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会议大厅,意外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下雪了,天地都被白色覆盖,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杨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站在车旁,头发和衣服上积满了雪,他正专注的盯着办公楼的出口。文璐看到他时心里又暖又心疼,他也一眼就看到了她,看到她的瞬间那张面无表情俊美无比的脸上才展现出笑容。
文璐匆匆跑了过来,掸了掸他身上的积雪,嗔怪道:“你来就来呗,干嘛不在车里等?别冻感冒了。”
他急忙把她塞进车里,自己也紧跟着上了车:“我怕我在车里等你出来看不见我,给你打电话你好像是静音吧?一直没人听。”
“哦,开会呢。一直也没看手机。回家我给你暖被窝,为你取暖。”文璐心疼的擦着他脸上的雪水。
“就你那手脚冰凉的样儿,还给我暖被窝呢?好意思说,哪天不是我牺牲我的身体为你暖手暖脚啊?”杨天抓过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你开车慢点行吗?这么大的雪,这么滑的路。”文璐抽出自己的手,希望他不要分心。
“我的技术你还不放心?我就是怕这种天气你开车不安全才来接你的。”杨天打开了收音机。
正在播放的是郭德纲的相声,他的相声总是能轻易使文璐哈哈大笑,大笑的间隙,文璐也学着杨天的语气说:“我的技术你还不放心?”
杨天非常鄙视的白了她一眼,小声嘟囔:“恬不知耻,真敢说。你是大事没有,小事不断,你的车进了几次修理厂了你还数的清吗?”
“哼。”了一声后半天没再理他,专心的听着相声,生怕错过一个笑点,直到整个节目结束,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哎,对了,我明天休息,后天开始去上海培训一个月。我们换老板了。”
车子明显减慢了速度,杨天两条粗黑浓密的剑眉深深拧在了一起,周围的温度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谁是你们新老板?”
“不知道啊。”文璐对于杨天的反应感觉很奇怪,都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突然不高兴了。
“动作够快的。”杨天冷笑了一下,文璐也觉得后背发冷。
“什么意思?”她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而且这事还跟自己有关系。
“没什么,去上海要处处小心。我会去看你。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告诉我,我会立即赶过去。”杨天将一只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握紧。
文璐看看那只用力握着她的手,再看看他抿着嘴皱着眉心事重重的样子,她认为是他一听自己将要离开他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心里不舒服了,真是个黏人的男人。
酒吧的办公室里,已经烟雾缭绕,但是他还是又点燃了一支烟,他时而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时而坐在沙发上手拄着额头深深思考。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门应声开了,走进来一个中等个子,平头,干净利落的男人。
“安东,你总算来了。”杨天呼了一口气,冲他招手示意他坐下来。
叫安东的男人被呛得剧烈的咳嗽,走过去打开了办公室的窗户:“少爷,你这是吸了多少烟?”
“你甭管我吸多少烟了,你赶紧去给我办件事情。”杨天熄灭了手中的烟,神情庄重的说。
安东第一次看到少爷也有不冷静的时候,自从跟了少爷以后就被他的冷静睿智折服,他处理事情总是井井有条,今天却好像方寸大乱。“少爷,出什么事了?”
“你马上去查一下泽天药业被谁收购了,最好今天就给我结果,我在这里等你,一查出来马上过来跟我汇报。”杨天依旧烦躁的走来走去。
“好。知道了。”这是杨天喜欢安东的原因之一,他办事得力,口风严谨,而且从不多嘴多问一句,只要自己下达了任务,就只会一味的服从。
安东走后,杨天静坐了很久,摸了摸脖子上文璐送他的吊坠,眼底冷若冰霜,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那他该怎么办呢?冷风从窗户那吹了进来,杨天冷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去关上窗户,才发现这屋里的确烟雾太多,是该换换新鲜空气了。
受不了办公室的寒冷,杨天来到了酒吧的大厅,轻松优雅的钢琴曲缓缓流淌,轻轻抚慰着他焦躁不安的心。庄庄在一边摆弄着他的吉他,自从报完名回来,他更加的努力练习。杨天走到他身边:“喝一杯?”
“先不喝了,保护嗓子。”他还是没有抬头,专注的摆弄着他的琴。杨天心想,幸好他没抬头,没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随意拿了一瓶酒,找了一处角落自斟自饮。
安东办事效率果然不同凡响,才四五个小时的功夫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袋。看到自家少爷在暗淡的角落里独自喝着闷酒,他缓缓的摇了摇头,还是大步走了过去:“少爷,事情办妥了,资料都在这了。”
杨天眯着眼睛看了看桌上的公文袋,许久才慢慢的伸手将它拿起来,拿出里面资料的时候,安东发现他微闭了一下眼睛,他好像不愿意看,却又必须要看这份资料,虽然心里很疑惑,但安东还是识趣的管好自己的嘴巴。一言不发的观察着杨天的表情。
只见他一页一页的翻看这份资料,脸色越来越青,咬牙切齿的说道:“真的让我猜中了,你果然不肯放手。”杨天的表情让安东觉得太可怕了,他从未流露出这般骇人的表情。“拿去把这份资料粉碎掉。”他重新把资料扔回了安东的手里,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白皙的脸庞挂着浅浅的笑容,他盯着手机屏幕,看着熟悉的号码,揉了揉太阳穴,按下了接听键:“喂。”
“王八蛋。”对面传来愤怒的男声。
“你消息真快。”柳青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城市。
“你为什么这么做?”又一声震耳欲聋的质问。
柳青微微皱眉,拿着手机的手稍稍远离了耳朵,他还不想被震聋:“你可以从我身边把她抢走,我为什么不能够再抢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