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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别怕,你还有我


  冯月退学了,至于她是回高中复读重新参加高考,还是另有计划,没人知道。

  也没人关心。

  少了人为炒作,网上傅明时与甄宝的恋爱热度迅速降了下去,他们俩主角都淡了,冯月这个附带女配更激不起多少水花,很快就被其他明星绯闻淹没。经过冯月家长与A大交涉,校网论坛也封锁了冯月事件。

  帖子统统消失,钱乐乐转过椅子,看看站在阳台上晾晒衣服的甄宝,她同贾小鱼八卦:“你说冯月被扒,是不是傅总出手了?”

  “那也是她活该!”

  贾小鱼吐出嘴里的话梅核,恨恨道,“她在学校欺负甄宝老实,想勾引傅总,反正没成功,这都算小打小闹,咱们不理她就是。可她把甄宝隐私透露给狗仔,还污蔑甄宝被傅总包养,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阴险了,你想想傅总澄清之前,网友怎么骂甄宝的?比喷冯月的难听一百倍!我是看透了,冯月心太黑,不让她长点教训,早晚还得祸害别人。”

  钱乐乐附和地点点头。

  范萱叹口气:“傅总太会利用人心了,冯月欺负甄宝,傅总肯定得给冯月点颜色看看,随便抛出一个消息,没曝冯月名字也没曝冯月照片,自有人猜到那个冯某就是冯月……冯月阴险,第一个放出她照片的A大校友也不是啥好人,我不喜欢网络暴力,现在这样刚刚好,冯月得了教训,事情也平息了,以后只要她低调,还能恢复正常生活,不然闹大了对甄宝也不好。”

  网上冯月事迹消失地那么快,背后应该也有傅明时的授意。

  “聊什么呢?”挂好衣服,看到三个室友凑在一块儿,甄宝一边拉开玻璃门一边问。

  钱乐乐嘿嘿笑:“我们在猜傅总来找你的时候,能不能认出阳台上哪件内衣是你的。”

  寝室她最污,甄宝自动屏蔽少儿不宜内容,去放洗衣盆。

  班里走了一个同学,最初每次甄宝出现,气氛多少都有点异样。人是容易同情弱者的生物,冯月欺负甄宝,旁观者便一致批评恶毒的冯月,但冯月沦落到退学这一步,有些人又觉得甄宝过了,虽然甄宝什么都没做,可谁让冯月是因为她被骂的呢?

  甄宝问心无愧,无视那些目光与议论,安安心心过自己的。

  等到盛夏期末考试再度来临,甄宝的生活彻底恢复了正常,班里没人再讨论冯月,傅明时来学校找她,也不会再引起太多的关注,只有两人去外面玩,偶尔会传出几张照片,不过甄宝已经能够无视这种程度的八卦评论了。

  甄宝在A大动物医院做了半年多的兼职,虽然每天只工作两小时,但周末空闲的时候,甄宝都会去医院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渐渐的医院很多人都认识她了,知道有个动物缘特别好的大一新生在这边做兼职。

  最初甄宝只负责寄养在医院的宠物的日常清洁,慢慢地看的多了认识的人多了,甄宝还提前学会了一些高年级学生实习期间才会的专业技能,因此暑假来临之前,甄宝意外得到了一份两个月长期兼职的机会。

  甄宝很高兴,但她猜到傅明时大概不爱听,为了不影响傅明时的胃口,故意等饭后逛校园时才说了出来。

  傅明时笑了下,很短促的笑声,更像嗤笑。

  甄宝低头喝果汁。

  走了十几步,傅明时转身挡在她面前,淡淡问:“月工资多少?”

  甄宝捧着果汁道:“两千,有双休。”

  七月、八月做下来,够她一年学费加住宿费了,算上平时的兼职工资,甄宝有信心依靠自己读完大学。如果能顺利拿到奖学金,还完傅明时帮她出的第一年学费、饭卡钱,大学毕业时她应该能攒下一点小存款。

  甄宝可以接受傅明时的昂贵礼物,但读大学的钱,她想自己出,两笔钱意义不一样。男朋友送女友礼物很正常,如果学费、生活费也由男朋友出,那就像包养了。

  甄宝只想跟傅明时谈恋爱,她不需要他养,不需要任何人养。

  路灯的光从旁边洒下来,那张清秀甜美的脸上,露出了熟悉的坚持与倔强。

  傅明时选择投降,只是有些遗憾,抱住她问:“不回老家了?”

