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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这是要死了吗


男人三下两下解开了捆住她手腕儿的麻绳。r

真舒服啊ǿ浅浅肆意地扭动着得到解脱的手腕೿眼睛笑得弯成了月亮೿光彩照人。r

果然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被束缚之后你才知道自由的好处೿顿时就倍加珍惜。r

男人警惕地看着她的欢喜劲儿೿“放规矩点೿不然有你好受的ǿ”恶恶地警告了一声೿提步往外走。r

浅浅撇嘴೿幽怨地瞧着自己脚上的麻绳೿灰不溜秋的真像一条有毒的蛇妖子೿“嗳೿你们还真把我赵浅浅当做一人物了೿就算我现在手里提着刀೿也拼不过你们两个混混啊ǿ”r

说归说೿要是她手里真有一把刀೿她还不敢随便乱砍೿血光四溅೿还不得把她吓晕过去。r

男人站住脚೿听她把话说完೿也没有回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r

“喂೿脚上的绳子不解开我怎么处理啊?”r

她又对着那背影嚷嚷了两声೿这才发现自己变蠢了೿手都获得自由了೿脚难道还不能获得自由吗?真是傻了ǿr

学着男人的样子೿三下两下解开了脚上的麻绳。r

浅浅扶着墙缓缓地起身೿等着脚上的酸软劲儿褪去೿整个人斜靠在墙上೿轻微地活动着下半身。r

大姨妈给她一种黄河泛滥的激烈感೿她捂着肚子೿明显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抽痛。记得高中那会儿೿每次生理期都疼得她抓狂೿有一次直接晕倒在了教室里೿自那以后೿赵启明规定೿生理期的头两天不要去上学೿就在家好生带着೿哪里也不准去。常叔叔给她把脉೿说是气血亏了೿要调理೿于是她喝了两个月之久的苦涩中药。r

有一次她还故意把放冷的中药当可乐给周逆庭吃೿看到那英雄式的眉毛竖起೿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r

可是已经好几年没有痛经了೿她几乎都忘了有这档子事儿。r

她捡起地上的黑色塑料袋೿愁眉苦脸地走到门边೿这样的事情怎么也得在卫生间里处理吧ǿr

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她用力拉了两下೿听到锁扣在门上的闷声。r

至于关得这么扎实吗?她赵浅浅还有武功不成೿两个男人看着还这样戒备森严೿她咬着牙在门上一阵狂拍。r

“喂ǿ让我出去೿我要去卫生间ǿ”r

“这里没有卫生间೿什么事情都在里面解决好了ǿ再这样折腾小心我打你೿别以为你是女人ǿ”男人的声音里有明显的不耐烦೿让人轻易就想象得到说话的表情೿一定是所有的器官都揉捏在一起೿特难看。r

浅浅软下声去೿调头看了眼灰尘连连的房间೿她是没有洁癖೿可是也狠不下心在这样的环境下解决生理问题೿连纸都没有೿到时候一大片血在地上多恶心೿越想心理障碍越严重。r

“大哥೿你就行行好೿让我去趟卫生间吧೿我一女生……”r

“赵浅浅ǿ我再说一遍೿要是你不想解决೿我现在马上进来把手脚给你捆上。”r

没见过这么不近人情的男人ǿ她蹲在地上೿额头上已经是汗涔涔೿身体下方的不适感愈加强烈೿再不处理೿恐怕就晚了。r

这是她赵浅浅最狼狈的一天ǿr

浅浅看着墙角黑色塑料袋里的脏东西೿轻细的眉毛拧在一起೿撇开脸೿捂着肚子走向屋子的另一边。r

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梦境。可是梦境怎会如此真实೿她的肚子೿抽痛得一次把一次厉害೿仿若有东西住在里面೿疯狂地啃噬着她那娇嫩的肌肤೿打底衫黏在背上也是汗涔涔的一片。r

哗啦——r

她伸手撕破了贴住窗户的旧报纸೿厚重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她扭头轻咳了几声。r

然೿表象的希望背后就是失望೿虽然窗户玻璃有破损处೿窗外却有生锈的防护栏೿根本没有办法通过这唯一的通道逃出去。r

浅浅颓然地蹲到地上೿试图缓解肚子带来的痛楚感೿只是效果并不明显。r

“周逆庭……”r

她僵滞的眼神盯着前方的空洞೿小声地嚅嗫着这三个字೿在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她心里想到的不是那死去的伟岸的父亲೿而是这个流氓未婚夫೿有时候她自己也不明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个顺心的೿可是一离开她೿就浑身不自在೿事事更不顺心。r

