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三下两下解开了捆住她手腕儿的麻绳。r
真舒服啊ǿ浅浅肆意地扭动着得到解脱的手腕眼睛笑得弯成了月亮光彩照人。r
果然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被束缚之后你才知道自由的好处顿时就倍加珍惜。r
男人警惕地看着她的欢喜劲儿“放规矩点不然有你好受的ǿ”恶恶地警告了一声提步往外走。r
浅浅撇嘴幽怨地瞧着自己脚上的麻绳灰不溜秋的真像一条有毒的蛇妖子“嗳你们还真把我赵浅浅当做一人物了就算我现在手里提着刀也拼不过你们两个混混啊ǿ”r
说归说要是她手里真有一把刀她还不敢随便乱砍血光四溅还不得把她吓晕过去。r
男人站住脚听她把话说完也没有回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r
“喂脚上的绳子不解开我怎么处理啊?”r
她又对着那背影嚷嚷了两声这才发现自己变蠢了手都获得自由了脚难道还不能获得自由吗?真是傻了ǿr
学着男人的样子三下两下解开了脚上的麻绳。r
浅浅扶着墙缓缓地起身等着脚上的酸软劲儿褪去整个人斜靠在墙上轻微地活动着下半身。r
大姨妈给她一种黄河泛滥的激烈感她捂着肚子明显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抽痛。记得高中那会儿每次生理期都疼得她抓狂有一次直接晕倒在了教室里自那以后赵启明规定生理期的头两天不要去上学就在家好生带着哪里也不准去。常叔叔给她把脉说是气血亏了要调理于是她喝了两个月之久的苦涩中药。r
有一次她还故意把放冷的中药当可乐给周逆庭吃看到那英雄式的眉毛竖起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r
可是已经好几年没有痛经了她几乎都忘了有这档子事儿。r
她捡起地上的黑色塑料袋愁眉苦脸地走到门边这样的事情怎么也得在卫生间里处理吧ǿr
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她用力拉了两下听到锁扣在门上的闷声。r
至于关得这么扎实吗?她赵浅浅还有武功不成两个男人看着还这样戒备森严她咬着牙在门上一阵狂拍。r
“喂ǿ让我出去我要去卫生间ǿ”r
“这里没有卫生间什么事情都在里面解决好了ǿ再这样折腾小心我打你别以为你是女人ǿ”男人的声音里有明显的不耐烦让人轻易就想象得到说话的表情一定是所有的器官都揉捏在一起特难看。r
浅浅软下声去调头看了眼灰尘连连的房间她是没有洁癖可是也狠不下心在这样的环境下解决生理问题连纸都没有到时候一大片血在地上多恶心越想心理障碍越严重。r
“大哥你就行行好让我去趟卫生间吧我一女生……”r
“赵浅浅ǿ我再说一遍要是你不想解决我现在马上进来把手脚给你捆上。”r
没见过这么不近人情的男人ǿ她蹲在地上额头上已经是汗涔涔身体下方的不适感愈加强烈再不处理恐怕就晚了。r
这是她赵浅浅最狼狈的一天ǿr
浅浅看着墙角黑色塑料袋里的脏东西轻细的眉毛拧在一起撇开脸捂着肚子走向屋子的另一边。r
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梦境。可是梦境怎会如此真实她的肚子抽痛得一次把一次厉害仿若有东西住在里面疯狂地啃噬着她那娇嫩的肌肤打底衫黏在背上也是汗涔涔的一片。r
哗啦——r
她伸手撕破了贴住窗户的旧报纸厚重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她扭头轻咳了几声。r
然表象的希望背后就是失望虽然窗户玻璃有破损处窗外却有生锈的防护栏根本没有办法通过这唯一的通道逃出去。r
浅浅颓然地蹲到地上试图缓解肚子带来的痛楚感只是效果并不明显。r
“周逆庭……”r