  他不反对她暑期兼职,甄宝意外又高兴,抬头笑:“我们学院考试早,提前放假,我算过了,兼职前我有一周时间,你有空吗?”一年多没回去了,甄宝想家了,尽管那个家里,无人等她。

  傅明时松了口气,亲她额头:“我会安排,你好好考试。”

  甄宝点点头。

  傅明时工作忙,自由时间都很零碎,最终只空出三个整天陪甄宝。

  甄宝一点都不嫌少,兴奋地跟傅明时上了飞机。

  早上十点,飞机降落C城,助理提前帮傅明时准备好了车子。

  傅明时驾车,先带甄宝去商场采购,一年多没回去,甄家老宅肯定需要添置东西,尤其是食材。东西买的太多,后备箱与后座塞得满满当当,包括崭新的插座、电磁炉等日常电器。

  路途遥远,车子开到甄宝家附近土路上,已经下午三点了。

  邻居郭奶奶一个人住,看到甄宝、傅明时,老人家笑开了花,精神矍铄地跟甄宝说话:“这回在家住几天啊?”

  甄宝也想郭奶奶,笑着陪老人家叙旧。

  村中路窄,车子开不过来,傅明时让甄宝陪老人,他来回搬东西,走了三趟才把所有东西都搬到甄家院子。这边冬天比帝都暖,夏天闷热,眼看傅明时衬衫背后都湿透了,甄宝暂且跟郭奶奶告别,回去陪傅明时一起收拾。

  郭奶奶靠在门口,津津有味地看两个孩子忙活。

  一年没住人的房间落满了灰尘,甄宝提议把新买的东西放在院子中,两人先打扫房间。一楼需要打扫厨房、堂屋,二楼一共四间房,甄宝指着她的卧房与隔壁爸爸住的房间道:“就收拾这两间吧,其他的不用管。”

  傅明时浑身是汗,甄宝低头开锁,他突然从后面抱住她,嘴唇贴着她脑顶,声音低哑:“为什么收拾两间?”

  甄宝手一抖,钥匙没插进去,脸上迅速升温。

  傅明时顺着她脑顶往下亲,亲她发红的耳朵,亲她脖子。这一路她也出了很多汗,亲起来有点咸,可他喜欢,“一间?”

  他沙哑的询问更像诱惑,甄宝心颤了几颤,最终还是点点头。

  傅明时笑:“我去拎水。”

  提到水,甄宝心中一动,趁太阳没下山,她翻出去年离开时收拾好的热水袋,交给傅明时,然后假装没看懂傅明时意味深长的眼神,继续打扫卧室,擦凉席晒凉席,扫蛛网擦桌子……

  卧房干净了,甄宝下楼,陪傅明时打扫厨房。

  全部忙完,天暗了,但暑气未散,傅明时脸上沾灰,俊脸泛红,甄宝比他还狼狈,发丝黏在脸庞,白色短袖紧紧贴在身上,呼吸间起伏明显。傅明时忍不住看了几眼,仍记得几个月前的那次亲密接触。

  “先吃饭还是先洗澡?”甄宝坐在椅子上,一边抹汗一边问。

  “吃饭吧,吃完了估计还得出汗。”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傅明时让甄宝坐着,他去做饭。打扫房间太累,晚饭就不费事了,傅明时往锅里添点水,两人煮面吃,再打四个鸡蛋。

  “我吃一个就够了。”甄宝对着他背影说,指的是鸡蛋。

  傅明时点点头,猜到她吃不多。

  “你吃三个?”见他还是打了四个鸡蛋,甄宝诧异地问。

  傅明时回头,目光古怪:“我不能吃三个?”难道她小气到一个鸡蛋都舍不得给他吃?

