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不知道睡了多久，许羽朦胧中睁开眼睛，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让许羽觉得心头沉闷，入眼处一片白色。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清脆的声音传来，“这里是市人民医院。”
“医院？”许羽微微一怔，转头看向说话的女人。
一身护士服，一顶护士帽，女人的脸上带着白色口罩，看不清脸，只露出一双笑眯眯的眼睛。顶多一米六的娇小身材被宽大的护士服尽数笼罩，只有胸前的高耸将护士服高高撑起。
“是呀，你昏迷很久了，昨天夜里是警察把你送到这的，现在都下午三点了呢。”女人的声音犹如未成年的萝莉，说话的时候有着说不出的娇憨。
“昏迷？警察？”
许羽喃喃自语，忽然翻身而起。
“啊！你快点躺回去！”
许羽刚刚落地，就听见眼前这位看不清容貌的护士小姐惊叫了一声，捂着双眼背过身去。
疑惑的看着这位护士的动作，许羽感觉到身体有些发凉。
下意识的往身上看去，许羽吓了一大跳。
自己的身上除了一条内裤以外，竟然全身裸露着。
许羽一头黑线，尴尬的爬回床上，将被单搭在身上，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的问道：“这个……护士小姐，我的衣服呢？”
“你躺在床上了没有？”护士妹妹依旧没有回头，操着萝莉口音紧张的问道。
“嗯。”
听见许羽回答，护士妹妹这才慢慢放下双手，转过头来，口罩没有遮盖到的脸上和耳朵已经一片嫣红。
看到许羽乖乖躺在床上，护士妹妹想起许羽穿着内裤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不禁满面嫣红，心跳不已。
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体，护士妹妹的心神早已慌乱，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只感觉有些晕眩。
“这个男人虽然说不上玉树临风，倒也有几分英俊的容颜，男人居然长成这个样子？好奇怪……”
看着护士妹妹好似心不在焉的样子，许羽不得不再次问道：“护士小姐，我的衣服呢？”
“啊？哦，你来的时候就没穿衣服。”护士妹妹双手在护士服上拧了又拧，“昨晚警察送你来的时候只是在你身上披了两件警服。”
许羽眉头一皱，二十个杀手已经被自己杀死，然后自己就失去了知觉，如果警察还没赶到的话，那么现场就只有那个女人。
为什么这个女人没有杀自己？我的衣服是那个女人脱掉的？脱我衣服干吗？
许羽脑海里一个接一个问题蹦了出来，胀得原本就有些晕眩的脑袋更加疼痛。
“哦，你饿不饿？”护士妹妹这才问道：“你这么久没有吃东西了，我去给你弄点粥吧。”
“那就谢谢了。”许羽也不推辞，看了眼护士妹妹胸前的工作证，微笑的说道：“那个，许贝贝，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帮我拿一身病服好吗？”
“哦，哦哦，好。”
许羽的微笑让这个名叫许贝贝的护士妹妹有些慌乱，连忙答应了两声，才跑出了病房。
“他醒了么？”
就在许贝贝刚刚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刘警官，他已经醒了。但是看起来脸色有点苍白，我去给他弄点吃的，等他吃完应该就恢复了。”许贝贝的萝莉声音响起。
许羽侧头，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穿着警察制服朝自己走来。
“你好，许羽同学，我们是市刑侦大队的，我是副队长刘国军。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找你询问些昨晚的情况？”刘国军一边亮出自己的警察证明，一边徐徐问道。
许羽点头，却没有主动开口。
“许羽同学，昨晚我们接到一个报警电话，说废弃危房路段有人在打群架，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地上只躺着你一个人，而且你的衣服也不知去向，周围有点点血迹，却并没有群殴所留下的迹象。”
顿了顿，刘国军好奇的问道：“许羽同学能不能告诉我，昨晚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队长，你们是多久赶到的？”许羽皱眉问道。
“夜里十二点四十七分。因为听说是许多人群殴的缘故，我们紧急召集人员，所以过去的时候晚了一点。”
听了刘国军的话，许羽暗自思量，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是十二点过二十分钟，击杀二十名杀手应该在五分钟左右，如此一来，中间这二十二分钟就是空白时间。
女人没有杀自己，却脱了自己的衣服，是另有用意还是自己脱她衣服的报复？二十二分钟时间，她又是怎么把那二十个杀手的尸体全部弄走而没有让警察查出痕迹的？
