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张羽丰的自白书

即便只是一个小人物೿我也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无可复制独一无二。r

来这个城市是在十年前೿那时候的我才十五岁೿父母离异೿重组家庭೿我被法院判给经济条件稍好的母亲೿并被强制性地带到这个城市。r

那时候还没有现在高耸入云端的国际酒店೿也没有流线型的体育广场೿最令我惊讶的不过是那一排排的彩色灯箱和广告牌೿眼睛被晃得睁不开೿光怪陆离೿眼花缭乱。r

母亲很快和一个大腹便便的矮个子男人好上了೿这让我明白೿原来这场神速的离婚并不是父亲下岗造成的೿而是母亲对这段感情的不忠以及对金钱的痴迷和追捧೿看着母亲每日在那个肥肉男人的膝上巧笑欢颜೿我决定离家出走。r

那是春寒料峭的一天೿刺骨的风呼呼地吹刮在脸上೿像刀子一个割肉೿我偷偷地翻出学校的围墙೿勒紧了肩上的背包带೿实施我的离家出走的计划೿我天真地以为೿用我的生命能唤醒教科书上广为赞颂的母爱೿让破碎的家重圆。r

只是没有想到೿就在我离家出走的第二天೿报纸和新闻上丈夫谋杀前妻的新闻铺天盖地೿看到画面那一刻೿我知道೿我再也没有家了。父亲喝醉了酒೿将母亲和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乱刀砍死೿然后畏罪自杀。r

尸体是在一个KTV包厢里发现的೿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便是唱歌。r

从此೿我变成了孤儿೿被学校领导接回学校的路上೿我听到前排的领导和上级打电话交谈೿那个领导说母亲是不守规矩的女人೿还说父亲是杀人狂魔೿说要好心监督教诲我೿不让我走上歧路云云೿后面的话我也没听清楚೿因为我把手里把玩的一颗长铁钉狠狠地戳进了那位领导的后脑勺೿看到满手的鲜血疯狂大笑。r

因为领导奇迹般地没有大事೿所以我只是被勒令退学೿还在少管所呆了两个月。r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疯狂೿教科书都他妈是放屁~ǿ臭气熏天的钱就是他妈的比感情೿比命还重要ǿr

我在街上游荡多日೿自己把自己变成了乞丐೿直到有天我迷迷糊糊地进了一家KTV೿那是父母亲双双葬身的地方೿据说那家KTV在发生命案之后暂停营业的三个月೿那天正好是重新营业的第一天。r

阴差阳错的೿我认识了KTV的新老板೿欧扬。r

扬哥是一个故作落拓的男人೿下巴上永远有凌乱的青色胡渣೿而且他的脚也有点小问题೿走起路来微微倾斜。扬哥给人的感觉总是很阴森೿可是我偏偏很乐意接受那份阴森೿并且扬哥也表现出对我很接受。r

于是೿我开始在扬哥的手下做事೿和一帮差不多大小的无业青年混日子。r

这样一混就是五年೿我跟在扬哥身边还算顺利೿大抵是因为有一张过意的去的脸೿很多老处女到KTV来消费的时候便乐意给我小费೿这让我一度比店里的其他人混得风生水起೿深得扬哥的关照೿而扬哥似乎有更赚钱的路子೿尝尝把KTV交给我一个人打理೿我开始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没有想象中不堪。r

也就在我自认为最得意的时候೿陆姗出现了。r

还记得陆姗第一次走进KTV的羞怯样子೿穿着一件碎花棉袄೿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她手里捏着店里贴出去的招聘广告೿绷着脸问前台调酒师是不是在招人。r

在酒吧里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乡下来的小野菊೿看她故作镇静地说话೿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裤管೿不免觉得好笑೿于是我戏谑地上前招呼೿问她有什么本事೿会不会陪客೿会不会喝酒等一系列酒吧小姐应该会的事情。而她每个问题都是摇头。r

我什么都不会೿但是我什么都可以学啊ǿ谁不是由不会到会的೿而且我保证比其他人上手更快ǿr

呵。我轻笑೿听起来倒是蛮有信心的೿而她的双腿一直都在颤抖೿我还是留下她了೿因为她因为我的调戏而涨红了双颊೿气冲冲地跑上去迎接刚进门的顾客೿那三个微醉的男人将粗手放在她的腰际和肩上೿她只是不安地扭了几下೿旋即就一脸壮烈地任人揉摸೿最后她把得到的几张毛爷爷砸在了我的手里。r