  甄宝没那个意思,尴尬道:“听说鸡蛋吃太多不好。”

  傅明时笑了,幽幽地盯着她:“重体力劳动者,可以多吃。”

  污者见污,甄宝太单纯,没领会未婚夫的调戏,以为傅明时刚刚打扫房间累到了,就没再管他。傅明时放了三包面、四个鸡蛋,大多数都进了他的肚子。

  吃完面,两人身上的汗更多,甄宝带傅明时在附近逛了一圈,回来让傅明时先洗澡,她去隔壁找郭奶奶。

  “我最多十分钟。”傅明时攥着她手腕提醒道,意思是她别在那边待太久。

  甄宝窘迫地跑了。

  傅明时拿着换洗衣服去后院洗澡,拧开花洒,水是温的。担心甄宝不够用,傅明时拎了两桶凉水,热水都给她留着。洗前傅明时特意看了时间,洗完看看,用了十五分钟。

  没办法,今天汗出多了,又必须洗干净。

  穿好短裤短袖,傅明时给甄宝发消息。

  隔壁郭奶奶家,甄宝拿出手机,看到傅明时简短的洗澡提醒,甄宝心慌,小声朝郭奶奶道别。

  “明时挺好的,你们俩啥时候结婚啊?”郭奶奶关心地问。

  甄宝脸红,“等我毕业吧。”甄宝不着急,但傅老爷子八十多了,而且,用傅老爷子的话说,傅明时也老大不小了。

  郭奶奶欣慰地点头:“不错不错,明时挺好的,凤宝千万要抓牢啊。”

  甄宝笑笑,回自己家了。

  傅明时在堂屋坐着,甄宝转到门口,听到他在拍蚊子。

  “你先上去吧。”傅明时想得全,电扇、电蚊香都买了。

  傅明时看看她,跟她一起上楼。

  甄宝上来拿衣服,出门前想了想,一边关门一边道:“你,你先看看电影。”

  傅明时盯着已经被她关上的门,没说话。

  甄宝走到拐角,站了会儿,这才下楼。

  甄家没有专门的浴室,在墙角搭了木板,外面再罩上旧被单,挡住缝隙看不到里面就行了。以前甄宝自己在家,什么都不用担心,现在傅明时也在,甄宝脱衣服时,总忍不住凝神倾听。

  她知道傅明时没那么坏,但家里简陋的淋浴间确实无法提供安全感。

  放好衣服,甄宝拧开花洒,水从上面落下来,甄宝舒服地叹了口气。先洗头发,洗完头全身也湿了,甄宝倒点沐浴露,小心翼翼地搓澡。

  外面突然传来光明正大的脚步声,甄宝吓了一跳,下意识挡住胸口。

  “我洗衣服。”仿佛能看见里面的情形般,傅明时低声解释道,说完走到自来水那边,用洗脸盆接水。

  “你放那儿吧,一会儿我洗。”甄宝蚊呐似的说,只想他快点上去。

  “不用。”傅明时故意将洗脸盆摆在“淋浴间”几步之外,坐在小板凳上揉衣服。听里面没有动静,傅明时压抑着愉悦道:“你放心洗,我不会偷看。”

  甄宝咬唇,猜到傅明时存心要逗她。赶不走他,甄宝便慢慢地搓澡,想等傅明时上去了再放水,这样傅明时真想做点什么,她也来得及遮挡。

  院子里有蚊子,傅明时担心里面的未婚妻:“你洗那么慢,不怕蚊子叮?”

  甄宝有点小得意:“我不招蚊子。”

  傅明时沉默,突然站起来,朝她走去。

  甄宝紧张地抓起白天穿的短袖。

  “你的给我,我一起洗了。”傅明时伸手进来,声音平静。

  甄宝低头,看着他的大手,心怦怦乱跳,“真不用,你快点上去行不行?”

  “你给我,洗完我马上走。”傅明时坚持。

  甄宝硬不过他,犹豫片刻,把牛仔短裤、短袖都塞了过去。傅明时缩手,虽然少了两件,但他不忍心再捉弄她了,笑着退回原地,继续洗衣服。甄宝提心吊胆地搓澡,真的等傅明时走了,她才放水冲洗,顺便把内衣都洗了。

  忙完出来,不期然撞见一道身影在远处晃荡,仔细一看,是傅明时。

  甄宝背过手,小声问:“你怎么没上去?”

