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以后一定要多抽空陪宝宝好吗?跟他说说话也好。”她恳求。
纪存希深刻地望着她,仿佛了解她内心的焦虑,眼神一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这才安心,继续与他分享书上的内容。他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禁发愣,不知道是否怀孕的女人都会有这种母性的光辉,他觉得她的神情看起来好祥和,好美,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当年妈妈怀他时,也是这么热心地跟爸爸分享育儿知识吗?
“欣怡,你……”
“怎样?”
他想问,几个月后,当她必须离开自己的宝宝时,会不会很难过?可他问不出口,只能怔怔地望着她。
欣怡觉得奇怪,正想再探问,她的手机铃声忽然作响,她接起电话,“喂,请问哪位?”
“我是Dylon,还记得吗?”对方嗓音含笑。
“Dylon?是你!”她惊喜地喊。纪存希听了,微微蹙眉。她抱歉地比了个手势,暂时离开卧房,到走廊上讲电话,“你怎么会打来?”
“我从育幼院问到你的联络电话,想问候一下你。”戴伦笑着解释,“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我才应该打电话谢谢你送我那个陶碗。”
“那没什么。怎样,你新婚生活还愉快吗?你老公对你好不好?”
“他对我很好。”欣怡微笑,不觉探头望了一眼房里,纪存希正浏览着育儿书,“对了,Dylon,我正好想问你,你是不是认识纪珍珠?”
“你怎么知道?”戴伦惊讶。
“所以你真的是奶奶口中的艺术品经纪人啦?”
“奶奶?”
“呃,其实我老公就是纪存希。”她窘迫地压低嗓音。
“什么?你嫁给了纪存希!”戴伦惊叫,“他就是那个在邮轮上跟你有一夜情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这回换欣怡讶异了。她想了想,大为懊恼,“该不会是若望神父告诉你的吧?”神父怎能将她告解的内容随便告诉别人呢?
“你别怪若望神父,其实是我自己不小心听到的。”戴伦不好意思地承认自己曾经冒充神父,听她告解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我。”
她不原谅又能怎样?反正他都已经听见了。欣怡无奈,转念一想,灵机一动,“既然这样,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你尽管说!”
“我想送奶奶一个礼物,可我买不起,只能自己做。听说你跟中山龙大师很熟,你能教教我,怎样做出有他的风格的陶艺作品吗?”
“你想自己做?”戴伦笑,“没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些意见。”
于是,两人敲定见面时间,欣怡挂电话,回卧房。
“谁打来的电话?”纪存希有意无意地问。
“一个朋友。”她顿了顿,补了一句,“就是他送给我那个中山大师做的陶碗。”
“就是他?”纪存希眯起眼睛,想起她宝贝地将陶碗摆在房里,每天都要看上好几回,心中莫名泛着醋味,“他那么大手笔,跟你交情一定不错吧?”
“还好啦。”其实不算很熟,“来,我们继续看书吧!”
纪存希发现自己心里有些疙瘩。
对妻子视若珍宝的那个陶碗,以及那晚她接到那个男人电话时欣喜的表情。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在乎,欣怡当然有交异性朋友的自由,她的朋友对她好,要送她那么昂贵的艺术珍品,也不关他的事。
他只是……有点儿替她担心而已。她的男人运那么差,总是被甩被利用,他不希望她再次上当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