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智和家宝紧握着他们父亲的手。
方太生看着我,带着解恨的意味。
蓦地,家宝的哭声溅起。
夏君平走了。去了他所谓的那个世界。
天地没有暗下来,然而我的心却一直沉下去,直至沉到万丈深渊。
家智站起来,在我身边说:“没有夏君平,你算什么?”
我实在是很悲伤,无法去跟夏家智强辩:“有什么事,等到你父亲入土为安后再说。”
夏君平逝世的消息令外界一片哗然。
我,家智家宝,方太生。几个人已是之间占据报纸杂志舆论头条。
所有人都说四人跃跃欲试要拿到夏家家产,究竟如何分配,正是众目睽睽的好奇。
夏家表现得一派平静。出奇地平静。
前来殡仪馆的人均是君平生前的友人和敌人,我代表遗孀站在家智身边。
偶尔听到有人闲言闲语:“新婚燕尔,倜然猝死,真是遗憾。”
“本就是外人扶正到夏太太,也算是捡到便宜了。”
“不知道守不守得住这个寡。”
一切的酸苦我都往肚子里咽。
风光时,所有人都不介意给你锦上添花;落败时,任何鼠蚁都要来毒咬一口。
夏君平入土为安的那一夜,我一个人咬着被子泪流满面,
我真的害怕失去,失去安全感。
君平说对了,虽然我是心理医生,但是我心里的病比谁都病态。
我病了,卧病在床,病得越发严重。
屋内的空气像是冻结了一样,除了我自己微弱地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
家智和家宝从来没有出现在我房间里。
只有方太生,会绕着我的大床走一圈然后离开。
幸好本身我就习惯孤独,君平走后我继续回复孤独。
幸好我能够承受。幸好。
梦里,我看见贺正文了。他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看着我:“西生,明白什么是自己想要的,我觉得自己很快乐。直至今日我才明白快乐于我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很多次,我就这样惊醒过来,然后才发现自己躺在大床上。周围一切静谧。
我开始消瘦下来,食量也变得很差,我开始关心起我的未来。我的未来是不是离死亡不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