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近一周的时间,乐辰雨才逐渐接受了自己目前这副奶油小生的样子。也就在这天中午,乐仁再次将乐辰雨交到了他面前。
“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跟着我。”乐辰雨见到乐仁的时候,发现他少见的穿了一身看起来很正式的白色长衫,而平时由于他要经常跑到附近的市镇和人家谈生意,所以一般穿的都是短褂,也就只有过年祭祖那几天才会换上长衫。说起来这还是乐辰雨第一次在过年以外的时间里穿上这么一身行头。可是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被乐仁一句话挡了回去。看着自己老爹那一副少见的严肃脸,乐辰雨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很显然现在并不是去追问什么的好时机。
乐仁微微颔首,很显然对乐辰雨这种闭口不言的态度很是满意,他也不继续说话,只是示意乐辰雨跟他来。
前进的方向是乐府后院,走了没多久,乐辰雨就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地--宗祠。可是奇怪的是,宗祠这里乐辰雨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自记事以来,每年年初都要到这里来祭祖,记忆中也来过三四次了,可没有一次乐仁像现在这么严肃。
推开宗祠的大门,这里虽然很少有人过来,但依旧一尘不染--这里一直都是由乐仁亲自打扫的,即使生意再忙,他也会每月至少抽时间来打扫两次,这里也是整个乐府唯一一个禁地,除了乐辰雨父子,任何人都不被允许靠近这里,包括那位和乐仁一起打拼了半辈子的老管家刘叔,也同样不能靠近。
宗祠内并没有多少牌位,香火更是可以说是冷清得要命。按照乐仁曾经的解释来说,乐家传承近八百年,向来都是一脉单传,每一辈都被要求将乐家扩大开来,开枝散叶,可是总是因为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乐家祖祖辈辈就靠着一支独苗延续至今。
阻止了乐辰雨跪下祭拜祖先牌位的动作,乐仁在这一天中第二次开口了:“辰儿,用心看,记住我接下来的每个动作!”
乐仁喊乐辰雨,向来都是叫‘臭小子’,甚至直接用动作打招呼的,虽然算起来乐辰雨这个名字取了已经有近一个月了,可如今天般的称呼‘辰儿’的,还是第一次。
不过乐辰雨很快就没心思再去琢磨这些了,因为他完全被乐仁老爹接下来的动作吸引住了。
只见乐仁老爹小心翼翼的翻开原本跪拜用的蒲团,露出下面的四块地砖,伸出双手,在地砖上不断敲击。乐仁老爹的动作虽然有些缓慢,却充满着一种难言的韵律感,而且乐辰雨知道,老爹应该是故意将动作放缓,好让他记住每一个细节。而乐辰雨也不负所托,凭借着超出常人的脑域,乐辰雨牢牢记下了乐仁老爹的所有动作,包括他敲击地砖的方位,顺序,节奏甚至力度。而且凭借这过人的精神力量,乐辰雨还感受到一股奇妙的能量波动顺着乐仁老爹的手指传入了地砖之中,乐辰雨知道,那应该就是老爹修炼的内力了。
一套动作整整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还没完,乐仁老爹直起身来,走到宗祠正门右面的窗户旁。此时刚刚好到了晌午,乐仁老爹将窗户倾斜一定角度支起,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中间的缝隙照射进来,刚刚好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八卦样的光斑。
乐仁走上前来,这次很明显的能感受到他运足内力,向那八卦中央按了过去。
“嗡”
“…”
“…”
“…”
“咔~咔~”
随着乐仁老爹的动作,一阵机括声响起,可乐辰雨环视整个宗祠,却并没有发现任何机关开启的迹象。
“跟我来”乐仁老爹招呼一声。
乐辰雨一言不发的跟在了后面,而且不用乐仁叮嘱,他也分毫不差的跟着乐仁老爹的脚步。
得益于超出常人的精神力,乐辰雨有着对周围环境无与伦比的洞察力。在进入宗祠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宗祠内有一股淡淡的杀气。很显然说不定哪块地砖下面,就是布满了长枪的陷阱,不一定哪块地砖,连接着无数类似飞镖暗箭之类的要命玩意。
乐仁虽然看出了小辰雨的迷惑,但看起来他并没有解释什么的欲望。而是在乐辰雨惊讶以致惊骇的目光中,走到乐家第一位祖先的牌位后,抓住那块牌位,向前狠狠一推!于是就在乐辰雨身边,甚至可以说就在乐辰雨眼皮底下,几块地砖直接向下翻转,露出来通往地下的一段台阶。
现在乐辰雨对宗祠内的秘密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没有人到现在还在认为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只能用来进行祭祖的普通宗祠了。普通宗祠又怎么可能需要如此多,如此复杂的机关暗器守护着的,到底是什么?乐辰雨有种预感,即将展示在他面前的,可能将会是乐家最大的秘密。
乐仁一马当先走下石阶,并点燃了墙壁上的火把,点亮了整个地下世界。乐辰雨紧跟着乐辰老爹走了下去。
刚刚进入地道,一股浓浓的香火气扑面而来,乐辰雨很是有些意外的发现,原来地面上那些祖先牌位,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而真正的牌位,一直都供奉在这地下。而且看着眼前密密麻麻近千的牌位,很显然乐仁曾对乐辰雨说的人丁稀薄也不尽属实。
不过最让乐辰雨疑惑的,还是在这地下室本身。“不就是牌位吗,还至于这么神神秘秘的?”乐辰雨暗自撇嘴。
“你是不是觉得,把祖先排位藏在地下有些小题大做了?”乐仁仿佛看出了乐辰雨的心思,淡淡问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们乐家的曾经。“
不过也只是提了这么一句,乐仁就终止了这个话题,仿佛只是为了勾起乐辰雨的好奇心一般。而他也确实成功了,小辰雨本来还等着乐仁老爹继续往下说,说说乐家的那所谓曾经呢。他却就这么停下来了,放着乐辰雨在一旁抓耳挠腮。到底是什么样的历史,让乐家连将祖先牌位光明正大的摆在明面上的勇气都没有?
那究竟,是怎样的曾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