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有事吗？要不要来我家？”
这次短信回得更快：“好！”
顾涵宁收了手机，转头看着目不斜视的顾安国，抿唇浅笑。
第二天，赵承予按门铃的时候，顾安国和姚慧雅刚刚去上班。
顾涵宁打开门迎着赵承予进来，想到昨晚他还特意发短信来询问她爸妈上班时间，便在心里偷乐。
这是赵承予第一次到他们家。而且还是在工作日，家里明显没有家长在的情况下。赵承予在踏进顾家的时候，有一些不好意思。
好像他是特意挑家里没人的时候来一样。唔，虽然，他确实有这样的心思……
从赵承予住的小区，到顾涵宁家，要转三辆公交车，其实也不算方便，可他愣是在八点钟就到了，也不知道早上到底是几点起床的。门铃响的时候，顾涵宁还在洗脸，穿着睡衣，脸上湿漉漉地过来开门。
“你等一会儿，我还没洗好脸呢。”顾涵宁笑着，指着沙发，“你先坐一会儿，水就自己倒吧。”说着，便自顾自去洗手间了。
赵承予跟在她身后，轻咳了一声：“咳，我先参观一下吧。”
顾涵宁失笑地转头，伸手抹掉快滴入眼中的水珠：“你是准备先参观我家马桶吗？”
“嗯，我觉得，你家的洗手间看起来挺有风格的。”赵承予一本正经地点头。
三室二卫的居室，其中一个小卫生间便顾安国和姚慧雅的主卧里，顾涵宁平时用的就是外头这间干湿分离的大洗手间。
看着真跟着自己进了洗手间的赵承予，她只能朝着镜子中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翻了个白眼。
“你自便，我还要洗脸。”刚才她就往脸上扑了把水，洗面奶还没涂上呢。
“好。你洗吧。”赵承予笑着，极随意地答道。
顾涵宁便低下头，又打湿了脸，微微闭着眼，手摸到洗面奶的瓶子，还没倒出来，便感到自己的睡衣被撩了起来。
顾涵宁动了动，试图摆脱抚着自己腰的手，和紧紧贴上来的身体。
“赵承予！你干嘛？我要洗脸呢！”
“我在自便呢，你不用管我……”
“不行……”顾涵宁的声音略低，带着一丝欲拒还迎的娇柔。
顾涵宁洗了个澡，还觉得双腿和那处酸软地厉害，忍不住瞪了一眼一脸满足笑得温和的早就在另外一间浴室里洗好的赵承予，走过去，抓着他的衣襟，垫脚便在他的下巴上重重咬了一口。
“嘶！”赵承予忍住痛，笑扶着顾涵宁的腰，“要不要咬咬其他地方，换换口味？”
顾涵宁退后一步，想起刚才他还黏着自己，低声说着，要不要一起洗。她心底便又微微冒出热气。
“我肚子饿坏了，都是你，害我现在才吃上早餐！”被赵承予这一磨蹭，姚慧雅临出门时给她凉好的粥，现在是彻底变冷粥了。
赵承予低头看了看，抢了顾涵宁手里的碗：“再热一下吧。”说着，不由分说地进了厨房，四处一看，倒进锅里，拧开煤气灶。
“你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顾涵宁看着从厨房探头出来脸上微微带着一丝讨好的笑的赵承予又瞪了一眼，这才在餐桌上坐下来。
等到顾涵宁吃完早餐，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她看着时钟，气得又在赵承予笑着伸出来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我要看电影呢！这个时间出去，只能吃午饭了！”
“那我们先去吃午饭，然后下午看电影。”赵承予唇角轻扬，好脾气地由着顾涵宁又是瞪人又是咬人地发着脾气。
赵承予第二天回H市时，顾涵宁只发了短信，真的没有去送行。
要说的话，****的、严肃的，都在昨天说过了。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就早念叨要她去吃饭了，接下来的日子，都已经被瓜分了。
接下来的日子，让顾涵宁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远距离的恋爱”，而且，她深深觉得，她和赵承予应该是分属不同的国界、不同的作息时间。
四个年轻男孩凑在一起，忙起来简直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一开始，是电话打过去经常没能及时接到。后来，顾涵宁便开始改发短信了，可短信也常常不能及时回复，经常都是早上醒来，打开手机，才能收到半夜或是凌晨发过来的短信。到后来，她连短信都不敢发了，只是被动地略有些煎熬地，等着赵承予主动联系她。因为有一次，她在早上打开手机后回了短信过去，那边很快回电过来，却是迷糊低哑的声音。
“涵宁……”
“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还是没有睡过？”顾涵宁当时是有些惊喜的。
“昨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我手机忘记关了，刚才听到短信声，就给你打电话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低哑暗沉，透着一股浓浓的疲惫。
原来，是自己的短信吵醒他了……
顾涵宁心底既失落，又心疼。
于是如果不能及时回复联系，她连短信都舍不得发了。就怕自己发过去，他那边正睡了一半被吵醒了。
创业初期的艰难，她深有体会。可几个年轻男孩聚在一起，更少了拘束与管制，废寝忘食都不够了！
顾涵宁深深叹气，却只有徒劳地再三嘱咐：三餐一定要定时，别太辛苦，要注意休息！
她说了，却不确定赵承予能不能听进去。在赵承予离开一个星期，据说已经租好了房子后，她其实有一股冲动想过去看看他，其实也不过二个多小时的行程而已，就算当天来回也来得及的。
只是，最后，考虑来考虑去，最终她还是按捺下了担忧与冲动。
她这样兴冲冲地跑过去，或许赵承予会非常惊喜，扔下一切手头上的事务陪她。可她等回来后，他可能就要更加辛苦地，把浪费的时间补回来。
如今看来，除了默默支持，她也做不了什么了。
在赵承予离开二个星期后，顾涵宁终于深切地感悟到，什么叫“寂寞”。身边，父母、朋友、同学都在，可她就是有一种淡淡的寂寞的感觉。
不强烈、不痛苦、不焦躁，可那寂寞的感觉便好像浅浅地融入了她的骨血之中，夜深人静时，便会更加清晰。她独自品尝，翻着赵承予发过来的短信，虽寂寞，却也有一丝甜蜜。
至少，再忙，他还是会在难得空闲时，边吃快餐边给她打个电话、发个短信……
他说：涵宁，我好想你……
高中同学聚会那天早上，顾涵宁早早醒来，抱着薄被蹙眉瞪着天花板，心底突然便涌起了一阵烦躁。
天啊，她这是因为太过思念，所以做四季初始之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