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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太子主持庆功宴


“那好,若你想要获得一世的安宁,永远都不再受别人的欺负,你就必须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你变得足够强大,你才不会再被人欺负,才能获得永久的安宁!”

刘恒盯着刘文的眼睛说道。

“强大?那我要如何才能强大?”刘文说着,又看向自己那个没有了右手的手臂。

刘恒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望着他说道:“你是不是认为你没有了右手,就只能一事无成?只能一辈子做废物?”

“难道不是吗?没有了右手,我甚至连吃饭都是别人给喂的,我不是废物,那我是什么?”

刘恒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任何人说你是废物都没关系,但是唯独你自己不能说自己是废物,如果连你自己也这样认为,那你就真是废物了。大哥!你要相信我,你不是废物!虽然你没有右手,但是只要你有决心,你一样能做得比别人好,一样能比别人强,不会被任何人瞧不起,没有了右手,你还有左手,右手不能用剑,你可以用左手练啊,或者你可以用右手练暗器。总之一句话,要让自己强大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看不起你!”

刘文似懂非懂,只点点头道:“你说得很对,可是我现在才开始练,会不会迟了点?”

“任何时候都不晚,一年不成你就练两年,两年不成你就练五年,五年不成你就练十年,总之一句话,这辈子一定要出头!”

得到刘恒的鼓励,刘文终于坚定的点点头,“对!你说得很对,我以后就听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别人看不起我,一定不会再给你丢脸!”

刘恒抱住他笑道:“你从来没有给我丢过脸,你一直是我的骄傲,那些嘲笑你的人只是一群肤浅的庸俗之辈而已,咱兄弟俩一定要努力,要将这群人踩在脚底,以我们为尊!”

刘文傻傻的道:“以我们为尊?可能吗?”

“哈哈,可不可能不要紧,关键是做人要有理想!”

“理想?啥是理想?”

“理想就是你饿着肚子的时候,在前方画一个比月亮还大的大饼,你只有看见它,你才会感到生活充满希望!”

刘文若有所悟,“哈哈,那岂不是画饼充饥?”

“对!就是画饼充饥,但是我们一定要让这个饼成为现实,否则理想就只能是梦想!”

“和你在一起就是长学问。”

刘恒苦笑一声,学问?自己上辈子可是连大学都没考上,哪来什么狗屁的学问,不过自己的社会经验和生活阅历倒是比较丰富。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前面已是禁宫,所有人等一律下马换轿!”

换了轿子,又抬着走了一柱香时分,二人这才来到长乐宫的长定殿。

长乐宫是刘邦接见朝臣和朝会诸侯的地方,为此时的政治活动中心,长乐宫一共有14所宫殿,均坐北朝南。

其中前殿位于南面中部,长定殿位于前殿的北面。

因为此次刘邦平叛凯旋,太子便决定在此庆功,寓意大汉江山长定久安之意。

刘恒和刘文在一个小太监的指引下,来到殿内按位次归座。

大殿中央的高台上,摆着一张龙凤呈祥的金漆楠木桌,后面的龙椅上却不见刘邦的踪影,想必是等众人都坐齐了,他才会出来。

大殿左右共列下八条长席,都是分位次而坐。

其中右首乃是以太子为尊所带领的皇亲国戚、皇子皇孙以及众多妃嫔们。

而左首则是丞相萧何所带领的文武百官,各按官位大小,依次席地而坐。

此次庆功宴人员众多,刘恒粗略的数了一下,一排大概有五十多张席位,八排那就是四百多人,然而这么多人入座,却是井然有序,并无嘈杂之声。

虽然如此,但是全部坐好也足足花了一盏茶的时间。

都到齐后,一个小太监急忙跑到太子跟前复命,太子点了点头,那小太监便往后堂跑去,显是请刘邦和吕后出来入座。

这时大殿中都安静无比,谁也不敢张口闲聊,不一会,刘邦就带着两个女人从后堂而出,一个是吕后,一个是戚姬。

刘邦大大咧咧的就拉着戚姬往龙椅上坐,身旁的吕后脸色变了变,但是却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左殿文武百官中却有一个人突然站了起来,刘恒看了一眼,认得那是汾阴侯御史大夫周昌,只见他皱眉直谏道:“皇上宠爱戚……戚姬,微臣不敢干涉,但是朝堂之上,尊卑有别,还请皇上不要越礼!”

