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旭天哇哇的哭着，眼睛都没有睁开。脸憋得通红，小嘴儿也紫了。r
秦玉兰抱过小旭天，走出了屋子。r
言若又跪倒床头，趴在床边不住的哭，握着奶奶的手，不住的说：“奶奶，我回来了，小若回来了，小若不孝，小若不孝。奶奶，您不要丢下小若。咱们说好了的，您要长命百岁的！您是要长命百岁的！”r
言若的哭声，越来越凄厉，声音，越来越绝望尖细。r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这屋子里，她害怕，她好害怕。r
言峰和言山看着老娘，他们知道，娘真的撑不下去了。r
自从小若不辞而别，老娘就受刺激，卧床不起。r
已经有一年了，老娘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清醒过。r
他们知道了，老娘吊着的这一口气，就是等小若回来。r
如今，小若回来了，娘恐怕再也撑不下去了。r
言山和言峰都跪下了，两眼含泪的看着娘。r
王梅也跪下了，低着头不说话。r
姜辰也作势去跪，奶奶却突然抬手道：“别！孩子……别……别跪我……”r
姜辰曲着的腿，僵硬在那里。r
他抬头看向言若的奶奶，那眼里，是慈善的笑，是温和的笑，却带着最深最深的歉意。r
言若扭头，抬头望着姜辰，哽咽道：“你先出去吧，没事儿的……”r
姜辰顿了一下，站直了身子，深深鞠了一躬，迈着沉重的步子，出了门。r
院子里，秦玉兰流着泪哄着小旭天，小旭天不哭了，在擦着秦玉兰的眼泪。r
言鹏在打电话，通知叔叔婶婶和兄弟姐妹回来看奶奶。r
小旭天看见姜辰，乖巧的低声喊了一声爸爸。r
姜辰苦笑着应了一声，说儿子乖。r
秦玉兰搬了一条凳子，“孩子，坐吧。”r
姜辰说：“妈，您坐吧。”r
秦玉兰将头埋进外孙的脖子里，双肩不住的颤抖。r
一声妈，她再笨也知道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