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最有名的夜不归酒店里,聚集着一群最疯狂,最爱玩的年轻人。
顾夏然穿着一身暴露的装扮,惴惴不安的站在与她格格不入的酒店中。
她咬了咬洁白的牙齿,鼓起勇气,端起一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她的容貌本就出色,气质超脱淡然,一看就是良家妇女。
可惜再良家,也终究抵不过金钱,不是么。
低垂眼帘,将婉转心思掩埋在心底,顾夏然再抬头,已然换成了一副自信迷人的模样,路过的男人对她表现出了兴趣,却被她慌慌张张的推开。
“这么紧张,第一次来?”
那男人邪魅的笑道,本想继续的,可不知怎的,他忽然就变了脸色,“三少,对不住,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人。”
顾夏然的腿肚子都开始软了,别说她窝囊,谁知道消失了十年的父亲,是丰城的二把手,而她那常年多愁善感的母亲,只是他众多情妇中的一人。
顾绍墨就是顾夏然的生父,他是一个生意人,一个重男轻女的生意人。
如果不是顾夏然的相貌实在出众,而梁树繁,又是他需要拉拢的对象,否则,他才不会把本打算给自己暖床的女儿送给丰城的三少爷。
老父亲哭着说生意被人截胡了,只有丰城的三少爷能够帮助他解决麻烦。
顾夏然在母亲哀求的眼神,和老父亲的眼泪中,艰难的点头答应了。
“我的人,呵呵,你想要?那就送给你玩。”
背后的男人毫不留情转眼就把她卖了,顾夏然眼前的这个男人,眼中迸发出奇异的光芒,那眼睛,直溜溜的就差没有贴在她丰满的胸部上了。
顾夏然觉得脑袋有点晕晕的,她记得,自己很是小心翼翼,酒店里的东西她根本碰都没碰一口,直觉告诉她,再不抓紧身后这个男人,自己会死的很惨!
纤纤细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顾夏然漂亮的眼睛波光潋滟,一脸无辜天真的神情,玲珑有致的身体紧紧的贴着男人精壮的身体,一下一下的摩擦着男人的手臂。
原来,她也可以为了钱,做出这般下贱的举动。
梁树繁有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黑色的碎发干净利落,身上穿着裁剪合体的休闲装,眉宇清朗,他的眼眸是温柔的蓝色,和他说出口的残忍话语一点都不像。
只是,在他看清顾夏然的容貌后,他怔了怔,危险的舔了舔红艳诱人的嘴唇,笑着说道:“挺有经验的,这女人,我要了。”
他才不会觉得,这个女人该死的像自己的初恋,好死不死的,顾绍墨能打探到这种消息,看来的确不容小觑顾家的实力。
弯腰抱起顾夏然,梁树繁感受到怀中的重量,皱了皱眉,她怎么这么瘦,算了,与他有什么关系,光滑细腻的皮肤摸上去诱惑极了,心猿意马之下,一向洁身自好的三少爷,抱着女人进了顾家预定好的房间。
“******
清晨,当阳光照射进房间里,顾夏然茫然的睁开了疲惫的双眼。
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甜美的气息,顾夏然瞬间了然,脸色大红。昨晚的记忆像是打开了按键,一帧画面都不落,统统落入了她的脑海中,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好丢脸啊,昨晚那个缠着男人要了一遍又一遍的女人,真的是她吗?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当顾夏然还在思考,是不是应该先溜还是洗个澡再溜的时候,梁树繁已经裸着上半身出来了。
被窝里,娇媚明艳的女人一头乱发,昨晚迷惑男人的脸蛋上露出可爱的迷糊表情,糟糕,他的小伙伴好像又抬头了。
尴尬的挠了挠头发,梁树繁满足的目光掠过女人青紫的皮肤时,眼神暗了暗。
顾家能够找到一个这个女人,的确有些本事。这女人,勾引男人的本事,比那些老头子送来的强多了。
当时,顾绍墨跑到梁氏跪地求饶,说会送给自己一件别出心裁的礼物,梁树繁呵呵了,整个丰城都是他梁家的,什么礼物能引起他的注意?