原来这周昌有点口吃,每每激动之时,念到QI音时,都会结结巴巴的,刘恒听着好笑,忙把头低了下来。

刘邦的脸色却是沉了下来,“周昌!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越什么礼?”

“天地阴阳,有高有下,有长幼之分,有尊卑之别,各在其位,方是顺应天时,方能有条不紊,依序而行。今皇上却要让一个姬妾坐上龙椅,岂不是逆天而行?若天下都以皇上为榜样,尊不成尊,卑不为卑,那天下岂不是成了脱缰野马?皇上以何来驯服万民?皇上又以何来治国?皇上宠爱戚……戚姬本没有错,但是宠爱也要依礼而行,皇上宠爱戚……戚姬,大可以赏她金银珠宝,然而在礼制上却不能越礼,否则天下效仿,大汉危矣!”

一番义正言辞,说得刘邦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过刘邦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再加上刘邦的脸皮更是比那城墙还厚,所以当时便哈哈大笑两声,“说得好,朕这样做就是想试试你来着,没想到你果然不负朕望,来人,快扶戚姬到殿下安坐!”

吕后却是感激的看了周昌一眼,幸好有人替她解围,否则当真是难堪不已,她一个皇后,如何能与那戚姬同坐,以后她还如何统领后宫?

见皇上知错就改,周昌也就顺势给他抬个轿子,张口说道:“微臣不知皇上深意,竟出言冒犯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刘邦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知者不罪,你且坐下吧。”

刘恒对此却是佩服不已,虽然他不喜欢刘邦,但是其从谏如流,知错就改的这份胸怀,自己却是如何都赶不上的,看来刘邦得天下也并非侥幸。

刘邦和吕雉安坐好后,太子便起身说道:“禀父皇、母后,儿臣为了给父皇庆功,特意作了一首《功德颂》,想请父皇品鉴品鉴!”

刘邦惊讶道:“你也会作颂?不会是找别人代笔的吧?”

见父皇如此调侃自己,太子显得尴尬不已,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还是刘邦大笑两声,这才缓解了太子的尴尬,刘邦接着说道:“那好,你就念给朕听听。”

太子这才如释重负,急忙答应一声,便从怀里取出一个黄缎子的书帛来,上面是誊写好的《功德颂》。

刘恒听了半天愣是没听懂,因为那古文实在是太艰深晦涩了,随便一个词那都是引经据典,仿佛不如此便显不出自己的学问来。

他只听清了其中两句,好像是什么功盖三皇,德过五帝,刘恒摇了摇头,他扳着指头也数不清是哪三皇和哪五帝。

刘邦那也是个大老粗,听着太子念得激情四溢,他却一口一个呵欠,见太子没吱声了,这才说道:“念完了?”

太子正等着刘邦夸奖几句呢,谁知道刘邦是这副德性,当下只得傻傻的点点头,“额,念……念完了!”

“嗯,念得好,念得好啊,辞藻华丽,如听仙音,只是这听了半天,朕硬是没听明白,你到底说的是个什么玩意?”

太子尴尬的说道:“这……这……”

刘邦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的心意啊,朕心领了,你还是早点开席吧,大家应该都饿了,都把酒满上,咱们一起为大汉江山干一杯!”

刘恒心中暗笑,看来这太子的马屁又拍在了马腿上,见刘邦要喝酒,也连忙跟着众人举起酒杯。

太子带头敬道:“祝大汉江山千秋永固,皇上皇后万寿无疆!”

刘恒也跟着哼了两声,刘邦喝酒倒是很高兴,笑道:“这话我爱听,来!都给朕干了!”

酒至半酣,刘邦酒劲上涌,顿时感觉浑身燥热,虽然刚才在城外独自召见戚姬时,已经和她缠绵了一番,但是长久在外作战,还是相当苦寒的。

这时回到宫中他自然想看一看宫中舞姬的歌舞,于是便拍着桌子叫道:“太子!难道你没听过无歌不宴的道理吗?”

太子惶恐起身,回道:“是儿臣疏忽了,来人,快请歌姬进殿!”

刘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刘恒在心里为太子着急,这太子的智商也太迟钝了吧,怎么只召歌姬不召舞姬?看来一会,又得挨骂了。

果然,见到只有歌姬进殿,刘邦又有点不快了,赵王却急忙起身说道:“太子!这父皇的意思,难道你真的不明白?难道非要父皇把话说透,你才懂?”

樊哙就坐在太子下首,是太子·党的大佬,闻言怒道:“大胆赵王!太子乃是国之储君,你一小小的赵王说话也太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