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高跟鞋的声音落到门口上,特别的清脆,特别的响亮,特别的刺耳。里面的麻将声,说话声,还有笑声,仿佛关水龙头一样,骤然而止。
有人问:“谁呀?”
苏飞儿还是不说话,还是用脚狠狠地踢着门口,不停地踢着。大概声音太吵,隔壁的门口开了,有人伸出头来,骂了一声:“神经痛。”
那人又缩回了头,“怦”的一声关上了门。
苏飞儿踢着的那家房门,终于打开了,一个男人走出来,他不认得苏飞儿,莫明其妙地问:“你是谁呀?干什么?”
苏飞儿推开了他,走了进去。
麻将台的几个男人,目瞪口呆朝了她看。
邓天宇说:“咦?飞飞,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他还知道晚哪?既然知道晚,他干嘛不回家?还在这儿打麻将?苏飞儿不声不响,狠狠地瞪了邓天宇,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眸子里,简直可以放出飞镖来。瞪了几秒钟后,苏飞儿便伸了手,穷凶极恶地抓了两把麻将,仍然不言不语,径直的冲到阳台,天女散花的散了出去。
然后,苏飞儿扔下一屋子不知所措的男人,扬长而去。
没过多久,邓天宇跟了在苏飞儿后面回来,他气得不能再气,骂:“苏飞儿,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的样子,就像个泼妇?”
苏飞儿像了个哑巴,仍然是一声不吭。
她也不理邓天宇。
她是个泼妇,又怎么样?打麻将,自然不单单是娱乐,如果不赌钱,没刺激,谁玩?苏飞儿天生的,就讨厌别人赌钱。赌,赌,赌,赌到何时方休?
邓天宇也生气了,搬到小客厅的小沙发上睡。
他才不要和泼妇同睡一张床。
那一晚,苏飞儿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这倒不是因为气邓天宇,和邓天宇赌气,而是因为她的右脚,踢门口的时候用了大力,扭伤了,整个脚面肿了起来,像发酵的馒头,而且痛,一揪一揪地扯疼,疼得如在死荫幽谷,大汗淋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