明明怪他对自己不够关心不够体贴೿还是一有时间就发疯地想他。r

这是一种叫思念的玩意儿೿把她折磨得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风里来雨里去的赵大小姐೿再也不是那个一挥手豪迈万千的美少女೿她因了他೿变得烦躁焦虑甚至不安……r

爱情到底有什么好?让人飞蛾扑火还不知疼痛。r

浅浅一直敛着眉೿奢望着心里的那个人能从天而降೿带着她离开这水深火热。r

“唔……周逆庭……我好像要坚持不住了。”r

她咬牙೿紧紧地贴着墙壁೿眼睛里出现了迷蒙的影子೿然后一片模糊。r

有人对她伸出咸猪手೿凹凸不平的手扎得她脸极不舒服೿她真想伸手扇一巴掌啊೿可是连眼睛都睁不开೿咸猪手有节奏地拍了拍她的脸。r

“赵大小姐೿别装了೿大哥我不吃这套ǿ”居然还踢足球一样踢她೿真是让人忿恨。r

“扬哥೿你快回来೿赵浅浅在房间里晕倒了ǿ”男人焦躁的声音೿好烦人。r

“妈的ǿ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会省事啊ǿ”r

又有人踢她的肚子೿她好痛೿真的好痛೿会死吗?如果周逆庭最后捡到的是她的尸体೿会不会伤心啊?赵浅浅可千万不能死೿死了就报不了仇了。r

“三爷೿您过来一趟吧೿这女的好像不行了೿我们不能送她去医院೿您过来看看೿还是……”r

好吵೿真吵೿睡个觉都不给清净೿要是床再软一点就好了೿要是再有一床鸭绒被子就好了೿要是再再有个温厚的胸膛就好了。r

赵浅浅೿你别做梦了೿根本就没人知道你在这儿೿根本就没人救你。r

“周逆庭……王八蛋……೿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你为什么不带我走?你为什么就对我没有耐心?我讨厌你೿真他妈的讨厌你೿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ǿ”r

“三爷೿你来了。”r

“嗯೿她怎么样?”r

“不知道什么原因೿捂着肚子昏过去了೿我们不敢送去医院೿但应该不会威胁生命೿就等您来看看。”r

“女人的痛经೿把这个给她注射上。”r

“三爷……这是……”r

“接下来的一个周೿给她用这个。”r

……r

浅浅只觉得手臂内侧被蚂蚁扎了一下೿全身也跟着抽搐೿没过多久೿眼睛就缓缓地睁开了。r

还是在封闭的破屋子里೿头顶的白炽灯明晃晃的೿房门紧掩೿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前一刻的疼痛没有了೿仿若未曾痛楚过。r

她现在是自由身೿手脚可以随意摆动೿扶着墙壁起身೿踱步走到门边。r

大姨妈大驾光临的时候೿胃口也跟着变大೿如若是平时在家೿她绝对是三令五申让韩中兴出去买吃的了೿此时的肚子咕咕乱叫೿自己都想一巴掌抡上去೿图个清静。r

自残不是她赵浅浅的风格೿于是她抬手叩响了门೿她现在精神很好。r

“大哥೿我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你们就算想要把我怎么样也得给我吃点东西吧೿要是饿晕了又得给你添麻烦。”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话都说尽了。r

门锁的声音೿房门被打开೿堵在门口的是红发男人。r

呃。脸色不好。r

浅浅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目光闪烁地望着红发男人೿“那个……总得让我吃东西吧?”她说得底气不足೿男人眼底的嗜血凶光让她直冒冷汗。r

平时周逆庭在她面前也是冷面郎君೿不过她倒是一丝害怕没有೿因为她潜意识里知道自己不会受伤害೿而眼前这个男人೿什么都说不准೿她又稍稍地后退了一小步。r

“赵大小姐೿我想你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你现在是被囚禁೿不是来享福的೿不要再发出声音ǿ女人的声音老子不喜欢ǿ”红发男人发泄完೿怒气冲冲地摔上了门。r

