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赵子龙爱我。全世界的人,都为赵子龙打抱不平,都在骂我:不知好歹。r
我也知道,我是不知好歹。r
夜已深了,海风凉而幽深,光阴的昏睡,远近高楼大厦窗口里的灯光,差不多熄灭尽净,世界进入甜鼾的梦乡。不远处的海滩上,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海浪轻拍礁石的声音,一下一下的,空灵飘渺。r
夏七夕突然说:“苏菲索,你知道我为什么到三亚吗?因为我想看看大海,因为我想我死了,可以葬身大海。”r
我吓了一跳,我说:“夏七夕,你胡说些什么?”r
夏七夕笑,“人总会死的吧?”夏七夕又再说:“苏菲索,假如我死的时候,你还在三亚,麻烦你,把我的骨灰洒到大海里去。”r
我听得毛骨悚然,我说:“夏七夕,你不要对我说死,我不爱听。”r
夏七夕又再笑。笑了又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夏七夕的笑,很绝望,很哀伤,有着不可言说的心事——其实,我何尝不是觉得很绝望,很哀伤?大概,每个寂寞女子,总会有这个感觉吧?r
我和夏七夕坐了很晚很晚,我才回去。因为太晚了,估计何心洁已熟睡,我蹑手蹑脚地开门,蹑手蹑脚地开门进去。却不想到,何心洁房间里还有灯光,还有非常轻的音乐,细细碎碎地传来,低不可闻。r
咦,我很是惊诧,这么晚了,何心洁还没有睡?r
真是少见。r
我忍不住好奇,又再蹑手蹑脚,轻轻地走了过去。何心洁的房间门口没有关,只是微微地掩着,我从了门缝里看过去,我看到夏七夕和一个中等个子的男子在跳舞。那个男子,年龄不轻了,四十岁月左右,不知道是因为戴了眼镜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感觉到他的气质,较一般男子多了一种叫“儒雅”的东西,和何心洁很相配。r
他们两个人,有想不到的浪漫,赤着足,贴着脸,随着音乐的节拍,缓缓地糯动着,一副不知今昔是何夕,很陶醉的样子。r
啊,人生苦短,得快乐还是且快乐。r
我忽然间的,就被感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