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儿小时候，奶奶常常对苏飞儿说：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人不负我，我不负人。”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待苏飞儿略略长大了些，奶奶有意无意的便开始灌输一些少儿不宜的思想给她，以达到拔苗助长的目的：“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嫁人的时候，一定要睁大眼睛，以免一错成千古恨。”
“在爱你的和你爱的男人之间，如果两样只可以选一样，记得要选爱你的男人嫁，宁可他爱你而你不爱他，也不要选你爱他而他不爱你的男人。”
苏飞儿长大了，终于从长辈的嘴里，知道了奶奶的故事。
奶奶姓程，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素素，程素素。这使苏飞儿想起了金庸的《飞狐外传》中的程灵素，姓名只与奶奶差了一个字，这是金大侠小说中，唯一一个长得不漂亮的女主角。书里这样形容程灵素：容貌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惟一可取之处是其眼睛明亮之极，眼珠黑如点漆。
女人最大的悲剧便是没有美貌。
程灵素不漂亮，所以这就是她致命的悲剧。尽管程灵素聪明、能干、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但在爱情的天平上，砝码却不会向她倾斜。程灵素爱上了胡斐，但胡斐还是忘不了那个古怪、爱耍性子、捉摸不透但美丽的袁紫衣。
奶奶也像了程灵素一样，她的悲剧，也是因为没有美貌
金庸笔下的程灵素，识大体，不奢求，不过分，虽然心中爱慕胡斐，但知其不可为之时，亦不去强求，只是黯然神伤而已。爱情是不能勉强的，这是程灵素的高明之处。得不到之时也不因爱生仇，这是她境界不俗的觉悟之处。她只是尽一份心意，忠实于内心的这一份珍贵的感觉，细心地呵护，就是死也无怨。
奶奶做不到，她做不到像金庸笔下的程素素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