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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这样担心?


  也就是说,这个下毒的过程还没有完成,慕玥离思考着,眼下,虽然江涛看上去浑浑噩噩,似乎不清醒,但这是因为药性还没有完全的缘故,于是有了短暂性的丧失心智。

  “今日她来,便是来买最后一次的药的对吗?”慕玥离问道,看着那女子,今日,她跟去了觉林寺,和慕雪荷、江涛碰面,是见了江涛浑浑噩噩的样子的,慕雪荷必然是怕露馅的。

  虽然慕雪荷不知道慕玥离和江涛的相交到底到了哪种地步,但从慕雪荷写下的“死”字来看,她是知道慕玥离和江涛的关系十分亲密过,并且怀恨在心,那她也能预料到她肯定不会放任江涛这么不管。

  所以,她便让小巧连夜到了这黑市,就是想尽快下手。

  “正是如此。”那女子又拿起账簿看了一眼,“方才,那姑娘已经将最后一味药给拿走了。奴家斗胆问一句,她下药的对象可是小哥儿你的友人或者是亲人吗?”

  “是情郎。”玉笙寒突然冒出一句来。

  那女子神色微变,目光落到了慕玥离的耳朵之上,看到了她的耳洞,又看了看她的喉咙和胸口,算是了然了。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慕玥离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玉笙寒,虽然她不觉得自己一身男子装扮就能骗过所有人,但是也不乐意他这么所出来,而且,情郎这名头,让她一阵恶寒,“这么酸干什么?”

  “一点都没有酸。”玉笙寒严肃的说道,又看了有些笑意的女子一眼,“你刚刚那样问,是不是这情毒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要解决的话,需要赶紧行动,否者完了就来不及了?”

  “公子英明。”那女子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到了慕玥离的身上,“姑娘,这情毒在心智完全变化之前还有药可解,但是一旦完成了六道,虽不是无药可解,但却会损伤寿命,身体也会变得十分虚弱。”

  “也就是说,解毒要在最后一次下毒完成之前?”慕玥离立刻反应过来,“如果是之后解毒的话,对中毒之人伤害极大?对吗?”

  “其实这毒,本来都是一种十分危险的毒药,稍有不慎,便会丧命,毕竟,这控制心性的药和其他的不一样。”那女子解释道,“总之,姑娘你若是想要救、救你的情郎,就要尽快。”

  “他不是,我的情郎。”慕玥离沉沉的说了一句,并白了玉笙寒一眼,“那解药在何处,需要多少银子?”

  “一千两银子。”那女子面不改色的说出了一个天文数字,又补充了一句,“毒药是两千五百两银子才买到了的,那小姐出手阔错,一次性是将银子全部付清的。”

  “嗯,一千两。”慕玥离点头,慕雪荷果然是有钱,可是她再有钱,也有钱不到这个地步呀?邹氏不会给她这么多钱,而且邹氏也未必有这么多钱,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慕玥离从怀中摸出了银票,幸好作为宋离的时候,她还是挺有钱的,将多余的银子也都放在了那个密道之中,刚才去拿玉牌的时候,顺带拿了出来。

  “多谢姑娘,奴家这就去给小姐取解药。”那女子眉开眼笑的接过了慕玥离手中的银票,抱着账本出去了,这单生意做成,也不枉费她说了这么多话。

  只希望解药有效,江涛没事,能够恢复心智,身体也不要受到损伤,幸好她及时发现了,否则的话,真是难以想象结果。若对慕雪荷一心一意,不知道江涛会被利用到什么地步。

  拿到解药,她就会去给江涛解毒,至于慕雪荷,她不会再忍让心软,她已经触到了她的底线了。

  “为了情郎,真是出手阔错。”玉笙寒的调子怪怪的。

  “第一,不是情郎,第二,反正没花你的钱。”慕玥离淡定的说道,抢在玉笙寒开口之前又道,“别问我银子是从哪儿来的,反正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有,第三,我去给江涛解毒,你别跟着了。”

  “唔,其他的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去江涛那里,我一定要跟着。”玉笙寒果断的说道,声调正常了,标志性的笑容也挂在了他的脸上,“毕竟你是我妹妹,我不想看到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毕竟你是我哥哥,我不想真的揍你。”慕玥离回了一句,其实,她去救江涛,是不想玉笙寒跟着去的,总觉得有些别扭,但她没有强行要求的缘故也很简单。

  按照玉笙寒的性子,她越是反对,他越是要跟着,偏他功夫在她之上,她根本没有办法甩掉他的。

  “你不舍得。”玉笙寒嬉皮笑脸。

  “你试试看,打脸可以吗?”