她说೿她是出来找人的೿所以什么苦都能吃。r

是的೿陆姗比我想象中能吃苦೿更拼命೿她不仅很快地学会了喝酒陪客还和扬哥混熟೿扬哥还交给了她挣大钱的新手段೿那就是陪大款睡觉。r

我不希望陆姗做那种最低贱的工作೿却又不敢违逆扬哥೿只能默默地咬牙。r

那天晚上೿陆姗轻轻叩响了我的房门೿她说她明天就要接受扬哥的安排了೿希望可以让我和她提前预习一下೿她说她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也什么都不懂೿隔着一扇宽厚的房门೿我听到我的心在狂烈地跳动೿在这之前೿我是抗拒女人的೿所以一直都没有碰过女人。r

终究೿我为陆姗打开了房门೿看到她裹着一块白色浴巾娇羞地靠在门口೿和那些费力挤出来的沟壑相比೿她的青涩含苞更让人迷恋不已。r

她说೿她要找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了೿既然找不到೿那她的一辈子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多挣点钱给乡下的母亲寄去೿让母亲过几天好日子。r

我允吸着她娇嫩欲滴的身体೿就像晨曦染着露水的花苞೿极尽全力地减小力度೿将她由女孩变成女人。r

事后೿她靠在我的怀里೿拦着我清瘦的腰肢೿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她说೿她怕೿她怕那些有钱的老男人。r

我摩挲着她的头೿细声安慰೿如果怕就不要去೿我把我赚的钱统统给她。r

然೿她还是去了೿因为扬哥说没有反悔的余地೿回来之后೿全身青紫೿手腕上满是红色的勒痕。她遇到的是一个几近变态的男人೿竟然捆绑住她的四肢蹂躏。r

我抱着她೿任由她在我的怀里抽噎不止೿然后看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大叠毛爷爷೿那是我干几年都挣不到的钱೿她哭着哭着便放声大笑೿我知道೿那是我给不了她的开心。r

陆姗服侍了很多有钱的寂寞男人೿大抵是因为扬哥的照顾೿才让她的客人都是出手阔气的主೿每天凌晨的时候她就一个人从大酒店里走路回家೿将得到的钱锁在一个小铁柜里೿然后叩响我的门。r

每天早上朝阳出露的时候她都缱绻在我的臂弯೿告诉她的收获೿离她的梦寐以求的数字有多远೿笑眯眯地把温热的小脸贴在我清瘦的胸膛。r

我总是静默地听着她的低喃೿不吭一声೿心却一次比一次疼痛。r

那日೿陆姗比任何一次都回的早೿我一垂眼便看到了她凌乱的丝发以及红肿的眼೿脸颊上飞舞的红色血痕೿还有嘴角赫赫的淤青。r

她沉寂地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抱紧双腿೿颤抖呜咽。我只是故作冷静地走上去೿将她揽入怀中೿小心翼翼地呵护೿这种情况很常见೿花了钱的男人向来不把她们当人看೿怎样泄愤怎样折磨。r

陆姗像温顺的小猫一般缩在我的怀里೿良久才睁着泪眼婆娑的眼望着我೿她说೿那个男人和她上床的时候接到了自己老婆的电话೿而她很不幸地发出了声音೿于是遭得男人的一阵痛打೿男人打完之后೿他的老婆就赶到了酒店೿又是对她一阵大骂೿那个贱男人೿居然说她勾引他೿给他下药。r

看着委屈的陆姗೿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忿恨爆发೿我死死地捏着她的手腕೿斩钉截铁地说要带她离开೿我说我有几十万的积蓄೿我们一起去其他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再也不做这些低贱的服侍人的工作。r

她在我怀里轻柔点头。r

怎料第二天೿陆姗在杂志封面上看到了她一直以来要找的男人ǿ原来೿她口中所说的小叶哥周叶೿竟是大上海的庭哥೿也是全市最大的建设公司启明建设的总裁。为了确定这天上地下悬殊的身份೿我还和她还伪装顾客到大上海闹事೿最终的结果便是೿那个周逆庭就是周叶೿她的骑马找马。r

