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肯帮她查,也有我的难处。除了规定不可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我在报纸,曾看过一个报道,妻子怀疑丈夫有外遇,于是拿了丈夫身份证去打话费清单,抓到丈夫出轨证据。那个丈夫一怒之下,告了收话费的营业厅。结果赢了。那个营业厅,被赔了精神损失费。而那个当班的营业员,则被开除了。r
我不想步那个营业员的后尘。r
那两个女子,却不体谅我的难处。r
她们气急败坏,不肯罢休,开始运用泼妇的本领,指了我鼻子,又是拍桌子,又是河东狮吼,骂了个没完没了。来来去去,不过是重复那些话,说我态度差,不肯帮她们查那个号码,叫老板开除我之类的,其中夹了很多不文明语言。那阵势,好像我不就范,非得抽我的筋,剥我的皮不可。r
我冷眼看她们,脾气也上来了。因为没有人交话费,那些顾客只管着围过来凑热闹了,我索性拿过一杯白开水,坐了在旁边的椅子上,跷起二郎脚,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着。r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有人挤了进来问:“怎么啦?”r
是宣子楠,他不懂得什么时候回来了。r
我还没有说话,那两个女人已恶人先告状:“子楠,你来得正好!你看你,请的是什么打工妹?对顾客的态度,有什么恶劣的吗?”r
宣子楠看到她们了:“啊,大姐二姐,是你们,怎么啦?”r
个子较矮的那个抢着说:“有人打我骚扰电话,我不知道那个混蛋是谁,兰兰说,你们这儿可以查,叫我到你这儿查。子楠,你请来的这个打工妹,死活也不肯帮查。她到底是什么态度?”r
那两个女人,看来和宣子楠关系非浅。r
我知道我此时,已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r
我也不分辨。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有些事,并不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