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都是我做的，你放过我吧。”慕萧然语无伦次的哀嚎着，眼泪鼻涕都不断的流出来，狼狈还是惊慌的害怕占据这他整个人，眼前的慕玥离不是平时她在府中的样子。
漆黑的不见底的眼，没有任何一丝表情的面孔，还有下手时候的毫不犹豫，那些溅到了她脸上的鲜血，她也毫不在意，恍若未觉，整个人放佛是地狱修罗，只有黑暗和杀伐。
“嗯，很好，是你。”慕玥离声音冷酷，尖锐的刀子对着慕萧然的左眼狠狠的刺了下去，“这一刀，是小豆子的，你伤害小豆子，强迫小豆子，侮辱他，最后还杀了他，即便是将你千刀万剐了，也不能泄我心头之恨。”
慕萧然尖叫得嗓子都沙哑了，这辈子他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包括被阉割的那一次，都没有这样直接的暴力的痛，痛得他恨不得昏过去，不要醒过来才好。
“慕萧然，我刚刚说，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的，对不对？”慕玥离继续道，声音没有半分感情，“你龙阳之好的事情，是我宣扬出的，你的别院是我烧的，当然，阉割你的人，也是我。”
慕萧然停止了呜咽，看着慕玥离，这一刻放佛忘记了疼痛：“是你……你让我，让我不能人事？”
“你活该。”慕玥离低声吐出这三个字。
“你这个下贱坯子，我要杀了你。”慕萧然吼了一声，“你胆敢如此对我，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会让你不得好死。我母亲若是知道真的是你做的这些事情，她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等待着。”慕玥离在一起举起了刀子，嘴角挂起一抹冷酷的微笑，“现在，将是你最后一眼看到这个世界，刚刚那一只眼睛是给小豆子出气，而你剩下这一只，是给我表哥温言秋出气的。”
“啊啊啊啊啊——”荒野之中，是慕萧然不断的惨叫声，不过这个时刻，是没有人听到的，“你杀了我，杀了我啊！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你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不好意思，你没有机会变成鬼。”慕玥离轻轻道，顿了顿，“本来是我打算杀了你的，但是我现在觉得杀了你，是便宜了你，你活着，让吴氏痛苦一辈子是最好的。”
慕萧然没有说话，他没有想过他还能活着。
“你刚刚用了一个词语是什么？生不如死对吗？”慕玥离继续道，刀子在慕萧然身上游弋着，“我现在告诉你，我要对你做什么，手筋脚筋是不能留了，虽然你眼睛看不到，但是还能说话，所以舌头也不能够留下了，免得你透露出来是我。”
“你、你想做什么？”
“你既然看到了我，还知道我对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我要你活着，那便要杜绝一切你可以透露出的任何可能。”慕玥离慢慢的道，“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刺瞎你的双眼，刺破你的耳朵，割掉你的舌头。你不能动，不能听，不能看，不能说，你觉得如何？”
“不、不要……”慕萧然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在地上滚着趴着朝着后退去，“不要，你走开，走开啊！”
“我向你保证，我的刀法很好，绝对不会要了你的命的。”慕玥离踩住了慕萧然的胸口，“记住，这是你罪有应得，想想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想想你的残忍，你一条命，不够赔。”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慕玥离站了起来，双手沾满了鲜血，而脚边，真是已经失去了知觉的慕萧然。
没有报仇的快感，心因为刚刚对慕萧然的折磨反而是更加沉重了，因为慕萧然的惨叫声，放佛让她一遍又一遍的想起了小豆子，想起了温言秋，想起了她自己的死……
一遍又一遍，那些穿透耳膜的声音，刺激着她的回忆。
几乎是机械的慕萧然的衣服擦干净了自己的手，将短刀收好，慕玥离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最后落在了慕萧然的身上，她已经做到了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慕萧然现在的状态，就是生不如死，废人不如。
她看了看马车，现在，她要将慕萧然送回去，送到吴氏那里去，让吴氏看看慕萧然现在的状况，应该会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让她痛苦吧，这就足够了，比要了慕萧然的命，达到的效果还好吧。