又是门锁扣住的声音。r

她咬紧泛白的唇瓣೿没有再说话೿这个和欧楠长得一模一样的扬哥不好惹೿她还是有所顾忌的೿太岁头上的土೿没有实力是万万动不得೿忽地就觉得有些困乏೿靠着墙角坐了下去。r

屋外有动静。r

“扬哥೿三爷吩咐了我们不能伤害她೿那么是不是该出去给她买点儿吃的?”显然是正常男人的声音。r

浅浅竖起耳朵೿把身体往门的方向移动೿试图听得更清楚。r

“狗屁ǿ”伴随着扬哥的咒骂声೿有东西被砸在房门上೿吓得她浑身颤抖೿贴紧了身后的墙壁೿“老子又不是佣人೿被胡来唤去的೿那个女人有事情你就直接打三爷的电话就好了啊೿你干嘛把我叫回来೿老子当时正在搞女人ǿ你这个傻逼ǿ”扬哥似乎对自己的同伙很不满。r

“那我出去给赵小姐买吃的೿东西买回来扬哥再出去……”男人唯唯诺诺。r

“还不快去ǿ”r

她的眼底黠光一闪೿心生一计。r

就在浅浅打盹儿的空当೿一声巨大的摔门声将她震醒೿她抬头೿细灰落在她的眼睛里೿顿时眼泪直流。r

房门被打开೿男人提着盒饭立在门口。r

她胡乱地用手蹭了蹭眼睛೿激动地站起来೿红着眼望着男人。r

男人的身体微微一怔೿扬起手里的塑料袋೿“盒饭೿拿去。”r

此时的她显得很谨慎೿虽然表面上看来೿这个男人比那个扬哥要有人情味儿一样೿可是现在市面上的男人೿哪个没有一张两张人皮೿扯都扯不完೿没一个是以真面目示人的೿她必须防着点儿。r

万一对她下毒೿那可就玩完了。r

所以೿“那个……我看你和扬哥的关系不太好……”既然这样೿你大可以放了我೿我给你钱呗ǿr

当然೿她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含在嘴里೿看男人的反应。r

“关系好不好跟你没关系ǿ盒饭要不要೿不要的话我扔了೿赵小姐不要想着你那些小心思೿在别人眼里一目了然。”男人冷声说完೿把盒饭放在门口೿利落地关上了门。r

哟呵ǿ这男人还是死心眼儿呢೿难怪被那什么扬哥踩在脚底下ǿr

计划落空೿浅浅瘪嘴೿撇了眼地上的盒饭೿她本来想华丽丽无视的೿可是她咕咕叫的肚子让她缴械投降了೿她咬牙犹豫了半天೿还是委屈地弯身捡起了盒饭。r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找了这个一句至理名言来安慰自己。r

娇生惯养用在她赵大小姐的头上很恰当೿赵启明在的时候家里有重金聘请的一级厨师೿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弄好吃的料理೿和方媛关系融洽的时候೿方媛市场亲自下厨做吃的。对事物要求最低的时期೿就是在周家೿可是王琪也是每天亲自给她做吃的೿绝不含糊。r

她的胃೿被无数关心她的人养的刁钻跋扈。r

所以೿手里的盒饭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如果不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扔掉了。就给她炒了一个白菜೿填饱肚子都比较困难。r

闭着眼睛೿她扒了半盒米饭下肚。r

接下来的几天೿她依然被困在破屋子里೿只要她的要求不过分೿看守她的男人都会阴沉着脸满足೿她除了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可以出屋子左走进卫生间೿其他的时间都关在那间屋子里。r

不知是大姨妈的原因还是怎样೿每每到傍晚೿她就会觉得浑身发冷೿心下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大迁徙一样೿她难受得缩在墙角೿这个时候೿被称为扬哥的人会进来೿给她吃药。r

一开始她咬着牙关不吃೿被扬哥扇了一巴掌೿捏住她的下巴೿生生地把药倒在她的嘴巴里。r

“药吃了೿什么都舒服了。”扬哥说这句话的时候勾着唇角೿看得人很恶心。r

第一次第二次她不愿意೿扬哥强迫着她吞下去೿到了第三次第四次೿一到那个点儿೿她浑身不舒服೿恍恍惚惚的೿浑身提不起劲儿೿便知道该吃药了೿这个时候扬哥就会笑眯眯地进来೿喂她吃药೿对她说‘吃了药೿什么都好了’。r

浅浅甚至开始觉得೿这扬哥也不是一个特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