  “我这样俊美的,你下得去手?嗯,对,你下不去手的,不用再试了。”玉笙寒语速很快,自问自答,然后立刻转移话题,“你打算怎么对付慕雪荷,她娘邹氏现在不是掌权吗,你有机会吗?”

  “唔,这个问题,从长计议。”慕玥离皱了皱眉头,“报仇这种事情,我一点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是担心我回去之后,没人看着你,保护你。即便安排了胡生,也总是不放心的。”玉笙寒认真的说道。

  慕玥离心中一动,没来由突然想起了刚刚玉笙寒那个“离别的抱抱”,脸有些发热,眼神不敢直视他,只是说道:“胡生与你都亲密成那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算是以调侃来缓解自己的失态,胡生经营小倌馆,难保他和玉笙寒没有点什么。反正传言也不是说,玉笙寒好男风么,他来宋国这么久也没有挑选一个合适的妃子,听说和好些少女都熟悉,也会厮混在一起,但还真的没有传出他特别中意哪一个。

  慕玥离正想着,脑门突然一痛,抬眼一看,是玉笙寒刚刚用手敲了她的头:“一天脑袋里想的什么呢,好好想想我离开之后你怎么在相府生存,遇到危险怎么自保,和利用别人来保护你。”

  “你,那么担心我?”慕玥离轻声问了一句。

  “是啊。”玉笙寒严肃点头,“你死了,我怎么跟母妃交代?不管你接不接受,在不在意,母妃她非常在意你,也非常思念你,她没有任何儿女,与父皇疏离,和白家关系恶劣,她曾说过,你是她活着最大的动力和勇气。”

  “我么?”

  “对,她想确保你过得好,没有人欺负你,她是知道相府是一个怎样的地府的,也知道慕明德是一个怎样的人。”玉笙寒轻轻道,说这些话的时候,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你不该这么抗拒。”

  这一回,慕玥离没说话,毕竟,白素素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甚至还不如玉笙寒。

  两人之间难得的沉默,作为话唠的玉笙寒,此时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和平日的状态是不太一样的。

  “你得好好保护自己。”玉笙寒突然说道。

  “嗯。”

  “要善于利用别人,不能对敌人手软,甚至不能太在意身边的人,丢卒保车,听过吗?”

  “听过,做不到。”

  “你……真是。我只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还能活蹦乱跳,能给我摆脸色,叫嚣着要揍我。”

  “必须。”

  三句话之后,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慕玥离盯着地面,本来什么事儿都没有,现在这种淡淡的离愁算是什么?她才不会舍不得玉笙寒,他走了,她耳根都不知道清净了多少呢。

  “姑娘,解药拿来了。”打破沉默的,是刚刚去拿解药的女子,手中的一个白瓷瓶子,“姑娘,这是解药,服下之后,一个时辰内有效,不过最好有人看着,在一个时辰中,可能中毒之人,会有胡言乱语或者不受控制的举动。”

  “嗯。”慕玥离点头,接过了药瓶,“今日有劳这位姐姐了。”

  “不客气。”那女子说道,做了一个手势,“两位请。”

  离开了夜市,慕玥离没有逗留,直接去了江涛的府邸,说是府邸其实不大合适,他住的只是一个院子而已。玉笙寒依旧跟在慕玥离身边,显然是不打算离开,而且依照他厚脸皮的能力,她也赶不走他的。

  这厢,慕玥离和玉笙寒在赶往江涛的住处,另外一面的皇宫之中,宋凌轩正在听着眼线的汇报。

  “属下无能,被人纠缠,没能跟进黑市去。”跪在宋凌轩面前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之人,“请皇上责罚。”

  “不提责罚,你已是朕手下轻功最好的了,朕知道你尽力了。”宋凌轩说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去黑市做什么?今日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日她去了觉林寺,找了慕雪荷,还有江涛,就是前段时日名义上教她武功的大夫。”那黑衣人的声音明显轻松了一些,回答道,“那江涛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像是被人控制了,慕玥离对此十分生气。”

  “江涛?一个大夫?让她生气,并深入黑市?”宋凌轩皱眉,将那茶杯直接给捏碎了,“叫人给朕查这个叫江涛,朕倒想看看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她那样冷的人,怎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在意别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