不晓得吴氏会不会因此失控，如果她因此失控，那才是更容易对付的。
“玥离，玥离？是你在那里吗？”正在此时，不远处突然想起了一个声音，清朗悦耳，带着几分急切和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才从山上回到督阳城，知道了温言秋的事情，就连夜去明珠阁找你，红玉说你不在，说你要来城西，我才……这是怎么了？”
来人是江涛，他已经由远及近，站在了慕玥离的面前，刚刚的关心戛然而止，看到了地上的三具尸体，几分差异。
不能慕玥离说话，他便皱眉弯腰下去，挨个儿检查过了那几个人，抬起头来，再次看向慕玥离，看到了她衣服上的血迹，还有被她挡在身后躺在血泊之中的慕萧然。
“你……”
“报仇。”慕玥离干脆利落两个字，此时看到江涛再也没有了前几日的那种心动，反而平静无比，她知道江涛会有什么反应，甚至能想象他会说什么话，甚至，他在看到慕萧然现在的全貌之后，会对她露出怎样的失望的表情，她都设想好了。
“向慕萧然报仇吗？”江涛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这几个人是无辜的吧，不用下这么重的手，何必非要要他们的命，他们应该也没有威胁到你。”
懒得解释这几个人是慕萧然的人，必然要保护她，慕玥离只是再次说了两个字：“灭口。”
江涛的脸色更难看了，低着头似乎在思考，过了好几秒才抬眼道：“我知道温言秋的事情对你的刺激一定很大，是我舒服了，一心只考略到自己的心情，没想到却在这几日，出了这些事情，是我的不对。”
“你有何不对？”慕玥离笑了笑，从来不知道江涛这样天真，天真得让他想笑，果然他事事置身事外的态度才是最适合他的，“毒不是你下的，就算你回来，也未必能够救得了言秋表哥，九转损命散十几次，跟我这种只有几次，还没来得及毒发的，完全不同。”
江涛沉默了，说不出话来。
“真的，不要再管我了，我、我们不适合。”慕玥离轻声说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底还是有些涩涩的，原本他是唯一能够让她真正放松的人，只是原来她并不适合放松，“我要回府去了。”
“那你杀了慕萧然吗？你想要怎么掩饰了吗？”江涛的语调里还是放不下的关心，“吴氏肯定会对付你的，而且，慕丞相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的。”
“第一，他没死。”慕玥离说道，撇开了脸，也没有去看江涛，只是语气生硬的道，“第二，怎么应付是我的是事情。”
到底，他的关心，还是让她心绪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稳的，江涛，不要和这样的我再有瓜葛，也不要浪费更多的时间在我身上，以前，你那种生活状态很好，不卷入任何事情之中。
“可是，怎么能……”江涛摇着头，上前来两步，“让我看看慕萧然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应该能够。”
江涛的声音戛然而止，在他看到慕萧然的时候，他迅速检查了一边慕萧然的身体，这个过程，慕玥离也没有拦着，她就是想让他看到，她是个怎样的人，下得去怎样的手。
江涛检查完了，也没有站起来，依旧蹲在慕萧然的身体旁边，也没有任何动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是就这么心狠手辣。”慕玥离说道，控制着自己所有的情绪，“你还能接受我吗？还想帮助我吗？帮助我做这些见不得光的血腥事情。想想你的父亲对你的教诲，想想你一直以来所希望的遵循的生活方式，好好想想……”
江涛站了起来，依旧还是背对着慕玥离，没有说话。
“我现在要走了，回去处理。”慕玥离拉起慕萧然的一只手，粗暴的拖着他朝着马车走去，“江先生，谢谢你从前帮助我的一切，也谢谢你给我带来的我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一些心情，一种放松，真的，谢谢。但是到此为止。”
将慕萧然的身体塞进了马车之中，慕玥离准备也上去了，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正准备离开，江涛去突然回头了。
“慕玥离，我会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江涛转身了，菱角分明的英俊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你说过，你父亲希望以你来留住我，我想过怎样配合，但现在，我之前所想的，也许用不上了。现在，我将疏远你，接近慕雪荷，让慕明德觉得能留住我的是慕雪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