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楚天延下床,习惯地摸出一支烟,默默地吸了起来。楚天延平日里不喜欢吸烟,但每次和我纠缠后,他总是喜欢拿出一盒烟,抽出,衔住,点上,深吸,然后白色的烟雾喷了一屋子。烟雾弥漫中,楚天延的像一尊雕像,脸上浮起一种很很惆怅,很悲伤的表情。r
一支烟,在云雨之后,于男人,究竟代表着什么?r
我想知道。r
我问:“楚天延,想些什么?”r
楚天延回答:“没想些什么。”r
后来,我知道了,楚天延想着一个叫沈落落的女孩子。r
楚天延房间里,放着一把二胡。偶尔,黄昏的时候,楚天延坐在阳台里,很寂寞地拉着二胡。那如泣如诉,哀怨跌宕的旋律,悠远,悲切,空灵,丝丝缕缕地在空气中流窜,在风中纠缠,飞舞,飘远。r
二胡让我想到瞎子阿炳。一个才华横溢的音乐家。年轻时的放纵不羁,嫖娼,吸毒,尔后双目失明,为谋生计,身背二胡,走上街头,自编自唱,靠卖艺糊口,尝尽了人世间的辛酸。r
楚天延喜欢拉《二泉映月》,那是阿炳的名曲。r
楚天延拉二胡的时候,我便坐了在旁边静静地听。我喜欢看楚天延拉二胡的样子,低着头,微微地眯着眼睛,很专致,完完全全沉浸在那忧伤的乐曲中。有晚风吹过来,吹起他额前垂下几缕的头发。仿佛,置身在画中,给我一种很不真不切,不尽不实的感觉。r
楚天延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r
那天,因为没有课,我窝在楚天延的出租屋里。r
楚天延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很是低落。拉了一阵二胡后,便不拉了。楚天延说:“苏菲索,赔我喝酒,好不好?”r
我说:“好。”r
然后我们便在阳台里,喝着高度的伏特加。我也没问楚天延为什么心情不好。楚天延不同赵子龙。赵子龙最见不得我生气,我一噘嘴了,赵子龙便投降,我问赵子龙些什么,赵子龙便会老老实实回答我些什么。但楚天延不。楚天延不会吃我这套。有些事,如果楚天延愿意告诉我,他会说,如果不愿意告诉,我问也没用,他不会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