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可是冠远堂的生活,好像本不该属于我。"苏夏带着淡淡忧伤的语气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默,从懂事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战场,婚礼,哀鸣,怒号,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而那双挥之不去的冰蓝色眸子,每一次的相望,就仿佛就是一支箭,狠狠的刺进了她的胸膛。那眸子里的绝望忧伤,让她惊醒后身上的每个细胞的呼吸都是痛。那眸子的主人到底是谁?为何他会那样的绝望忧伤,又那样眷恋的留恋?又让她这样的痛彻心扉,梦里,自己只看的见那双悲伤绝望的冰蓝色眼睛,却看不见那眸子的主人,那个夜夜惊醒自己的梦,到底预示着什么?每每想起,她的心便一阵剧痛。她小小的身子此时莫名的战栗着,脚下的土地仿佛开始旋转了起来。又是这样,她心里一阵恼怒。
眼前的景物仿佛也开始移动起来,苏夏只感觉一阵晕眩,才发现自己早已经被邬铖打横的抱在怀里。她的耳朵贴在邬铖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有些紊乱的心跳,她心中的疼痛仿佛减去了一些,"铖,我没事,放我下来。"她几乎是带着命令的口吻。
而邬铖却并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他紧紧的横抱着她,朝停靠在那边的黑色劳斯莱斯走去。"您累了,该回冠远堂休息一下了。"邬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但这份冷冷的语气里,蕴藏的却是不易察觉的担忧,她的老毛病又犯了,每次看着她这样,他的心仿佛就如刀刺般难受,如果可以,他愿意用十倍,甚至百倍千倍的疼痛来换取她的疼痛。
"我不要回去!"见邬铖打算将她强行送回冠远堂,苏夏一时情急,狠狠的在邬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好不容易出来,还没玩儿够呢,她才不要就这样回去。
邬铖吃痛的闷哼一声,却始终没有将她放开,不过朝劳斯莱斯走的速度却放慢了。
“小姐,您的确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恐怕堂主又会发动全堂上下出来找您了。"洛骎望着邬铖抱着苏夏的身影,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淡淡的落寞感,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挖了一块,却麻木般的感觉不到那份疼痛。
黑色的车影驶进冠远堂,绕过堂内郁郁葱葱的林荫大道,七拐八拐的停在了苏夏的房间。
房门半掩着透露出一股异样的气氛,苏夏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抹熟悉的背影跃入眼中。
“父亲大人!”
那高挺的背影缓缓的转过来,虽已中年却更显几分男人特有的成熟魅力的脸,复杂的盯着来人一阵打量。
"堂主!”苏冬还未开口,苏夏身后的两个大美男抢先一步,"是我们带小姐出去玩的,堂主请责罚我们吧。”
“她就是被你们给惯坏了。”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些恼怒,走到苏夏跟前,"以后早点回堂,还有,不要老是给学校找麻烦了,再这么下去,德斯林高中的校长都会被你给吓跑了!”眉宇间微微露出王者般的霸气,看着眼前的这个可爱的丫头,他又好气有好笑。诗诗,你看到了吗啊?我们的女儿,夏儿,都这么大了,她的一切,都和你那么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