自从她知道周逆庭就是她要找的人之后೿她的脸色总是洋溢着微笑೿她常常一个人坐在KTV的前台发呆೿拒绝了扬哥介绍的好几个顾客。r

又是一个晚上೿她喝得烂醉೿叩响我的房门೿我虽然有几分抵触却还是应门了೿她一头栽进我的怀里೿嘴里嚷嚷着那个男人的名字೿胡乱地脱衣服೿那是第一次她在我面前表现出狂热和痴缠೿而她的口中至始至终都唤着那个男人的名字。r

她说೿那绝对是她最后一次೿她要为了周逆庭变回原来的自己೿即便她已经知道周逆庭有个大小姐未婚妻೿她也要不顾一切留在他的身边೿她还要我帮她。r

我又一次沉默೿局促地环住她瘦削的肩膀೿我说起之前一起离开的决定೿被她笑着拒绝೿告诉我೿那是玩笑话。r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陆姗೿她决绝地离开了我们一起建筑的小屋೿还把我送给她的戒指留在了屋里。可是我却无法释然忘记೿在那个圣诞夜೿她缩在我的臂弯೿亲吻我送给她的戒指೿对我说这辈子就我对她最好。r

转眼之间೿我变得一无所有。r

那短时间我过得潦倒೿也不顾店里的生意೿整日整日躲在屋子里喝酒೿青色的胡渣铺了满脸೿比扬哥还沧桑几分೿浑浑噩噩೿白天黑夜都分不清。r

还是扬哥狠狠的一拳头将我揍醒೿既然喜欢就要千方百计地争取೿怨天尤人是没有半点用处的೿于是我接受了扬哥安排的新任务೿去接近司家娱乐会所的大小姐司青青。r

我化身为健身教练张羽丰去接近司青青೿为这还特意到健身房训练了一个周。和司青青的相遇也是安排好的戏码೿让自己的人扮抢匪抢劫她的包包೿然后我以英雄救美的身份华丽出现。其实那场戏演得很蹩脚೿可是单纯到有点傻的司大小姐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甚至对我露出了欣赏的眼神೿我当时望着她笑೿其实是笑她傻೿难怪被扬哥那搞乐队的弟弟欧楠耍得团团转。r

或许是因为陆姗的原因೿我对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很反感೿每次和司青青呆在一起都觉得恶心೿还要装作一副享受的样子೿扬哥说了೿事情办好了೿就有三百万೿谁也不会和三百万过不去。r

接着೿我还通过司青青认识了周逆庭的未婚妻೿赵老爷子的独女೿赵浅浅。而他们两个人在停车场讨伐陆姗೿臭骂陆姗是狐狸精是小三儿೿还扇了陆姗的巴掌。当时೿我恨不得冲上去修理那两个女人೿没有人可以侮辱陆姗೿就算她为了留在周逆庭的身边选择自残೿那也由不得她人辱骂。r

那个男人望着陆姗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爱意೿满满的都是歉疚。r

陆姗找了扬哥帮忙೿让扬哥修理司青青和赵浅浅。r

司青青和赵浅浅被逼到了死胡同೿然೿司青青那平时胆小如鼠的女人竟然突然勇敢起来೿她把赵浅浅推进了肮脏的垃圾桶೿自己一个人面对扬哥等人的欺凌೿那帮人蹂躏着司青青的小身体೿我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哭声却未曾上前೿一来是因为始作俑者是扬哥೿二来是她冒犯了陆姗೿该罚。r

司青青竭力地在我面前隐瞒自己被侵犯的事实೿还提出要和我上床。r

还记得那几天是蒙蒙细雨೿她在外面酒店开了房间೿定了红酒೿还在地上铺满了玫瑰花瓣೿空气中有醉人的芬芳೿让我的意识也跟着模糊೿那恐怕是我住过的最好的房间೿也是我上的最干净的一次床೿司青青的身体೿有着几年前陆姗衣衫褪尽时的娇羞欲滴೿甚至更加柔嫩细腻೿让人的手忍不住放轻力度೿她配合着我的每一个动作也是生涩拙劣೿却又极其认真仔细。r

