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飞，还是真正喜欢过一个女人的。
阿飞对张曼玉扮演的苏丽珍说：“十六号，4月16号。1960年4月16号下午三点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过去了，我明天会再来。”
也许是宿命，后来的后来，张国荣也像了他扮演的阿飞，做了一只没有脚的鸟——世界上有种鸟没有脚，生下来就不停地飞，飞累了就睡在风里，一辈子只能着陆一次，那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因为疲惫的灵魂。
因为无奈的人生。
从了电影院出来，方小悦和宋守宁行走在清冷的大街上，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相依随，紧紧地拉着对方的手。大概，是受到《阿飞正传》的影响，方小悦的情绪低落，她想起了张国荣，也想到了她老妈，忽然间觉得，人生旅途的短暂。
宋守宁说：“方小悦，嫁给我好不好？”
方小悦说：“好。”
天时，地利，人和，为什么不呢？
正常人，总得要结婚生子，那就结吧。
苏飞儿听说方小悦要结婚，吓了一大跳：“不是吧？你和宋守宁才认识多久？就是要闪婚，也不用闪那么快吧？”
方小悦说：“可是，我真的想结婚了。”
苏飞儿问：“你爱他么？”
方小悦想了一下，才说：“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他，也许爱，又也许不爱。但宋守宁，是一个让我觉得温暖的男人——就像当年，杜守恒给我的那种温暖。一个男人能给一个女人温暖的感觉，是很难得的，虽然这与爱不同。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呢？爱情，有时候其实是多么具体的东西，感觉到再刻骨铭心，却敌不过关怀。那些具体熨帖的关怀，远比一分影影绰绰的感觉实在。”
方小悦有时候，会想起杜守恒，但杜守恒，已属于过去了。
有些人，或事，过去了便是过去了，让岁月磨砺，让灰尘飞扬，发酵，沉淀，不必刻意记起，也不必要刻意的怀念。
忘记昨天，过好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