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医院之后,若水有空也会去探望小沫,她还不确定她是否会排斥她的出现,所以每次都是在她睡着的时候,若水才会去看她,遇到她醒着的时候就把东西交给护士,让她们帮忙带到。
在医院遇到程浩然几次,每次看到他日渐消瘦的身影,还有那疲惫的眼神。若水的心也有些不忍。小沫这边虽然有请护工,但也都离不开人。公司刚站稳脚,很多项的目也都需要由他把控。两边都离不开他,想想也知道他承受的压力有多大。在遇到几次他忙得没空吃饭之后,若水每次带来的营养餐都是带两份,公司的事帮不了他,小沫这边能帮一点是一点。
程浩然感觉很累,同时感觉很满足。本来以为自己和若水就像两条相交的平行线,相交于一点之后,就会越行越远。而现在因为小沫的病,平行线就像在行抛物线一样,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慢慢缩进。有时独自一人的时候想起这些,他都感激着小沫的病,知道这很不道德,但他还是很感激。
若水没跟任何人说过小沫生病的事,在她的感觉里这是小沫自己的私事,她虽然是个知情者但不能替她作为一个传播者。
这段时间,有时若水会自己煲一些营养汤,遇到不懂的食材就会叫王清远教他。煲汤这种活其实只要有耐心也就够了。若水自己摸索了一段时间之后,多少也就知道煲汤的手法。
刚开始煲汤的时候,王清远以为她要带到公司去喝,后面发现份量发生了变化,随口也会问一下,若水装着汤,随口说道“有个朋友生病了在住院,没人照顾。我看着帮衬一下。”王清远心里有点疑虑但也就没说什么,随后给她提供了几份适合病人喝的营养汤菜谱。
若水感激他没有究根问底。如果他问起来,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生病的人是前男友的女朋友,想想都觉得荒谬。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了两个月。从程浩然那边听到的小沫的消息,小沫的情况并不理想,她住院治疗的时候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身体的三分之一了,治疗只是控制癌细胞的扩散速度,并不能阻止癌细胞继续扩散。也就是说治疗只是延伸她的生命长度。
程浩然坐在咖啡厅里,很无力感。小沫自身的求生意识不是很强烈,只是配合着医院的治疗。若水心里了然,好几次她在病房外看到小沫朝他发脾气,每次他也都好脾气的安慰着她,到后面,总是小沫哭着求他放弃。但他每次都是笑着说,医生都说你的命硬,怎么可能一点点病痛就会把你打倒呢。
若水搅着前面的咖啡,有点出神。
“小沫现在的脾气大了很多”程浩然对着若水苦笑了一下,喝了口咖啡。现在连不加糖的咖啡都不觉得苦了。
“没想到你的忍耐能力那么好,她都发脾气成那样,你还能耐心的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