她就像个小孩子೿被人保护的小孩子。r

她窝在我的腋下೿用头发胡乱蹭೿怯怯地说那是她的第一次。我笑着点头೿吻住她白皙的额头೿轻声说我知道。r

看到她裂开嘴松了口气೿我知道೿她不过是怕我嫌弃她不是处子之身而已。r

司云恒反对我和司青青在一起೿一开始我以为是真的೿毕竟驾驶悬殊很明显೿直到我偶然发现司云恒给扬哥钱೿我才知道೿我也是司云恒花钱雇的演员೿司云恒这个逼死自己老婆的男人还想逼死自己的女儿ǿr

我惊恐于自己的发现೿和司青青一起逃到了一个小县城೿并且登记结婚。r

事情还没有结束೿司青青怀孕了೿怀的是扬哥抑或扬哥手下的种೿很多个暗夜೿我发现她悄悄地从我身边离开೿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捂着肚子೿低声哭泣೿嘴里念叨着欧楠的名字೿恐怕她是以为肚子里的孩子是欧楠的೿所以才一开始才舍不得打掉೿还要让人相信那是她和我的结晶。r

那段时间೿司青青变得很安静贤惠೿让我一度产生了错觉೿如果两个人就这样平淡地走下去೿是不是也能到白头？r

日子是不会就此归于平淡的೿那天೿也就是在县城偶然遇见赵浅浅之后೿我又见到了陆姗。r

陆姗一改从前风尘的模样装扮೿穿着一袭貂毛大衣೿远远的都能闻到周身的动物气味೿那是贵太太的外皮೿刹那间೿心蓦然收紧೿手足无措。r

可终究抵不过陆姗的引诱೿我瞒着司青青去了陆姗的酒店೿并且和陆姗做了很久没做一直怀念的事情೿虽然心下有几分忐忑೿这样的我೿像极了在外面偷情的男人೿家里的妻子怀孕೿在外面偷吃。就在我和陆姗在床上缠绵悱恻尽情挥洒的时候೿司青青冒然闯入೿手里捏着手机೿而十分钟之前೿陆姗向外发了条短信。r

我知道೿这才是司云恒让扬哥请我办事的原因೿让司青青痛不欲生೿心理上的痛楚常常可以比身体上的痛楚更加让人难以承受。r

司青青咒骂过陆姗೿所以她看到陆姗躺在我赤裸的怀里时那般激动೿几近咆哮地大叫。她红着眼೿傻傻地问我೿是不是我自愿的。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恐怕那样叩问是因心中还对我残存着希望೿如果是陆姗勾引我上床的话。r

然೿我鬼使神差地揽着陆姗娇媚的身体೿讥笑她೿彼此各取所需有何不妥೿反正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欧楠的೿我们两个人没必要装作深爱彼此衷心不渝。r

司青青还是哭了೿她死死地咬着唇瓣೿直到淌出鲜红的血珠子。她捂着隆起的肚子快步走到床边೿狠狠地瞪着我೿一字一句的诅咒೿张羽丰೿你真狠心ǿ说完೿掉头便摔门而出。r

陆姗勾唇哂笑೿沈建宏೿你还真有能耐。说完也起身下床。r

陆姗款款离开೿一背的干净利落೿完全没有不舍和眷念೿我知道೿她这次只是利用我罢了。r

几个小时之后೿陆姗打电话说她回去了೿让我好好做张羽丰೿还说她找司青青喝了一杯咖啡并且让我去医院找司青青。r

司青青流产了೿看着她漠然空洞地躺在床上೿苍白的小手始终放在那已经平坦的肚子上೿我只能带着隐隐的愧疚站在一旁೿一个天真的女子೿为何一定要受这般灾难？陆姗说那是司云恒让她做的೿她还说司云恒恨司青青೿我不明白೿司青青是司云恒的女儿啊ǿr

司青青跑了೿空荡荡的病房什么都没留下೿那一刻೿我竟然有些慌乱೿我害怕司青青去寻短见೿我安慰自己೿自己的担忧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担上杀人凶手的罪名。于是我给赵浅浅打电话೿让赵浅浅派手下去找。r

她就躲在我们买的小屋里೿抱着膝盖颤抖地缩在墙角೿原本我还怕她猛地对赵浅浅说出实情೿那情绪激动的赵浅浅一定让人把我五马分尸೿然而೿她失忆了。r

司青青把之前的事情统统忘记了೿记忆回到了几年前೿她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好过。r

司青青೿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我对失忆的司青青说这句话的时候೿寻到她眸子深处的一小簇星火೿但很快就消隐了೿她在心底还是如明镜吧೿我想。r