  “等你。”傅明时看着她说,声音醇厚清冽,像一缕凉风,吹散了白日的暑气。

  甄宝低头,“我晾衣服。”

  “快点。”傅明时摸摸她脑袋,先去了堂屋。

  甄宝心慌意乱,走到晾衣绳前,看到上面已经挂了傅明时的,里外三件套。目光飞快扫过傅明时的四角裤,甄宝有意将她的四件套晾远一点,并决定明天要先起床,下来收衣服。

  挂好了,甄宝扭头,这才发现傅明时就站在门口,那她刚刚的举动……

  甄宝呆在原地。

  她不知道为什么又犯傻,傅明时无奈地招手。

  “你关门。”甄宝现在不想跟他说话,一进来就直奔楼梯去了,忘了终点是注定会被他逮到的卧室。

  兔子进笼了,傅明时的耐心又好了起来,听着她咚咚咚爬楼梯的声音,他不紧不慢地关好门,然后再关了下面的灯,一步一步拾级而上。楼梯板有了年头,发出古朴的踩踏声,声声悦耳。

  二楼只有一间房亮着灯,傅明时推开门,看见他的未婚妻坐在东边的书桌前,背影僵硬笔直。笔记本开着,在放一个动画电影,傅明时反手锁了卧房门,看眼甄宝,他径自去了床上。

  甄宝的卧房只有十几平,灯是去年的灯泡,度数不大,房间昏暗。傅明时慵懒地背靠抱枕,喊甄宝:“拿过来,一起看。”

  自己房间就一把椅子,要想一起看,只能在床上。

  甄宝抱着笔记本走向他,眼帘始终低垂,到了床边,她先把笔记本递给傅明时,谁料傅明时只是做了个伸手接的动作,底下的床板便发出一声类似吱嘎的声音。床是甄宝爸爸自己打的,用的山里木材,服务了十几年,发出这种声音很正常。

  但今晚,这个声音太暧昧,太容易刺激想象力。

  甄宝都不敢坐下去了。

  傅明时盯着她,莫名担心:“这床,承受咱们俩,没问题吧?”

  甄宝脸如火烧,紧张地背过身。

  傅明时以为她要跑,一把放下笔记本,仿佛她挪动一步,他便会扑过去抓人。

  她不动,傅明时强迫自己镇定,哑声催她:“上来。”

  甄宝先关灯。

  傅明时将笔记本放回腿上。

  甄宝努力放轻动作,可每次挪一下,床都会响,好不容易挪到傅明时身侧,甄宝额头都冒汗了。傅明时点开播放,张开右边手臂,甄宝僵硬地靠过去,隔着单薄意料,他身上比她还烫。

  甄宝一动不动。

  傅明时捏捏她肩膀,看似气定神闲,另一手却来来回回地握拳再松开。

  电影将近两小时,看完了,才九点多。

  后面傅明时手臂动了动,甄宝只当没察觉,依然靠着他肩膀,略显急切地道:“才九点,继续看第二部吧?”这个动画片有三部,上次两人关系曝光,傅明时也陪她连续看了三部电影。

  傅明时不上当,低头亲她脑顶:“我困了。”

  没了拖延的借口,甄宝乖乖挪开,趁傅明时去放笔记本,她拉起被子,背对他躺在床里面。

  “渴不渴?”傅明时拎了一瓶水回来。

  甄宝还真渴了,尴尬地重新坐好,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喝完再躺下。

  傅明时将水放到床边地上,跟着坐到床上,他没甄宝那么小心翼翼,不怕床响。落地扇摆在傅明时这一侧,转着头吹,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傅明时侧转,手碰到甄宝身上的被子:“这种天气盖被子,你不热?”

  甄宝摇头,热也不会告诉他。

  傅明时摸她额头,有汗。

  他体贴地帮她扯开被子,甄宝没拦,双眼紧闭。

  傅明时很热,电扇对现在的他没有任何作用,他脱了短袖,然后将未婚妻转过来,他山岳般倾覆下去,双手支撑身体,低头亲她眉心。她长长的睫毛颤动,呼吸重了。

  “想过咱们的第一次,会在这里吗?”傅明时停在她唇边,低低道,一滴汗珠沿着他俊美的脸庞滑落,汇聚到下巴,滴在她身上。

  甄宝又渴了,紧张地舔了下嘴。

  像是挑起战争的暗号,傅明时眸色转深,猛地压住她唇。

  夏天的小山村,清晨凉快怡人,郭奶奶像往常一样醒来,一边洗脸刷牙,一边琢磨早饭吃什么。菜园子里的黄瓜有几根再不吃就老了,她一个人吃不完,不如叫凤宝小两口来这边吃早饭?孩子们昨天忙了一天,肯定不想自己做饭吃。

