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欧文瑾和童语都顶着一张憔悴的脸失眠清楚地写在他们的脸上。r
他们四目相撞彼此又尴尬地错开目光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他们难受两个人也没心思细品农家院的特色早餐匆匆地喝了口粥便决定启程返回了。r
临走前欧文瑾特意买了当地产的小黄梨和山楂并细心地洗净留给童语在路上吃。一路上童语对山楂表现出了少有的喜爱直到吃得牙倒。r
车厢里颇为沉闷开车的欧文瑾扫了眼兀自看窗外的童语他主动递过去一瓶水“喝点水吧?”r
童语收回视线伸手接过水却没有喝她的指尖反复的在瓶盖上旋磨着她在斟酌着怎么说才能让欧文瑾断了追她的念头。r
“文瑾有时候我们会过于执着自己未曾如愿的事总认为不了结曾经的心愿就会给自己留下诸多的遗憾。其实细想一下假如当初我们在一起了这五年的相处也会把我们曾有的浪漫和爱恋都磨光遗尽也许我们还会为了生活中的锁事而常常争吵相互猜疑。所以有些东西不去实现永远地放在心里反而是最好的。”r
童语不疾不徐地说着最理智的话企图劝醒欧文瑾。r
欧文瑾犯愁地反瞅着童语这个女人啰啰嗦嗦地说了这么一大堆废话无非是想让他不要再在她的身上花费心思。只可惜他根本不认同她的想法“放弃”这个词跟他从来不搭边。r
“如你所说人的感情问题都能像1+1=2那么简单就好了不要哪份感情就自行减去哪天需要了再加上。”r
欧文瑾的话充满了嘲弄有些感情是随便能忘记的吗?永远地放在心里?他能放得住吗?r
“……”欧文瑾的话竟噎得童语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r
欧文瑾不满地瞟了童语一眼继续说着“争吵怎么了?猜疑又怎么了?我倒想感受下这样的烦恼与快乐你认为的坏事我倒觉得是增进夫妻感情的好事说不定还能在这些小打小闹中更体会到爱情的真谛。”r
欧文瑾的声音同样的不紧不慢轻松的语气仿佛他说的不是复杂的婚姻生活而是简单的算数题。r
童语气乐了“要真像你所说的那般简单轻松结了婚的人又为什么会离婚呢?”r
童语觉得欧文瑾的想法太过乐观没经历过婚姻的人还真是不该给他发言权。r
欧文瑾猛然刹住了车他的身子瞬间就倾了过来就在童语以为他会贴近她的脸时他却停了下来狭长的眼眸无比认真地凝视着童语。r
“你那么怀疑我的判断不如给我一次机会看看我们的婚姻到底能维持多久?”r
童语傻眼了本来她是要解决问题的没想到反而让问题变得更糟糕。r
“哈哈……”r
欧文瑾爽朗的笑声逸出薄唇他抬手轻弹了下童语的脑袋“傻瓜下车走走吧前面正好有条河你不想活动下你坐僵的腿吗?”r
童语望向窗外果然车子前方出面一片河水她无可救药地瞪了欧文瑾一眼不就是河嘛至于搞得这么神经兮兮的。r
童语推开车门踱步来到小河边静谧的河水微波粼粼衬得两边的红叶愈加娇美。r
童语蹲下身子手指轻轻地撩拨着清凉的流水她在寄予她的所有烦恼都能随着这流动的河水一起消失散尽……r
欧文瑾站在童语的身后幽静的白桦林盈动的河水沉默的女人构成了一幅静谧幽美的画面如若不是水中映出一张愁眉紧锁的脸他想意境会更好些。r
欧文瑾俯身拾起一枚石子投入童语面前的水中溅起的水花倏地冲淡了一池的哀怨。r
“人家美女来河边都是为了沉鱼而你来却是惊鱼的。”r
童语伸手拂了下溅在脸上的水身子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r
欧文瑾有些慌了难不成童语又哭了他赶紧过去也蹲了下来指尖讨好地轻触童语的肩“哎不会吧触景生情了……。”r
哗啦……欧文瑾措手不及被童语溅了满脸的水俊挺的眉宇狭长的眼线挺鼻薄唇以至整个刀削般的脸庞都在滴着水。r
欧文瑾掀起滴水的眼帘望着跑掉的女人不怒反乐“让你跑一会儿我就把你摁在水里喂鱼。”r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白桦林里传来阵阵的嘻笑声腿长的欧文瑾轻松地捉住童语他钳住她的手腕狠狠地掻她的痒童语被痒得笑的喘不上气乌黑的长发都在地上滚满了枫叶。r
忽然童语痛苦地皱起眉头。r
“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了脚?”欧文瑾紧张起来他松开童语的手拿起她受伤的左脚。r
“刚才跑得急了忘了脚上的伤。”r
童语懊恼地抽回自己的脚手指适度地揉捏着可眼中却划过一抹狡黠的光。r
欧文瑾轻叹口气都怪他不好竟让童语受伤了。r
他细心地为童语摘落头发上的枫叶“一会儿进了市区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最好再拍个片子。”r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还要急着回去处理些事情。”童语拒绝了欧文瑾的好意她在临走前的确有些工作要完成。r
童语又抬起腕表看了看“我们还是赶路吧再迟就要耽误事了。”r
欧文瑾打横抱起童语一路走到车前把她舒服地安顿在副驾驶座上。r
“好好地给我坐着有什么事我帮你处理就行了。”欧文瑾发动车子继续赶路。r
“都是一些收尾工作我自己去就可以你放心吧这种小伤没事的我会注意的。”r
欧文瑾不再坚持他太了解这个女人她要是执拗起来任何人说都是无济于事的。r
鉴于童语赶时间欧文瑾加快了车速大约行驶了两个多钟头他们终于返回了北京城。r
