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孩，爸，是我一个人啦。”华俊杨耐心地说，把父亲扶到房里，“爸你快休息吧。”r
华天远看看儿子，拍拍他的肩，“嗯。好吧，我知道你不想说，可能还没到时候吧。”r
“哎呀，不是了，真没有。”华俊杨替父亲脱下外套，放在椅背上，感觉父亲的身子也苍老了，“没遇到喜欢的人，有了我会告诉你的。”r
华天远点点头，“好吧。你也快去睡吧。”r
出了父亲房间，华俊杨若有所思，慢慢走上楼，回到自己房里，洗漱完毕，坐在床沿。r
想起自己对父亲说的“没有遇到喜欢的人，”他自嘲地冷笑一下，脱下睡袍，钻进棉被里，手臂枕在脑后，瞪大眼睛望着窗口被纱帘隔开的浓浓夜色。r
父亲虽然有时候说话象是开玩笑，但其实都很认真。现在，父亲心里最渴望的，可能就是他结婚生子。r
他想起父子俩签的那个合约书，一年的期限，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父亲虽说撕掉了，但他知道父亲只是说气话，那个约定也存在于两人的心里。r
若时间到了，他还没有可以结婚的对象，父亲一定会很失望，而且会暴跳如雷吧。r
叹息一声，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把棉被拥在怀里，又忽然想念起公寓里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年轻的身体突然间被渴-望充满，原本就生物钟紊乱的他，这下子更加清醒了。r
华天远很早就起来了，年近六旬，加上多年经商的劳顿，睡眠已经很浅。他站在窗前，拉开窗纱，望着庭院里金鱼池边的儿子。r
清晨五点钟，天空还是暗沉的灰色，庭院里两盏高灯清冷地照着，他清楚地看见儿子还穿着睡袍，身姿笔挺，眼望着金鱼池。r
“看来他真的在失眠。”华天远心疼地念叨着，见儿子似在沉思，有一搭没一搭地往池子里投鱼食。r
儿子似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看到父亲房间灯光亮着，窗帘飘动。他盯着窗口看了几秒，扬起手挥了挥，转身朝屋子走来r
华天远笑了，儿子知道他也醒了。他走到椅子上坐下等着。r
果然，一会就听到敲门声，儿子开门进来了，华天远朝他笑笑，“你小子，半夜三更不睡觉，在干嘛呢？”r
华俊杨走到父亲床沿坐下，打量了一下父亲房间，“爸，莫阿姨怎么走了这么久还不回来？”r
“唔，不是去旅游嘛，兴许，还没玩尽兴吧。”华天远不自在地闪开目光，不与儿子对视。r
华俊杨仔细看看父亲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们吵架了？”r
“哪有吵架。”父亲干咳一声。r
“这么多年，你们怎么不考虑结婚？”想到父亲年事渐高，无人贴身照顾，华俊杨心下怅然，“等她回来，你们就结婚吧。”r
华天远望着儿子，“你当真是，希望我娶你莫阿姨？”r
“当然是真心。”华俊杨望着父亲鬓边夹杂的银丝，心下一紧，“其实我很多年前就希望你们能结婚。我知道你的顾虑，是怕我受委屈。现在你不用再考虑这个，我已经长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