“这女人能耐不小。”许羽内心感叹了一句，才一脸迷茫的对刘国军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昨天晚上我跟一个女同学在吃大排档喝酒，后来我独自准备回学校。”
“走到那片地方很黑，但是我听见有人在呼喊，再然后我就发现一大群人拿着钢棍在追另外一群人，我吓得想逃跑，可是腿软了，就跌倒在那，然后就感觉脑袋一疼，就晕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刘国军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看着许羽惨白的面庞带着一点俊俏，立马将许羽归类到小白脸类型。
“这件事情的性质到现在为止还不明确，我们会继续调查下去，护士已经给你弄吃的去了，吃完了我希望你和我回趟警察局，需要做下笔录，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我一定好好配合！”
在许羽满脸的笑容和声声感谢中，刘国军微微撇嘴，离开了病房。
名叫许贝贝的护士妹妹显然是涉世未深的那种，在知道许羽跟她同姓之后，就叽叽喳喳的对许羽说了很多的话，还把电话号码告诉了许羽。
苦于许羽身无分文的原因，吃过东西后，许贝贝就让许羽穿着病服离开了医院，和刘国军一起到了警察局。
C市警察局内，刑侦大队办公室，一名四十来岁的警察正看着一些照片皱眉沉思。
笃笃笃……
“进来。”这位警察声音洪亮沉稳，底气十足。
“艾队长，我把人带回来了，这位就是昨晚我们营救的那位受害人。”刘国军带着许羽进了办公司，指着许羽对办公桌后的警察说道。
“同学你好，我是刑侦大队队长，艾峰。你先坐下吧。”艾峰手指了指，示意许羽坐在对面。
许羽微微点头，依言坐了下去，抬头看着艾峰的脸庞，竟有一丝熟悉感。
“许羽同学，事情经过我已经听刘队长说过了，你的说法没有给我们带来一丝的帮助。”艾峰一脸严肃，“我们在现场的危房墙壁上发现了子弹的痕迹。不知道你在现场听到过枪声么？”
“枪声？没有听到。”许羽迷茫着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就晕过去了，我的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衣服都被扒了！你们可不可以给我找回来？”
“这个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只是这件事情涉及到枪支的问题，我们会继续追查下去。”艾峰看着许羽的眼睛，“我们会随时和你联系的。那现在……”
“老爸，你出来一下！”
艾峰的话语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让许羽熟悉的声音。
还没等艾峰说话，大门已经被人打开，艾小芳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艾小芳？”许羽莞尔一笑，“我们真是有猿粪啊。”
“许羽？”艾小芳惊讶的看着坐在皮椅上的许羽，愣了一会才叉着腰走到许羽面前，奇怪的问道：“怎么哪里都有你？这一身病服在哪里偷的？玩角色扮演吗？”
“好你个许羽！”艾小芳好像忽然觉悟了一样，气愤的指着许羽的鼻子说道：“你居然偷偷来找我老爸？我告诉过你不准打我主意！你还玩曲线救国？迂回战术？”
看着气愤不已的艾小芳，许羽和艾峰、刘国军三人目瞪口呆。
“小芳，你怎么又来了？老爸在办案呢，乖，出去玩会，这位许羽同学可是昨天的受害人。”艾峰对自己女儿的性格也相当无语，听女儿的意思，这小子跟女儿认识，还准备打自己女儿的主意？
“受害人？”艾小芳一脸不可置信，“老爸，你可别被他骗了，这家伙可不是软柿子，谁能让他吃亏？在他面前，我才是被害人！”
“咳咳，女儿。”艾峰嘴角一扯，“女儿，你是不是被这小子……咳咳，你先出去，我们正在办案。”
“老爸！”艾小芳不依，指着一脸郁闷的许羽说道：“这家伙身手很好，反正我是打不赢他。”
“什么？”刘国军吃了一惊，这小子不是说自己看的打群架吓得想跑，还腿软吓晕了吗？
刘国军面容严肃起来，双眼犹如鹰眼一般将许羽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许羽同学，你在对我们撒谎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将你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进行逮捕。”
“我的天……”许羽内心呻吟了一声，无语的捂着额头，这妞果然是我的克星。
明明马上自己就能走人了，随便警察怎么去查，以那女人的手段，这些警察也不可能查出什么东西。
偏偏这个刑侦队长是艾小芳的老爹，偏偏艾小芳这个时候来警察局找她老爹？
看着错愕的艾峰，气呼呼的艾小芳，许羽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有“猿粪”这个东西，否则怎么就能让自己这么早见了未来岳父？
犹豫了一下，许羽苦笑了一声，对着艾峰说道：“未来岳父大人，小芳在跟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