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了,我本来已打了电话给我老妈,告诉她,我想她和老爸了,很想,很想,我要回去看他们。说的时候,我还想哭了。r
但我没能回去。r
因为,我怀孕了。r
例假没有来,我提心吊胆。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是说,怀孕的女人,喜欢吃酸,还会有恶心呕吐的现象吗?这些我都没有。我只不过是不想吃东西,只不过是瘦得厉害,人很飘——自从楚天延离开我后,我就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包括吃。r
我的例假超期十多天没有。r
我很害怕。r
很不知所措。r
我甚至还作梦了。梦到我大着肚子,快要生了,我很彷徨,很焦急,站了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头,我不停地拦着那些陌生的人,不停地问:“见到楚天延没有?见到楚天延没有?如果看到他,帮我告诉他,我们的孩子要出世了。”r
没有人回答我。r
他们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不屑。r
有人远远地说:“不要脸!人家不要你了,还死皮赖脸的缠人家!”r
我不理,我还在问:“见到楚天延没有?见到楚天延没有?我们的孩子要出世了!”疯了那样。r
醒来怔怔的。r
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我去了医院。八月天的酷暑,医院里的新伤,还有血肉,还有刺鼻的药水,那些腐烂的秽处,加上来往的人汗水,气息,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在一起到处弥漫。r
我终于有了恶心的感觉。r
我跑到卫生间里,拚命地呕吐,吐出了一大堆黄又绿的脏物,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后来肚子空了,没东西再可吐,又吐黄胆水,酸臭的气味一阵一阵的袭过来。一边吐一边打哆嗦,很害怕,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那么的脆弱。就在那个时候,我多么希望,此时此刻,身边有个人,可以抱我一下,可以轻轻地告诉我说:苏菲索,你不会没事的。r
但没有人抱我,也没有人这么对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