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忽然想到一件事：“那你现在？”既然专业是金融，又为什么会入伍？
厉枫炀的眼色沉了一瞬，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开口道：“家里的原因。”
白叶选择沉默，想到厉枫炀在国外二十多年，厉家的水，也不浅。
“怎么不继续问了？”看见她这样，厉枫炀好笑的说。
厉家乱，有关系的都知道，爷爷五个儿子，怎么能不乱。
白叶觉得这人有些可恶，“你要是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
厉枫炀垂眸浅浅一笑，又开始签署文件。
重新拿了本书，白叶继续安静翻阅。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下午六点左右，白叶电话响了，是叶云音打来的。
她拿着手机到阳台上接通：“妈。”
叶云音说：“蓁蓁，你哥去京城了，昨晚到，今天见心也追过去了。”
白叶手一紧，这是母亲第一次过问她的事，“我知道了。”
“蓁蓁……”叶云音欲言又止。
白叶静静地听着，等着母亲的话，过了几秒，她听到母亲说：“你不用什么事都想着我和你爸，我们是支持你的，相信你能处理好你们的关系。”
白叶眼眶湿了，“妈，我很迷茫，目前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对待现在的关系，但是我想我真的需要和哥好好谈谈，他已经结婚了，我不会让您和爸爸蒙羞。”
她是白叶，代表的不止是她自己，还有落霞山上的两位。
叶云音声音温柔，带着淡淡的安抚：“你能这么想，妈很欣慰，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一荣俱荣，我们是绑在一起的，蒙羞妈不怕，只是不希望你这这场错乱的感情里受伤。”
白叶仰起头，倔强的眼眶蓄满泪水，她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足够平静：“妈，您还爱我吗？”
叶云音低低的笑，白叶几乎没听过自己母亲笑，她忽然有些脸红，小时候从没问过的话，长大却问了。
“你多少年没进过我和你爸的房间了？”叶云音问了一句不相干的问题。
白叶说：“十岁之后就没进去过了。”母亲向来不喜欢别人打扰她和父亲相处，所以她不敢进去，母亲的眼神太可怕。
叶云音似乎叹了口气，“有一张画，我在卧室挂了六年，每天起来看到它，我和你爸都会很庆幸，我们拥有你和你哥。”
一张六年前的画？白叶想到自己在母亲画室失踪的那张全家福，再回味母亲的话，不好意思道：“妈，我也很庆幸拥有您和爸爸这样开明的父母。”
“我们不是开明，蓁蓁，我们只是尊重和支持你，没有父母不担心自己的女儿，但你决定的事，我们都希望你去经历，你从小错过的事太多，我们不忍心再干涉。”
白叶心思触动：“谢谢您，妈。”谢谢你们还愿意看着我，支持我，尊重我。
母亲没有说爱她，因为母亲那么骄傲的人，是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今天能和她说这么多话，已经很意外了。
母亲的爱是隐藏在字里行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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