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菲在跟服务生点咖啡，问了华俊杨两声，不见他回应，不禁抬头望他，提高声音再问：“喂，你喝什么？”r
“跟你一样。”他回神，音量略高，确保梁易乔能够听到，“顺便点餐吧。”他拿过菜单，目光迅速掠过去，报出几个菜名。r
梁易乔目光一闪，他说的菜名，跟上次与她父女同吃时那桌菜式一模一样，她低着头淡淡一笑。r
两个人居然吃五菜一汤。r
她眼帘垂得更低了。r
将绿豆糕放回盘子里，端过咖啡来喝了一口，感觉味道很苦，比刚才苦了很多，肯定是吃了甜甜的绿豆糕，所以咖啡的味道就显得更苦了。一定就是这样。她又扬起唇角，浅浅地笑。r
华俊杨脱下西装外套，再扯松领带，解了下来，随手往旁边空椅子上一放。r
他目光一直望着梁易乔，看她垂着头，淡淡的轻浅的，含着讽刺的笑意，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唇色却因被她自己轻咬而显得红润柔软。r
她还在看着书本，写字似乎写得很用力。r
华俊杨点的菜上来了。r
凌若菲望着丰盛的晚餐，赞叹道：“哇，俊杨，不必这么客气吧，留两个菜下次再点也可以啊。”r
华俊杨望了望桌上的菜品，卖相比那天差得太远了，一点要吃的欲望都没有，“下次还可以点别的。”他随口说着。r
“意思是下次还会请我啰？”凌若菲高兴地举筷，尝了一口。r
“那当然，有何不可？”他又随口应着。r
“真的吗？下次可别又不理睬我。”凌若菲心中愉快，胃口大开。r
“嗯，当然，我怎么可能放过和大美女进餐的机会？”他好象是突然来了兴致，与凌若菲说着话，眼睛却望着梁易乔。r
梁易乔喝干了咖啡，目光一转，找到服务生，打了个手势，等服务生来到面前，她微抬着头，和服务生轻声说话：“买单吧，把这些点心打包，我带回去吃。”r
华俊杨见她要走，拿起手机迅速写下短信息，发了过去。r
服务生拿账单过来了，站在桌子旁边将点心装进透明的食品袋里。r
桌上的手机叮一声响，梁易乔看了看，烂熟于胸的号码，写着两个字：“等我。”r
她手指在电源键上按了两秒钟，手机屏幕一黑，关机了。r
华俊杨盯着她，看见她关机的动作，脸色一沉，又见她掏出钱放在桌上，拿起书本，把点心装进书包，起身时，她只盯着脚下的路，谁都没看，脸色是平静的，平淡的，苍白的，走向楼梯，一阶一阶，身影慢慢往下，消失。r
他很有追上去，把她捉回来的冲动。可是他不能。在学校他可以随意，但在凌若菲面前，他必须谨慎。r
他转头望向窗外，拳头在桌下暗暗紧握，看着梁易乔走到斑马线，也不等绿灯，一步一步，在车流来往穿梭的空档，走到了斑马线的那头。r
“你怎么还不吃啊？”凌若菲见他始终不曾动筷子，奇怪地问。r
“哦。我还不饿。”他端过水杯，手指僵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