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扫了一眼,竟没看出来是楚闻研。他惊慌地转回身,因为黄秘书端坐桌边,手边一杯凉茶,四下里寻找什么,而他则显然是发现了高离谦,向他做着手势。r
白绛云着了慌,起身要冲过去,高离谦忙拦住说:r
“总要弄明白他的意图,再说,这样的跟他没关系的小事,他不一定是来捣乱的。”r
终于挨到正午,旅店里的客人也渐渐少了,高离谦打个哈欠,说:r
“电话就在你的包里,有事可以用它提醒我。”r
说时临桌的老妇也付过钱走了,说:r
“闻研,回去吧。”r
高离谦略顿一下,随即钻进房间,锁上门。r
白绛云听得真切,想唤住他,可终于来不及,他已经进屋了。r
黄秘书走近前,冷笑着说:r
“费了半天劲也没有好结果,你还想怎么样?这小子非要和陈家有什么瓜葛,我只是想作个警告。”r
白绛云向来温顺,听完他的话,也悲愤而且无奈,按捺不住心里的不安,徐缓地移到楼上扣高离谦的门。r
没有声音,她只好出去闲逛。r
楚闻研在一处简陋的屋外停住脚步,黄秘书尾随至门外。听着她们的脚步声越来越弱,就舒一口胸中的闷气,掂着脚跟进去。r
楚闻研惊诧地望着他,问:r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r
羞涩的双颊泛起微红的晕。r
“哦,没事,”他生硬地答道,“只是有些话想嘱托你们。”他鄙贱的脸上挂着几分凝重。r
“嘱托?”楚闻研笑了笑,“怕是才没那么简单的事呢,而且我们与你又不认识。”r
“算你聪明,其实我是来询问一个人的,他叫高离谦,你该记得吧?”r
“啊!啊!他叫高离谦,难怪有些亲切感,我记起来了,好象长我几年。”r
楚闻研故意装作不认识。r
黄秘书听到了,暗地里笑了几声。华大妈闻声也出来,提着锈迹斑驳的铜香炉。r
黄秘书解释说:“如果他说要让你去什么地方作保姆,千万不要答应他,否则就上了他的当。”r
华大妈满脸愠色,扯着他的衣襟,厉声斥责:r
“怎么,你要拉走我的女儿?我们在这平静的深山里,过了好几年,本来过得就是拮据的生活,怎么会防碍到你们的事。”r
黄秘书见目的达到,就简单推托几句,搡她一把,逃出去。r
华大妈十分不情愿地进屋,并不做饭,因为她实在愤怒得很,只好接连地叹息。r
楚闻研握住她苍老的手说:r
“其实我并不想过去,至于他们,我们不用太在意。”华大妈悬着的心这才安稳。r
再看高离谦,他揉揉睡眼,向四围探听,静寂得可怕,忙唤白绛云。r
然而旅店空空荡荡,他来不及多想,去找白绛云,见她正坐在外面的石墩上,来回晃动。r
高离谦端来一个铜盆,将脸浸在冰凉的水里,彻底地洗把脸,然后进房间里取出一件桑叶绿的毛衫,然后吵嚷着要白绛云带路。r
白绛云也真是默契,早知道他的意图,将东西备好,只等着他的急迫的言语一出口,就向外面走去。r
一路上,白绛云不断嘲讽他毛衫的俗旧,害得高离谦不断埋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