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算是问道我心里头了,我顿时就懵了。一件没有价值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它……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它……r
忽然,尘影的一句话惊醒了我,“公子……”r
“公子!”我脑海中灵光一现,“对啊,公子!”r
“仙君,是这样的,在下好友鹤公子不幸被东厂穿云社所害,其宝扇为他生前所惯用的遗物,所谓故人已去,在下想留下一些东西作为怀恋。”r
“那你就不怕触景伤情吗?”门主淡淡地问道。r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情好伤,况且留一点可以怀念的物件,终归是好的。”r
少主看到我脸上带出的落寞神情,似乎被感染了,竟然用手去擦拭了眼角边的泪水,“爹……我们就把这精元吸取吧,这不也正合咱意吗。”r
门主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我。r
少主抛过来一个媚眼,意在告诉我成功了,于是便开始着将清心寡欲扇和旷世花一同交融在一起。r
“来人……”少主呼唤着身旁的侍从,“去吧炼血木拿过来。”r
魔教侍从说了一句“是”,便不知不觉消失在这宫殿之中,过了一会,又现身在这宫殿上,手中捧着一个模样怪异的木盒。r
少主接过手来,将两件法器放置盒中,缓缓做法,盒内油然间缓缓冲进了滚烫的鲜血,血液冒着泡,就像是岩浆一般的滚烫,可是这木制的盒子,当真能低档的住烈火般的灼烧吗?r
我的手心不禁捏了一把汗,无欢可否能承受得住这等考验,然浴火中两件法器互相交融在一起,散发出暗淡的血色之光,很是震撼人心。r
骤然间清心寡欲扇与旷世花的戾气相互交织着,犹如神力相助,散发出无比强大的力量,手捧木盒的天魔少主,都不由得惊讶得睁大了眼睛。r
大殿之中赫然间亮起了暗淡的血红色光,光芒幽幽缠绕在两件法器之中,愈发强势。终于,待到炉火纯青的时候,木盒突然一声巨响,两件法器瞬时被岩溶冲击到半空之中,待人们看清了悬在半空中的景象之时,都不禁大肆惊叹。r
旷世花的花蕊,正在一点点向清心寡欲扇的体内吸允着什么,慢慢溢出了很多黑红色的血液,然而魔花却感到更为畅快,更加肆无忌惮地侵蚀着宝扇。r
好比昔日的两个好朋友,真到反目成仇的那一天,又有谁会手下留情呢?r
旷世花好像很了解,今日若不能吸干着宝扇中的精元,他日待清心寡欲扇戾气重现之时,自己便是生生敌不过的。r
然而,这又好比持剑相对的两个好朋友,一个心中仍念旧情,不忍出手;而另一个却已是杀红了眼,背信弃义。r
此时的旷世花,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吞噬着的是东厂穿云社秘制的剧毒。r
“无欢……就算让这世间再毁损一件宝物,只要能为你带来生的希望,又能算得了什么呢?”r
一旁的尘影突然轻声叫道,“鹤公子……”r
我急忙转头看向她,瞬时间冷汗就从额头流了下来,难道是她认出我来了?r
尘影呆呆地望着悬在半空之中的宝扇,清心寡欲扇的扇柄上竟然渐渐刻印出三个暗红色的小字……r
“鹤公子……”r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为什么,为什么这宝扇之上,竟然会存有我的名字……r
我极力克制着自己,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越发克制,却越是一发不可收拾,我开始用手狠狠地抓着头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身边的朋友却离我而去。r
“无欢,你怎么了?”尘影走到我身边,拿下了我的手。r
“尘影……”我想我就快要不清醒了,一定不可以在这里发作,“尘影……我没事。”r
“无欢,不要太累了。”尘影低着头,轻轻地说道,同时意识到还抓着我的手,一下子便放开了。r
我也是一个措手不及,稍稍冷静下来。“尘影,你放心,陆将军的仇,我一定帮你。”r
尘影低着头默不作声,但是很用力的点了一下。r
“谢谢你,无欢。”r
话音未落,半空之中的两件法器突然“砰”的一声炸开了。r
我连忙一个疾步走上前去伸手接住了宝扇,少主只顾着自己的旷世花,拿到手里之后欣喜的脸上突然间是阴云密布。r
“啊?”少主嗲嗲的惊叫了一声,“为什么会这样?”r
旷世花像是枯萎了一般,低下了头,而花色也随着渐渐黯淡。r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少主拿着旷世花一时间不知所措,稍带哭腔地跑到了门主的座椅下。r
“爹,这魔花是出什么状况了,您知道吗?”r
门主连看都不看一眼,“贪婪,这就是教训。”r
少主一惊,看看魔花,又看看门主的神情,似乎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r
“爹,您倒是说说看呀,可是急死孩儿了,这旷世花在孩儿心中比自己的命都要重要呀……”r
“混账东西!”门主一个耳光打在了少主脸上,“再好的宝物,也没有我这个老头子在你心中的分量重吗?”r
少主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爹,瞧您说的,当然不是了……”少主怜惜地看着手中枯萎的旷世花,“可是爹,这好端端的一件宝物,孩儿于心不甘啊!”r
天魔门主神态自若,威严地看着拿着宝扇的我,又转头看向少主,“自己惹得祸自己处理吧,没用的东西。”说罢,门主起身便一步步走出正殿。r
“爹!爹!您要为孩儿做主呀。”少主瘫软的身躯蜷缩在了地上,捏着这一枝残花败柳,恶狠狠地瞪着我。r
“无欢,昔日你已经令我这旷世花为你凋谢一次,我好不容易以我魔教弟子的上等精血使它恢复,如今你却设计毒害我,非要将我这心爱之花置于死地不成吗!”r
“我没强迫你,是你自己要取走精元的,怨不得我。”r
“哼!纯属狡辩,我要不是看在当初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对你万般忍让,你觉得我会看上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