  拌面、拌黄瓜,就这么定了。

  擦擦脸,郭奶奶对镜扎好头发,神清气爽地出了门。一个人住了这么久,终于有伴了,郭奶奶心情特别好。两家中间也扎了篱笆,但留了一块串门用的,郭奶奶刚走到甄家院子,还没来得及瞧瞧甄家一楼的门开了没,楼上突然传来床板吱嘎声。

  这动静……

  郭奶奶仰头,原地听了几分钟,明白了,摇头笑笑,先去摘黄瓜准备早饭。

  黄瓜切好了,调料配好了,锅里水放上,面摆好,只等孩子们下来,就可以下锅了,一会儿就能吃。看似零碎的事情,郭奶奶用了半个多小时,估摸着差不多了,老人家再次去甄家。

  这回没用跨进甄家那边,都听到床板声了。

  年轻就是好啊……

  郭奶奶在心底感叹,先回自家看电视,儿子给买的新电视,人特别清楚。郭奶奶打开电视机,换换频道,挑了一个重播的电视剧,刚放片头曲,虽然看过一遍了,郭奶奶还是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一集看完了。

  听着片尾曲,郭奶奶看看门口,前后算起来一个多小时了,这回应该差不多了吧?

  老人家第三次去了甄家,侧耳倾听,上面总算没了动静。

  郭奶奶松了口气,孩子们不饿,她饿了,着急吃饭呢。

  仰起头,郭奶奶刚要邀请孩子们下来用早饭,“吱嘎”一声,甄家堂屋门开了。郭奶奶吓了一跳,立即看过去,是傅明时。男人穿了一件纯黑色短袖,下面是条到膝盖短裤,高高大大的,露出的胳膊小腿看着就有劲儿,再看那脸庞,比傅老爷子年轻时还俊。

  郭奶奶看得目不转睛。

  傅明时跨出来才注意到院子里有人,发现郭奶奶,想到甄宝昨晚、今早的哀求,傅明时莫名有点心虚,脸上倒没表现出来,客气又礼貌:“您有事?”

  郭奶奶回神,忙笑:“你们没吃早饭呢吧?我拌面都准备好了,下锅煮会儿就行,你跟凤宝过来一块儿吃?”

  傅明时确实饿了,回头看看,点点头:“谢谢您,上午我跟凤宝去钓鱼,中午再请您。”

  “好好好。”郭奶奶笑不拢嘴,“那你去叫凤宝,我去煮面。”

  说完就走了。

  傅明时目送老人家进屋,他才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然后洗脸刷牙,再端一盆水上楼。门虚掩着,傅明时轻轻推开,屋里晨光明亮,床上甄宝盖着被子睡觉,因为热,她雪白肩膀露在外面,一双修长美腿更是一览无余。

  房间还充斥着欢愉过后的特殊气息,不知是昨晚留下的,还是刚刚那场。

  放下水盆,傅明时走到床前。

  甄宝睡得香,脸蛋红晕未褪,粉嫩嘴唇有点肿。

  “起来了,郭奶奶叫咱们去吃早饭。”俯身,傅明时轻轻亲她脸庞。

  甄宝皱眉,没听清他说什么,烦所有打扰她睡觉的声音,转身继续睡。

  傅明时笑,重新去亲她脸,“吃饭了,吃完再睡。”

  “你先出去。”甄宝醒了,害羞看他,闭着眼睛说。

  傅明时知道她脸皮薄,得一步一步来,笑着揉揉她脑袋,去走廊上等着。

  听到关门声,甄宝睁开眼睛,忍着腰酸腿酸,一件件穿上衣服。

  听到她洗脸发出的声音,傅明时重新进来,帮忙铺床。

  甄宝洗完脸,见他盯着床单看,她忍不住转个方向,背对他擦脸。

  “昨晚算不算,洞房花烛?”傅明时从背后抱住她,亲她后颈。

  甄宝僵住。

  “凤宝……”他亲她耳朵,“我好像,上瘾了。”

