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夕愈发的沉默,终日只是看着残阳发呆,任谁也叫不醒她。r
唯有提到风澈,才会有一丝的动容,但立马恢复呆滞。r
风氏集团交与阿落暂时管理,风父风母终日流连在医院。r
而风澈至今未醒,至今还留在重症监护室等待奇迹的发生。r
“阿澈,你说夕阳很美,我们要一起看夕阳。现在我看到了。”一个平常的傍晚,太阳开始下山,余光照进病房内。r
顾夕夕躺在躺椅上,看着夕阳发呆,嘴巴却不停地翻动,似乎在叙说着。r
“阿澈,你怎么不来陪我啊?你说过我们要每天一起迎接日出日落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r
残阳似火,照亮了她的面庞,却照不进她的内心深处。r
她兀自喃喃自语,像是风澈就在自己的面前。r
“阿澈,夕夕找不到你了。你也找不到我了吗?”她浅笑道,但慢慢的,泪水不断滑落。r
她任由这滚烫的泪水敲击着自己挂着吊针的手,不烫不痛,只是苦涩了。r
她笑着,却哭着。r
似笑非哭,似哭非笑,没有人懂她在干什么。r
自她醒来后,就是这样喃喃自语,哭哭笑笑,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响到她,让她动容。r
哭过笑过,心却更痛了。r
顾夕夕一把扯下手上的枕头,任由那鲜血不断冒出。r
阿澈也是那样满身是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r
那么她的这点血又算是什么呢?r
比起阿澈,她什么都给不起。r
她随手扯下糖衣旁边的吊瓶,狠狠地扔到地上。r
顿时瓶子碎裂,碎片四散开来,而药水正缓缓留着。r
顾夕夕弯腰随手捡起一块碎片,怔怔地看着它发呆。r
阿澈那时一定很痛很痛。r
阿澈痛,她也痛。r
他们约定过要彼此承担的。r
想到这儿,顾夕夕呵呵地傻笑了。r
她拿着那块碎片对准自己的手,预备割下去。r
阿澈,你要痛夕夕陪着你一起痛。r
这样子,你就不会再伤心了。r
顾夕夕慢慢放松自己的身体,冰冷的碎片解除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她毫不多加考虑地往自己手腕割去。r
狠狠地,不带一丝犹豫。r
只有这样子,她才能陪伴风澈。r
陪伴他一起痛,一起去天堂,一起下地狱。r
阿澈和夕夕,一辈子不分开。r
生生世世,执子之手。r
血顿时喷涌而出,仿佛形成了一朵妖娆致命的罂粟花。r
或者爱情本是如此,爱情本来就是毒药。r
爱上了便上了瘾,想戒掉必须以生命做代价。r
包裹着糖衣炮弹的毒药终究只是毒药。r
即使再美丽,开的话再绚丽,总有花开花落的那一瞬间。r
而那时,他们什么也没有了。r
这或者就是爱情的美丽,让人遥不可及,让人流连忘返。r
即使失去生命,也要把握那一刻的灿烂。r
海枯石烂情缘在,但亦抵不过昙花一现。r
血花四溅,将本来雪白的病服染红一片红。r
凄美恐怖!r
血花四溅,将本来雪白的病服染红一片红。r
凄美恐怖!r
顾夕夕静静地阖上眼,等待死亡降临的那一刻。r
原来这就是自杀,没有恐惧,没有挣扎,只有淡然,只有静静地等待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