后来೿陆姗做了司云恒的情人೿而周逆庭成了司云恒的私生子೿陆姗向我提出最后一个请求೿她说೿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只要我毁了赵浅浅೿她就心甘情愿和我一起离开。我答应了她೿一把火将钱明山赵家的别墅化为灰烬。r

我和陆姗买了机票决定带着钱离开的那天೿乌云笼罩೿沉郁的天就像是一块裹尸布೿让人不爽。我一个人提着简单的行李等候在机场。r

然೿等来的却是死讯。机场的液晶显示屏上೿报道着近几年来最大的一宗毒品交易案被侦破೿而大毒枭便是在市里有花心老总称号的司家娱乐会所司云恒೿与此同时೿司云恒的在外面保养的情人也被安排为替死鬼೿中弹之后当场死亡೿那个女人就是最近饱受争议的话题女人陆姗೿据说和负责缉拿毒贩的扫毒小组组长周逆庭是青梅竹马……r

这样的消息几乎让我身心俱灭೿陆姗的死让我抓狂೿那晚与连夜逃亡的扬哥碰了个正着೿扬哥说他只知道陆姗死亡的真相೿但是要我用离开的钱换消息೿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听着扬哥愤愤地讲述毒品交易时的惊心动魄೿庆幸着他自己能逃走。原来೿扬哥这几年赚钱的好路子就是帮着司云恒贩毒。r

陆姗是被司云恒用来当了替死鬼೿还被一个叫廖晓乔的女警射死೿她本可以不死的೿是在慌乱中替周逆庭挡了一枪೿而周逆庭的双腿还是中枪೿进了医院。r

无论我为陆姗付出多少೿她的眼中只有那个青梅竹马小叶哥೿尽管周逆庭对他冷眼厉色೿可她守在周逆庭的身边始终甘之如饴೿甚至不惜为了周逆庭去死。r

这便是我嫉恨的೿为了躲避警察对纵火案的追查೿我和司青青安分地躲在那个小县城里೿也没有告诉司青青司云恒是个大毒枭已经蹲大牢的消息。r

事情就这样被时间冲淡了೿周逆庭双腿残废೿只能靠轮椅代步೿虽然是获得了勋奖೿可是他似乎辞去了警察的工作೿而且继续经营司云恒的娱乐会所೿这也是我暗中从别人口中打探到的。r

所有的人都以为赵浅浅死了。r

忽地有一天೿司青青从外面带了很多钱回家೿说要带我出国旅游。r

我当然是点头应好೿这样一来೿也摆脱了纵火案的事情೿于是两人去了机场೿岂料又碰到了赵浅浅。r

赵浅浅没死೿但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就在我放松警惕以为所有的烂日子都将画上句点的时候೿廖晓乔出现了。r

来这个偏远监狱已经一个月了೿空气中总是弥漫着腐朽气味೿监狱的门从来都没有温度೿而且其他的囚犯还是上了年纪的人೿听说大多是终身监禁。r

而我只是二十年೿我还年轻。他们说我这种纵火杀人的罪应该遭枪毙的೿肯定是我上面有人才判这么轻೿还说让我给他们帮帮忙೿早点出去见见老婆和孩子。我苦笑೿我早就是孤儿了೿谁会帮我？r

那天正在做劳动೿看守说有人探我೿我迟疑着೿良久才去见那个人。r

司青青穿着一袭乳白色的连衣裙出现在我面前೿宛如天使下凡。隔着黑色的铁栏೿我看到她眼底蓄积的泪水。r

她想和我握手೿我拒绝了೿因为我的手心有一层细茧还有灰尘೿很不干净೿我不想脏了她。r

司青青低着头೿抿了很久的唇೿时间快到的时候才嚅嗫出声೿她说೿其实她早就知道我是沈建宏೿她说她知道我不喜欢她೿她还说她最后爱上了我。r

我红了眼೿破口大骂೿说她是傻子。r

她连连点头೿她承认೿她就是傻子೿傻到一辈子爱过的两个人都是大坏蛋ǿr

临走的时候೿她回头望了我一眼೿泪水浸满苍白的小脸。r

张羽丰೿我喜欢你೿即使你是坏人我也喜欢೿我等你。r

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让我轻判的人೿竟然是司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