车子刚驶进环路童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r
她低头看了下向欧文瑾比划了个静音的手势接通的手机里迫不及待地传来江岩的声音“小语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r
“我还在北京明天上午的火车后天早上就能到家。”r
“我是问你现在在哪里?”江岩的语气加了重音。r
童语的右眼毫无预警地跳了下她稳住自己的声音“我还在培训中心。”r
江岩没有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不声不响地挂了手机。r
童语的眉心蹙起她总觉得江岩的语气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r
欧文瑾唇际上扬“他还真是看得紧远在同城还要监视你的一举一动。”r
提及自己的丈夫童语的嗓音不免掺了份温柔“是你多想了我来北京这么多天这还是他打给我的第一通电话。”r
欧文瑾不置可否地掀掀唇角江岩担心什么他当然知道江岩怕童语已被他吃干抹净外加掠走芳心。r
说心理话欧文瑾倒是想应了江岩的猜忌只是他对童语就是下不去手。r
早在大学时情浓意更浓的欧文瑾就曾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但童语拒绝了从那以后他就没再要求过顶多情不自禁地亲亲她抱抱她。r
在欧文瑾的心里童语就是圣洁的白莲如果他强迫了她那他就太混蛋了他不能亵渎她。r
而昨夜呢欧文瑾不得不再次承认自己心软一看到童语哭了他就完全没了要她的勇气他希望他与她的第一次是在彼此切合默契的情况下发生的。r
“性”这种东西只有双方都愉悦地参与了才会达到爱欲合一的境界。r
车子终于抵达培训中心童语摁住要下车的欧文瑾“你不要下来让别人看到不好。”r
“你的脚自己能走吗?”欧文瑾有些担心。 r
“当然行我慢慢走就是了。”为了让欧文瑾放心童语笑得还满自信的。r
“好吧我看着你走进去。”欧文瑾不再坚持只是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童语如若她有什么不妥他就会冲下去抱住她。r
童语麻利地下车没有回头一路小步慢走地进了大楼。她直接乘电梯上了9楼童语来到自己的房间随手敲了下门同住的小王并不在也许是上街购物去了。r
童语用钥匙开了门走进房间的她忍着疼痛脱掉了鞋子和袜子她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眼皮沉沉地阂上。r
她很累昨夜的“经历”让她一夜都没睡好现在躺在舒适的床上倒泛起浓浓的困意。r
“玩得很辛苦吧?怎么样他都带你去了哪里?你们晚上又在哪儿过的夜。”r
寂静的房间里冰冷的男音蓦然响起。r
童语如惊弓之鸟她坐了起来手捂住心口。太不可思议了方才她进屋时房间里明明没有人而江岩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
望着惊惧交加的童语江岩冷峭寒冰的脸缓缓靠了过来他倾身贴近童语的脸手指轻佻地拈起一绺长发放在自己的鼻息下轻嗅“你的身上竟带着他的味道这是他惯用的古龙水。”r
童语狂跳的心就要撞出胸膛她费力地喘息着“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r
江岩没有回答她锐利的寒光从童语惨白的脸上移至她轻颤的身上他怒飞的眉眼狠抽了下想来这个身体已经与欧文瑾恩爱缠绵了一夜。r
“我的妻子在来之前曾给我诸多保证她信誓旦旦地说不会与欧文瑾见面……可现在她不但见面了还快活得乐不思蜀夜不归宿。”r
童语忍不住战栗一下她羞愧得不能言语因为江岩说的没错她和欧文瑾在一起玩得的确很开心她与欧文瑾又如江岩所说的在外面过了夜还差一点发生了……r
这让她怎么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她的强词夺理只会挑起江岩更大的怒火。r
面对默然承认的童语江岩气得肝胆俱碎他希望他的妻子能辩解至少他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能欺骗自己她没有背叛他是他想得“多”了可现在她却心甘情愿地承认了。r
“啪”的一声童语被江岩掌搁得摔倒在床上。r
怒火攻心的男人痛心地指着床上的女人“你们在一起私会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我为了维护我们的家我都在忍装作不知道。可是你却变本加厉丝毫不顾忌我的感受现在竟然公开和他在一起厮混?童语我江岩在你的眼里到底算什么?”r
耳鼓嗡鸣的童语费力地支撑起身子颤抖的手指抚了下红肿刺痛的左颊这一掌打得够狠她的脸已五指宛然凛然得红肿一片。r
童语的眼角湿润她强忍住泪意缓缓抬眸对视上江岩痛心疾首的眼r
“文瑾曾是我们的朋友为什么现在他却成了你不能碰触的刺?你不能容忍他的存在仅仅是因为我与他曾经的关系吗?江岩你虽然是我的丈夫但文瑾却不是我的敌人我把他当作是朋友。”r
“朋友?”江岩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他伸手钳住童语的手腕把她拽到面前眼里寒彻入骨的剑芒直穿童语的心脏。r
“哪一种朋友?是可以和你亲吻上床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