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程素素，突然身体一僵，满杯的喜悦，就跑得无踪无影。
小丫？小丫是谁？
黑暗中，程素素睁大眼睛，心中一片茫然。但“小丫”两只字，却像了一颗钉子，深深的植了在体内，怎么拨也拨不出来。程素素觉得，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扯了一下，痛彻心痱。
苏宝生，他怎么可以，抱了她，叫了别的女子的名字？
翌日，程素素便见到了那个叫“小丫”的人，给她捧茶，低着头，垂着眉，眼睛却红肿着，显然是哭了一个晚上。
她长得很漂亮，舞台上的狐狸精也没她这样媚惑，她的头发极黑极浓，梳了长长的大辫子，一张小小的脸孔，长而浓密的睫毛，眼睛一黑一白，很伶俐，她的眼角，眉梢，充满着风情，是那种可以勾得男人魂飞魄散的女子。
程素素装作不经意的接过茶来喝，但手，还是忍不住地轻轻抖了一下。旁边的红木桌上，有着一盘淡绿色的檀香，燃起一缕又一缕的烟，烟雾升到半空中，扩散，消失，混合着潮湿的味道，让人情不自禁地迷失在这缠绵的气息中。
程素素忽然间的便问：“小丫，你有多大了？”
小丫小心翼翼地回答：“十六岁了。”
程素素说：“哦，和我一样年龄，也是老大不小了。”喝了一口茶，低声的自言自语：“我家的厨子，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娶妻呢。”
又再低头，又再喝茶。
程素素的对面，坐着她的婆婆——大太太。大太太也是出生在大户人家，后来家道渐渐的中落，几个兄弟不争气，好吃懒做，不思养家活口，没米下锅了，只会厚着脸皮找她救济。来的次数多了，老爷子也没好脸色，当乞丐一样的打发他们，害得她在林家颜面尽失，加上她没儿没女，人家母鸡还能下出个蛋来，而她，屁都不能放一个，更自惭形秽。
程素素说的话，大太太听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