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玄关,就是会客室了。他第一感觉,就象进了一个清雅的画廊。他不是文人雅士,并不会欣赏画作,但他很喜欢这一室的清幽闲适。r
有一幅人物画像吸引了他,那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脸上正挂着泪珠,晶莹的泪珠,衬在白晰的脸上,哭得微红的眼睛,正撅着嘴,颊上两个浅浅的梨涡。居然哭也会哭出梨涡。r
“那是我的女儿……”他正看得出神,冷不防身后响起刚才对讲机里的温柔女声。r
华俊杨回转身子,看到一位中年美妇人,端庄中透着灵气,闲雅中透着洒脱。她眉宇间有一种神韵,使他觉得似曾相识,但他确信,他从未见过她。r
他向易思玲欠了欠身,伸出手掌,“我是华俊杨,冒昩前来,是有件要紧的事与易女士商量。”r
易思玲伸手与他轻轻握了握,“华先生,哦,不知道能不能说中文?”r
“求之不得。”华俊杨微微一笑。r
易思玲向沙发指了指,改用中文对话:“请坐。不知华先生来自哪个城市?”r
华俊杨点头道谢,坐了下来,“我来自S市。”r
易思玲稍愣了愣,“S市,跟我是同乡。”r
华俊杨点头,这点他已经在她的资料上知道了。r
他看到桌上有一套专业的中国茶具。r
“看来易女士精于茶道。”他赞叹。r
易思玲坐到旁边的位置,给水壶装上水,打开电源,“经常会有中国朋友来,大都喝茶。今天,我就自作主张,请华先生喝茶了。喜欢喝什么茶?”r
华俊杨恭敬地说:“想必易女士的茶都是名品,俊杨不敢挑剔,也谢谢易女士肯招待我这个不速之客。”r
易思玲取出一包精品铁观音,放进紫砂茶壶里,看了看这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一眼,“你叫华俊杨,俊杨是哪两个字?”r
“英俊的俊,木易杨。”他一边说,一边暗中思量,易思玲从气质风度里流露的那股让人熟悉的感觉,到底来自哪里。r
“哦,明白了。”易思玲点头,“不知道华先生前来,有什么要事?”r
华俊杨有些为难,他知道,象这样外表温柔的女人,骨子里都有一种执著,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她不会轻易答应将股权转让给他。r
“我打听到,易女士手里,持有昌盛集团百分之六的股份,”他一边思索一边说,语速缓慢沉稳,“我来的目的,是想劝说易女士,将这些股份卖给我。”r
易思玲愣了愣,手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将烧开的水注入茶壶里,把第一泡的茶水倒入茶海。这才重新在紫砂茶壶里注满水,加盖,又在用开水浇淋壶身。r
她放下开水壶,加满水,再打开电源,这才慢慢地说:“华先生有所不知,我这百分之六的股权,是当初同我先生离婚时,他通过其他渠道买给我的,几乎没有人知道。”r
华俊杨知她话里意思,是在问他从哪里得知她持有股份,但他却小小地装了装傻,假装听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