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想法子快点铲除他们。”柯绿华先还满脸伤感，及至看见李昶的神色，忍不住轻笑道：“在家里记得要把裤带系牢。要是让我逮到你跟哪个女人勾搭，你可小心了。”r
“你还有心思打趣我？什么叫把裤带系牢！？”李昶见柯绿华转身欲到素兰身边，连忙伸手拉住她道：“你不会这么忍心吧？要灭了姜家，可能要好几年呢？”r
柯绿华把胳膊自他手上拉开，再说话时，声音里没有了刚才打趣的语气，只轻轻道：“如果让我选，苍龙，我宁愿你是个亡命江湖的刺客，是个粗鲁不文的杀手，或者是个农夫小贩都好，那样就只有咱二人。可你偏偏是个王子，为了你的野心，我受些委屈没什么，可我不能跟她们一起侍奉你——你别难为我了。”r
李昶怔怔地看着她，她平素柔和的眸子里全是决心已定的神色，知道自己再说无用，无奈地叹道：“你还是对我不放心。”自己想了想，又慨又怨地加了一句：“老天爷总不叫人事事如意，就是不知道当了皇帝之后会不会好点？”r
柯绿华听了，心中想起空慧所唱的“天上人间，志与愿违，百年一瞬，如愿者稀！”心中莫名地伤感起来，想来天上人间，总是如愿者少，就算是皇帝，也有不顺意的时候吧？r
她和李昶二人心中不快，都痴痴地看着山洞外的风雨，好半天沉默。不想听见身后素兰的声音道：“妹妹，你把当初那首《凤求凰》再唱来听听好么？”r
柯绿华回过头来，听素兰接着道：“困在这山洞里，左右无事，就特别想听你唱这首曲子。舞鹰，你学会了，要常常唱给阿邻妹妹听啊？”r
舞鹰点点头，和阿邻两个人都是欢喜万分。柯绿华见了，暗想阿邻终究是个有福气的女子，一生一世能有舞鹰这样的好男子疼惜着，老天爷也算开眼，匆匆百年，还是有人如愿的。r
她点点头，刚要张嘴唱，只听身旁的李昶轻声道：“这曲子名叫《凤求凰》，当年司马相如唱给卓文君，他二人宠辱不分，百年好合，成就一段千古佳话。绿华，这该是男人唱给女子的歌。”说完，他双手打着拍子，唱道：r
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皇，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r
凤兮凤兮从皇栖，得讬子尾永为妃，交情通体必和谐，中夜相从别有谁。r
声音并不如何悦耳，可隐在声音背后的心意，山洞里众人都听出来了，一时间触动了各人的心事，人人沉默，不再说话。李昶看着柯绿华，低声道：“我自小就不擅长唱歌，等天下定了，你可以时时提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