直到昨晚,那销魂入骨的享受后,梁树繁不得不承认,这臭老头,的确有几分培养人的资本。
梁树繁慵懒的坐在沙发上,长腿一摆,目光恹恹的问道:“回去告诉你父亲,这个忙,我会帮的。”
浏览了下夺走了自己童贞男人的身体,壮硕而不结实,没有令人厌恶的巨大的肌肉块,皮肤是白皙中略带粉嫩的光滑,两点诱人的红点点上还滴着些微的水珠。
这个男人,是恶魔。
任谁也想不到,有着这样一张娃娃脸的男人,是丰城叱咤风云,掌管军火生意的梁家主人。
他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丰城的经济走向。梁家掌管了丰城的金融、医疗两大产业,几乎可以说,只要是在丰城的人,就没有人不知道丰都梁家。
而梁家,最最厉害的一点,就是掌握了整个城市的军火命脉。梁树繁这样的人物,在顾夏然的印象里,就是高高在上的二世祖,与她八竿子打不着一处去。
顾夏然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失踪十年的老爹,是以军火起家的黑市商人。
这一次,顾家的东西被梁家的港口扣下了,那是顾绍墨动用了顾家一半的财产换来的生意。
可这对梁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想而知,梁家的财产,多到令人无法想象。富可敌国,就连政要也要想尽办法讨好梁家。
唯一可惜的是,梁家人丁单薄。梁树繁的两位哥哥,在一次交易中被敌对家族挟持而去不幸丧生,小小年纪的梁树繁,就这样被迫推上了梁家主公的位置。
“怎么,昨晚还没看够?”嘲讽的语气说明男人的心情很不好,这女人怎么搞的,他是动物园里的熊猫吗?一直盯着他看,看看看,看得他小伙伴一直充血。抿嘴的时候,梁树繁依然俊美的不可思议,像是天神下凡的男人,奇异的带着一股迷人的芳香。
好不容易以这种坐姿掩盖自己身体反应的三少怒了,这女人,难道是想要他负责?一个玩具罢了,有什么资格和她相提并论?将顾夏然想成了以前那些爬床的女人,梁树繁讽刺的笑道:“顾小姐,请你有点自知之明。你只是一笔交易,时间到了,可别妄想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同时在心里疑惑,顾家什么时候有个小姐了?只听说过有一个表小姐,借住在顾家的主院里,并且,私底下,是顾绍墨的情妇。
顾家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能出这么一个清水出芙蓉的女人,算是他们祖上烧高香了。
“你”舌头打结,顾夏然面色难堪,的确,她和那些来卖的女人一样,凄然的笑了笑,顾夏然抖开了被子,站了起来,下身酸疼不已,可见眼前之人,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存在。
她于他,只不过是一桩交易,还是被迫接受的那种。
“三少爷,谢谢您的垂怜。”那声音不大,却一字一珠,苍凉的声音像是远方的诗歌,传入了梁树繁的耳朵里。
该死的,他又不是那群臭流氓,为什么看到这个女人光洁的胴体,又会忍不住想要了?
这个女人,是魔鬼!引诱他沉沦的魔鬼!
天空一如既往的阴暗,这几天是梅雨天气,顾夏然的母亲为了能够帮助丈夫,呵呵,怎么会是丈夫呢,她的母亲啊,根本就连站在老父亲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十年都不曾出现的男人,舍弃自己养育了十八年的女儿。
顾夏然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哭,是弱者的权利,努力的收回即将移除的泪水,顾夏然,你要坚强,当年老父亲一走而别的时候,不也是你撑起了整个家,让母亲过上了安稳祥和的日子吗?
站在酒店的玻璃窗前,梁树繁神色阴郁,酒店的房间在三楼,很容易可以看清马路上的情况。身穿黑色裙子的少女在雨中走着,像是一只破败的布娃娃,被心爱的主人扔弃了。
他心烦气躁,年轻人,难免有血气上涌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丰都的阎罗王三少,是个纯净到极致的处子之身。
该死的,这个女人,一定是给他下了巫蛊!
顾夏然的心很疼,但是再疼,日子也必须得过不是么。强打精神叫了一辆出租车,顾夏然回家的时候,努力露出一个自认为安然无事的笑容,敲响了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