头!”
看着樊哙边说边比划,一旁的周勃也是大笑,“项羽这傻小子就是受不了激,听见大将军这话,他立马挥动大军直扑垓下,誓要活捉大将军。谁知道咱们的大将军却是使的诱敌之策,一路败北,项羽那是一路狂追啊。结果啊,人没追到,倒让咱们给包了个饺子。这都多亏了大将军的周密部署啊,来,大将军,我也敬你!”
一时群雄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刘邦也喝了不少,戚姬在旁关心的说道:“大王,您今天已经喝得不少了,这一杯就让臣妾替您喝了吧?”
刘邦低下头在她耳旁轻声笑道:“怎么?怕我喝多了,待会不中用了?”
戚姬面上一红,撒娇似的一手捶在刘邦胸前,拖长了声调说道:“大王……你好坏!”
刘邦回以一声大笑,将她柔软的腰肢搂得更紧了,笑道:“我坏吗?哈哈,喝酒。”
戚姬接过酒来,用长袖遮住,才喝得一口,就咋舌道:“好辣啊!”刘邦看着那可爱的模样哈哈大笑,“辣也得喝。”
戚姬二话不说,仰头直灌,一口气竟将一杯酒喝完了,刘邦连忙拍手,“好!”
一杯酒下肚,戚姬的脸颊也微红起来,刘邦看着那迷离的双眼,忍不住一口亲下去。
戚姬享受的闭上眼睛,只感觉热烈的唇在眼皮处游走,一双大手却使劲的搂着她的腰肢,肩膀处的披风也滑了下来,露出雪白的肌肤。
坐在下面的樊哙,显得有点尴尬。樊哙的老婆就是刘邦正妻吕雉的妹妹,看着“连襟”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宠姬亲热,他多少有点不习惯,忍不住便咳了起来。
刘邦立时醒悟,连忙坐直身子,不满的瞪了一眼樊哙,此时帐外却忽然传来一声大喝,继而又是鼓声,刘邦连忙站起,惊问道:“什么情况?”
韩信却不慌不忙的站起,“一定是项羽又在突围了。”
刘邦烦躁的甩了甩手,“他还有完没完?一天之内都突围十几次了,投个降认个输不就完了吗?至于这么拼死拼活的吗?散了散了,都给我去原地驻守,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夜,好一会,才恢复宁静。
虞姬焦急的等待着,正等得不耐烦,意欲出帐探知详情,谁料刚掀开帐帘,项羽就迎面而来,“大王,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刚才是多么担心,我正要出帐去寻你。”
项羽笑了笑,“外面风大,到里面说。”
虞姬忙把他迎了进来,借着火光,才把他看了个清楚,只见银白的战袍上到处都是血迹。
项羽取下头盔,那张脸上也沾满了血,只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虞姬慌忙叫道:“快,快取热水来!”
项羽脱下战袍铠甲,便拉着虞姬在一旁坐下,“怕吗?”
虞姬坐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看了看他,缓缓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颤声说道:“我怕,我怕有一天我会再也见不到你,每次你在外面征战,我都是提心吊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等着你回来。”
“大王,水来了。”小婢轻声说道。
虞姬急忙站了起来,转身取水时,用衣袖很快的擦去眼角的泪水,端过水来,却又带着笑意说道:“大王,我先给您擦把脸。”
项羽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虞姬,热水升腾的雾气让那张脸变得模糊起来。
他突然生出一种悲痛,好像虞姬就要消失在他眼前一样,他猛的伸出双手,直到摸到那张熟悉的脸。
虞姬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大王,让我先给你擦一擦。”
项羽点点头,摸着那张嫩滑的脸,轻声的说道:“让我好好的看看你。”说着把虞姬又拉了过来,顿时怀中一阵柔软。
虞姬打湿了手帕,轻轻的为他擦拭着,那是一张英气绝伦的脸,眼中时不时会发出一种霸气,令人不敢仰视。但此时的这双眼睛,却是充满着柔情,那是只有在面对虞姬时,才会出现的。
擦完他脸上的血迹,虞姬忍不住问道:“情况怎么样?”
项羽懊恼的摇了摇头,“他们人太多了,杀了一批还有一批,冲开一层还有一层,犹如蝗虫一般,连绵不绝。”
虞姬虽然不懂军事,但是数量上的对比还是非常清楚的,“他们真的有六十万人?”
项羽恨声说道:“若在以往,这区区六十万人,我又何足挂齿,想当初我率三万精骑,于千里之外奔袭彭城,打得刘季五十六万联军丢盔弃甲,斩杀十余万,睢水为之不流!”
项羽激昂的话语让虞姬也为之一动,但是他又顿了顿,眼中的激·情变成了无奈,“只是如今天寒地冻,将士们都是缺衣少穿的,再加上刘季这个懦夫,只知道加固营寨,根本不出来决战,再这样拖下去,我怕我们全都得饿死在这里。”
说到刘邦,项羽简直是咬牙切齿。
虞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用手轻抚着他的胸膛,虞姬的脸蛋是那种让人看见,就忍不住想要去摸的脸。
此时一缕秀发垂在她的脸旁,项羽轻轻的用手撩动着,发丝的清香时不时窜入鼻孔,他忍不住将头埋在虞姬如云的秀发中。
感受着她的气息,项羽顿时一阵激动,热烈的唇早已移到了耳旁,虞姬一阵颤抖,轻声的喘息,“大王!”
项羽一手搂着虞姬,一手却随着虞姬的曲线而游走,那种触感让项羽着迷,柔软得令人不可思议。
忽然间,虞姬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一手按着胸部,一手却按着腹部,脸色看起来极为难看。
项羽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虞姬深吸了一口气,“我好像快……快生了!”
项羽低头看了看她的肚子,惊讶道:“不……不是才七个月吗?”
虞姬显得有点难受,低声答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或许是刚才太过动情,惊动了胎气吧。”
项羽不敢大意,急声喝道:“快!快请王太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