  他语气太危险,甄宝及时打断他,“下去吧,别让郭奶奶等。”

  傅明时笑着直起腰,跟在她后面出门,下楼梯时,甄宝腿还在发软,吓得扶住栏杆,傅明时猜到怎么回事,轻轻松松抱起她,一步步下了楼,到了一楼,轻佻地亲她一口才放下。

  到了隔壁,傅明时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都多吃点。”郭奶奶笑着端面上来,甄宝敏感地发现,她跟傅明时碗里都有鸡蛋,郭奶奶没有。

  “您怎么不吃啊?”甄宝不好意思,想把鸡蛋夹给长辈。

  郭奶奶挡着不让她还,“奶奶老了,你们俩还小,多补补身体。”

  甄宝小脸刷的红了,傅明时低头吃面,仿佛郭奶奶的话与他无关。

  饭后两人去祭祖。

  傅明时背着包,一手拎木桶钓鱼竿,一手拿铁锹留着铲土用,甄宝笑着走他身边。离开小院,他们沿门前两边长了野花的狭窄土路往东走,跨过村里唯一一条水泥路继续向前,很快来到一个山坡脚下,再往上,就都是山路了。

  甄宝想帮傅明时分担一些,傅明时只让她带路。

  山上有风,迎面吹来特别凉快,甄宝脚步轻快地跑到这个小山包的山顶,再转过来,低头看落在后面还在爬坡的未婚夫。傅明时仰头,看到她张开双臂站在尽头,天蓝汪汪的,她小脸白白净净,笑得像朵花。

  “别动。”傅明时一边放下东西一边说。

  甄宝乖乖不动,就见傅明时从裤口袋里摸出手机,要给她拍照。甄宝喜欢照相,笑得更开心了,傅明时看看手机,看看前面的清纯姑娘,再看看山下那一条孤零零的水泥路,突然特别庆幸。

  答应来这边接她,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甄家的几座坟都荒了,甄宝、傅明时一起拔草,最后傅明时再从别处铲土补上。傅明时是真正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那类人,这种活计做起来显得笨手笨脚,可甄宝特别喜欢看,觉得他做什么都特别帅。

  傅明时忙完转身,就看到未婚妻盯着他看的入迷模样,目光相对,甄宝立即低头,俏丽脸庞爬上熟悉的羞红。

  傅明时笑了笑,没在这种地方逗她。

  正式祭拜前心情还算轻松,真的跪在爸爸坟前,甄宝忍不住哭了,想爸爸。长辈过世,子女们还会继续生活,会继续笑,但那不代表不想,静下心怀念,往事历历在目,眼泪便如决了堤,越来越多。

  傅明时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将人抱在怀里安抚。

  甄宝抽搭了一会儿,抬起头,眼睛哭肿了。

  “一会儿下山,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傅明时轻轻扫她鼻梁。

  甄宝重新低头,用木棍挑起叠成一堆的纸钱,让里面的也都烧透了。

  “爸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凤宝的。”傅明时忽然弯腰,郑重磕头。

  甄宝被他的称呼惊到了,呆呆地看着他。

  “早晚都得改口。”傅明时直起身,朝她笑。

  甄宝心里暖暖的。

  祭拜过长辈,甄宝带傅明时从另一条山路下去,这边山脚有片湖水,小时候甄宝常随爸爸来这边钓鱼,运气好能钓两条大的,不然两人待在这小山村,也没什么娱乐。

  在湖边坐了半小时,面对一汪澄澈的湖水,甄宝心中的伤感慢慢沉淀了下去。

  傅明时钓到一条草鱼,估计有四五斤。

  甄宝兴奋地跑过来,之前一直没动静,她还以为今天没鱼吃了。

  “有奖励吗?”她脸上恢复了笑容,傅明时也松了口气,熟练地将弯腰看鱼的未婚妻拽到怀里抱着。

  “行了。”甄宝紧张地观察四周,经常有村里的老爷爷来钓鱼,她怕被人看见。

  “有奖励,我就松手。”傅明时抵着她额头,眼中带笑。

  甄宝垂下眼帘,想了想道:“中午给你做红烧鱼。”

  傅明时亲她嘴唇,“不算,本来就要做。”

  甄宝歪头,傅明时的唇便落到她脖子上,轻轻一吮,她心如湖水,跟着颤抖。

  “晚上给我。”傅明时停在她耳边,哑声索要奖励。

  甄宝没吭声,这种事情,就像亲吻,有一就会有二吧?

