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第二天,安琪沫到了学校,发现启芸今天怪怪的。
“启芸,你怎么老发呆啊?”
安琪沫戳了戳启芸,启芸这才有了反应,她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有吧。呵呵……”
“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啊,你要是不告诉是我,就是不拿我当朋友!”安琪沫威胁着,启芸这才瘪了瘪嘴,无力的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忘了他。”
“额?”谁?迟晚吗?
“沫沫,我想去找他!”
启芸突然按着安琪沫的肩膀,坚定的说着。
“你要去找迟晚?!”安琪沫睁大眼睛,她摇头:“不行,你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他就在A市。我已经找到他了。”
安琪沫怔怔的看着启芸:“你,真的要去吗?”
“嗯!”
“我陪你一起去!”她说出这句话,也被自己吓到了。她甚至都没有考虑木冉阳让不让自己去。
启芸看着安琪沫,突然笑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可你就别凑热闹了,我可不想被你哥哥的冰冷眼神杀死。”
安琪沫没再说什么,但已经下定了决心。去A市,坐飞机也不过两个小时。启芸一个人去,没人照应,多危险啊。再说,她也很想知道卫忧到底是不是迟晚。
放学之后,安琪沫就被时欣带到训练室。
摆在她面前的,是精致小巧的银色手枪。
“安小姐,开始吧。”
安琪沫长长的舒了口气,拿起手枪,望向靶子,却始终没有办法按下开关。
不知道为什么,安琪沫对真枪有种恐惧感。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不要颤抖,但却一直抖个不停。时欣看了,宽慰道:“安小姐,不要害怕,想象手里的枪不是真的。”
听到她的话,安琪沫稍微放松了些。大眼睛盯着靶子,可手上没有丝毫力气。
安琪沫觉得自己的身子很软。耳边想起木冉阳的话语。
“杀了她。”
闭上眼睛,她看到一个酒鬼瘫倒在地,瞪着眼睛,盯着自己。
“啪——”
安琪沫哆嗦一下,这才从回忆里走出来,她低下头,怔怔看着从自己手里滑落的手枪。
这把枪——就是木冉阳用来杀死那个酒鬼的枪!
那个酒鬼,她该死。她那样的人,活着是祸害。可是,木哥哥会杀人,这样的他,会有感情吗?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盯着地上的手枪,安琪沫想着:一切都是因为这把枪。
没有这把枪,也许自己已经死在酒鬼的手里。没有这把枪,也许自己会更大胆的去追求所爱。没有这把枪,也许自己和木哥哥只是陌路人。
弯下腰,安琪沫捡起手枪。
时欣看安琪沫状态不对,连忙让她回去休息。
安琪沫回房间没一会儿,木冉阳回来了。
时欣上前,说道:“少爷,我觉得安小姐的情况很奇怪。”
“怎么了?”木冉阳皱了下眉。
“她似乎……恐惧枪?”
木冉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说话。时欣自觉的退了下去。
安琪沫提前解放,回到房间,做了一会儿作业,思绪卡在一道题上。她索性放下笔,开始想和启芸一起去A市的计划。
木冉阳见她房间没有关门,他推门进来,发现安琪沫正坐着发呆。
“想什么呢?”
凉凉的声音将安琪沫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慌张的转过去,看到木冉阳站在自己身后,说道:“我这个题不会做。”
木冉阳看了看她桌上的练习册,问道:“没有答案吗?”
她摇了摇头,于是他上前,拿起她的练习册,看完题目,就给她说了解题过程。
安琪沫听到他的思路,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道题难度中等,你应该会。”木冉阳放下练习册,白了安琪沫一眼。
安琪沫点了点头,说道:“木哥哥,你都毕业那么多年了,怎么还会高中数学啊!”
人生真是不公平,有些人天生就是天才,什么都能做的很好。比如木冉阳,上帝对他真不是一般的偏爱啊!可是自己,就很笨!
“只要足够认真,你也可以。”
木冉阳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安琪沫眼前一亮。木哥哥这是在鼓励她吗?
“木哥哥,我想周末去A市找一个朋友,可以吗?”
安琪沫恳求的看着木冉阳,一脸的期待。
听到“A市”和“朋友”。木冉阳的目光冷了下来。
“你要去找谁?”
“迟晚啊,我以前的同桌,我都好久没见他了!”
安琪沫完全没看到木冉阳已经黑下来的脸,他的声音特别冷:“你是不是又忘了我说的话?”
“额?”安琪沫低下头,她想起来了,木冉阳说让她不要跟异性走得太近。可是她和迟晚是朋友啊,为什么木冉阳就能交女朋友,而自己连哥男闺蜜都不能有。叛逆的心理一上来,她也开始倔强了。
“为什么不让我不去?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啊!”
木冉阳突然哑然失笑,他淡淡的看着安琪沫,他越看她,她的头就越低。
“我错了。木哥哥,我最近心情不太好……对不起。”
被他看的没办法,安琪沫乖乖认错,自己觉得自己没心没肺。木哥哥供自己吃供自己住,还对自己那么好。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说话?
也许,这些天她的心里都对他有所不满吧。因为莫馨颜的原因。
木冉阳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的心里感觉很凉,他不知道,在安琪沫的心里,对自己有那么多的不满。走出她的房间,他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安琪沫看到木冉阳一言不发的走了,顿时慌了神。
她走到门口,看着木冉阳的背影。眼神无比痛苦。
拖着步子,她颓废的趴在床上,作业也没有做。她抱着枕头,心里很堵,却哭不出来。
木冉阳回到房间,想到安琪沫的话,心里就一阵阵的不舒服。他将电脑关掉,眼神变得幽暗。不管她恨自己也好,骂自己也罢。有抗争也好,乖顺也罢。她都必须要听自己的话,因为他是她的监护人,他们这一生都无法逃开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