她僵滞的眼神盯着前方的空洞小声地嚅嗫着这三个字在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她心里想到的不是那死去的伟岸的父亲而是这个流氓未婚夫有时候她自己也不明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个顺心的可是一离开她就浑身不自在事事更不顺心。r
明明怪他对自己不够关心不够体贴还是一有时间就发疯地想他。r
这是一种叫思念的玩意儿把她折磨得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风里来雨里去的赵大小姐再也不是那个一挥手豪迈万千的美少女她因了他变得烦躁焦虑甚至不安……r
爱情到底有什么好?让人飞蛾扑火还不知疼痛。r
浅浅一直敛着眉奢望着心里的那个人能从天而降带着她离开这水深火热。r
“唔……周逆庭……我好像要坚持不住了。”r
她咬牙紧紧地贴着墙壁眼睛里出现了迷蒙的影子然后一片模糊。r
有人对她伸出咸猪手凹凸不平的手扎得她脸极不舒服她真想伸手扇一巴掌啊可是连眼睛都睁不开咸猪手有节奏地拍了拍她的脸。r
“赵大小姐别装了大哥我不吃这套ǿ”居然还踢足球一样踢她真是让人忿恨。r
“扬哥你快回来赵浅浅在房间里晕倒了ǿ”男人焦躁的声音好烦人。r
“妈的ǿ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会省事啊ǿ”r
又有人踢她的肚子她好痛真的好痛会死吗?如果周逆庭最后捡到的是她的尸体会不会伤心啊?赵浅浅可千万不能死死了就报不了仇了。r
“三爷您过来一趟吧这女的好像不行了我们不能送她去医院您过来看看还是……”r
好吵真吵睡个觉都不给清净要是床再软一点就好了要是再有一床鸭绒被子就好了要是再再有个温厚的胸膛就好了。r
赵浅浅你别做梦了根本就没人知道你在这儿根本就没人救你。r
“周逆庭……王八蛋……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你为什么不带我走?你为什么就对我没有耐心?我讨厌你真他妈的讨厌你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ǿ”r
“三爷你来了。”r
“嗯她怎么样?”r
“不知道什么原因捂着肚子昏过去了我们不敢送去医院但应该不会威胁生命就等您来看看。”r
“女人的痛经把这个给她注射上。”r
“三爷……这是……”r
“接下来的一个周给她用这个。”r
……r
浅浅只觉得手臂内侧被蚂蚁扎了一下全身也跟着抽搐没过多久眼睛就缓缓地睁开了。r
还是在封闭的破屋子里头顶的白炽灯明晃晃的房门紧掩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前一刻的疼痛没有了仿若未曾痛楚过。r
她现在是自由身手脚可以随意摆动扶着墙壁起身踱步走到门边。r
大姨妈大驾光临的时候胃口也跟着变大如若是平时在家她绝对是三令五申让韩中兴出去买吃的了此时的肚子咕咕乱叫自己都想一巴掌抡上去图个清静。r
自残不是她赵浅浅的风格于是她抬手叩响了门她现在精神很好。r
“大哥我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你们就算想要把我怎么样也得给我吃点东西吧要是饿晕了又得给你添麻烦。”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话都说尽了。r
门锁的声音房门被打开堵在门口的是红发男人。r
呃。脸色不好。r
浅浅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目光闪烁地望着红发男人“那个……总得让我吃东西吧?”她说得底气不足男人眼底的嗜血凶光让她直冒冷汗。r
平时周逆庭在她面前也是冷面郎君不过她倒是一丝害怕没有因为她潜意识里知道自己不会受伤害而眼前这个男人什么都说不准她又稍稍地后退了一小步。r
“赵大小姐我想你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你现在是被囚禁不是来享福的不要再发出声音ǿ女人的声音老子不喜欢ǿ”红发男人发泄完怒气冲冲地摔上了门。r
