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悦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这个中年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杜守恒说的，何尝不是实话？方小悦不过，不想成为卖火柴的小女孩而已。她有的，不外是她自己，还有她那年轻，诱人的身体。她的身体，不外是血肉之躯。她的青春，她的美丽，就是不利用，时光也会摧残。有什么关系呢？方小悦想，或许，人生便是这样，拿自己所有的，换自己没有的。
仅仅，如此而已。
但杜守恒却没有这样认为，他说：“小姑娘，放心吧，我会好好待你的，会对你好的。”
杜守恒很认真，像发誓那样。仿佛，方小悦是那种旧式女子，一旦发生肉体关系，便紧紧追着要名分。
方小悦不响。
方小悦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她要的也不是什么天长地久。杜守恒大她那么多，整整20年。而且，杜守恒不是她理想中的男人，他不够高，不够帅，不够浪漫，不懂得情趣，并不是她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人选。
方小悦对自己说，这，不过是过渡时期。
真的，是一个过渡时期而已。
男女之间，上床那玩儿，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便会有无数次。杜守恒就是这样，与方小悦上床了第一次，便上第二次，再然后是无数次。
杜守恒说：“正常男人，总有生理需要的啦。”
方小悦问：“你有没有一点点儿喜欢我？”
杜守恒说：“有一点喜欢吧。”
方小悦问：“你喜欢我什么？”——其实，方小悦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不过是无聊，随口问问而已。
杜守恒看方小悦，突然，他的目光很温柔很温柔，声音也很温柔很温柔：“小姑娘，我喜欢你。那天我见到你，看到你一双忧伤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产生一种想保护你的冲动。”
这话很温馨，落在方小飞的耳朵里，方小悦感觉到有一种温情脉脉的东西，让人的心绵绵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