又是门锁扣住的声音。r
她咬紧泛白的唇瓣没有再说话这个和欧楠长得一模一样的扬哥不好惹她还是有所顾忌的太岁头上的土没有实力是万万动不得忽地就觉得有些困乏靠着墙角坐了下去。r
屋外有动静。r
“扬哥三爷吩咐了我们不能伤害她那么是不是该出去给她买点儿吃的?”显然是正常男人的声音。r
浅浅竖起耳朵把身体往门的方向移动试图听得更清楚。r
“狗屁ǿ”伴随着扬哥的咒骂声有东西被砸在房门上吓得她浑身颤抖贴紧了身后的墙壁“老子又不是佣人被胡来唤去的那个女人有事情你就直接打三爷的电话就好了啊你干嘛把我叫回来老子当时正在搞女人ǿ你这个傻逼ǿ”扬哥似乎对自己的同伙很不满。r
“那我出去给赵小姐买吃的东西买回来扬哥再出去……”男人唯唯诺诺。r
“还不快去ǿ”r
她的眼底黠光一闪心生一计。r
就在浅浅打盹儿的空当一声巨大的摔门声将她震醒她抬头细灰落在她的眼睛里顿时眼泪直流。r
房门被打开男人提着盒饭立在门口。r
她胡乱地用手蹭了蹭眼睛激动地站起来红着眼望着男人。r
男人的身体微微一怔扬起手里的塑料袋“盒饭拿去。”r
此时的她显得很谨慎虽然表面上看来这个男人比那个扬哥要有人情味儿一样可是现在市面上的男人哪个没有一张两张人皮扯都扯不完没一个是以真面目示人的她必须防着点儿。r
万一对她下毒那可就玩完了。r
所以“那个……我看你和扬哥的关系不太好……”既然这样你大可以放了我我给你钱呗ǿr
当然她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含在嘴里看男人的反应。r
“关系好不好跟你没关系ǿ盒饭要不要不要的话我扔了赵小姐不要想着你那些小心思在别人眼里一目了然。”男人冷声说完把盒饭放在门口利落地关上了门。r
哟呵ǿ这男人还是死心眼儿呢难怪被那什么扬哥踩在脚底下ǿr
计划落空浅浅瘪嘴撇了眼地上的盒饭她本来想华丽丽无视的可是她咕咕叫的肚子让她缴械投降了她咬牙犹豫了半天还是委屈地弯身捡起了盒饭。r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找了这个一句至理名言来安慰自己。r
娇生惯养用在她赵大小姐的头上很恰当赵启明在的时候家里有重金聘请的一级厨师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弄好吃的料理和方媛关系融洽的时候方媛市场亲自下厨做吃的。对事物要求最低的时期就是在周家可是王琪也是每天亲自给她做吃的绝不含糊。r
她的胃被无数关心她的人养的刁钻跋扈。r
所以手里的盒饭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如果不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扔掉了。就给她炒了一个白菜填饱肚子都比较困难。r
闭着眼睛她扒了半盒米饭下肚。r
接下来的几天她依然被困在破屋子里只要她的要求不过分看守她的男人都会阴沉着脸满足她除了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可以出屋子左走进卫生间其他的时间都关在那间屋子里。r
不知是大姨妈的原因还是怎样每每到傍晚她就会觉得浑身发冷心下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大迁徙一样她难受得缩在墙角这个时候被称为扬哥的人会进来给她吃药。r
一开始她咬着牙关不吃被扬哥扇了一巴掌捏住她的下巴生生地把药倒在她的嘴巴里。r
“药吃了什么都舒服了。”扬哥说这句话的时候勾着唇角看得人很恶心。r
第一次第二次她不愿意扬哥强迫着她吞下去到了第三次第四次一到那个点儿她浑身不舒服恍恍惚惚的浑身提不起劲儿便知道该吃药了这个时候扬哥就会笑眯眯地进来喂她吃药对她说‘吃了药什么都好了’。r
浅浅甚至开始觉得这扬哥也不是一个特坏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