  带上鱼,两人回家了。

  甄宝与郭奶奶一起准备午饭,傅明时插不上手,坐在门口听郭奶奶说甄宝小时候的事,眼睛看着甄宝,脑海里想象几岁的甄宝是什么样子。午饭有鱼有肉,还算丰盛,饭后郭奶奶走了,傅明时让甄宝先去休息,他刷碗。

  午后闷热,电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甄宝坐在床上,怎么看都觉得在这间房午休太危险。可她昨晚太累,现在真的困了。

  外面传来傅明时的脚步声。

  甄宝紧张地站了起来。

  傅明时推门,看到如临大敌的未婚妻,傅明时只觉得好笑,他是想,整个上午都在想,但他又不是只顾自己,肯定得给她时间休息。进了门,傅明时将他刚刚从车上搬来的新凉席铺在甄宝床边,“床给你,我睡地上。”

  他有自知之明,跟她躺在一张床上,绝对忍不住。

  他摆出姿态,甄宝稍微放心,递给他一个枕头,这便睡觉了。

  这个午觉甄宝睡得很香,一觉醒来,外面天都暗了,再看地上,傅明时早没影了。睡得昏天暗地,脑袋有点不舒服,甄宝揉揉额头,精神好了,才下楼去找傅明时。

  傅明时在做晚饭,电饭煲里煮着粥,他在切土豆。

  “我来吧。”在甄宝的印象中,傅明时与厨房没有任何联系,煮面不算。

  “你去洗脸。”傅明时看她一眼,低头继续切土豆丝,一刀一刀,缓慢的匀速,一看就没怎么碰过菜刀。

  甄宝先去洗脸,回来再看,傅明时那半个土豆还没切完,甄宝饿了,将傅明时挤到一旁,她当当当地切菜,神色专注动作熟练,切出来的土豆丝也比傅明时慢工弄出来的细多了。

  “真贤惠。”甄宝一切完,傅明时又抱住了她。

  夜深人静,傅明时抱着甄宝,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她长发:“凤宝,跟我住吧?”

  甄宝心头一震。

  傅明时慢慢覆到她身上,凝视她水汪汪的眼:“离不开你了。”

  男色诱人,情话也动听,但甄宝理智还在,坚定地拒绝:“毕业之前,我都住寝室。”天天跟他在一起,她会分心,甄宝还想拿奖学金呢。

  傅明时摸她脸庞:“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甄宝忍笑:“以前怎么办的,以后继续就行。”

  纵欲伤身,为了他着想,她也不能答应。

  八月下旬,帝都各高校陆续开学了,A大也迎来了新的一批大一新生。

  甄宝九月才开学,继续做着兼职,但每次看到刚入学的新生,甄宝都会想到去年她刚来A大时的情形,然后就会生出一种自己是老人的感觉。

  中午在食堂吃完饭,甄宝骑车回医院,手上的事情做完了,甄宝跟另一个实习生去诊疗室看医生们给新入院的宠物诊断,趁机吸取经验。

  “甄宝,大厅地面脏了,你去处理下。”

  甄宝应了声,带上清洁工具过去帮忙,原来有只排号宠物不小心尿在了地上。主人非常抱歉,甄宝笑笑,用拖把清洁,打扫完了,看到门外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没带宠物,探头探脑的,不知道是在找什么,还是第一次来宠物医院,满头雾水。

  “您有什么需要吗?”甄宝主动上前询问。

  “没事,我……”王秀转身,说到一半,看到甄宝,她一下子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甄宝看。

  她打量甄宝,甄宝看清对方五官,也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细想又想不起来。

  “你是这里的护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王秀故意看了几眼别处,然后目光再落回女儿脸上。

  甄宝笑笑:“我是实习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女儿笑起来跟小时候有点像,王秀忍不住想多看两眼,又怕露馅儿,摇摇头,朝里面张望道:“我在等人,进来随便看看,你忙吧,我走了。”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转,转身之前,又深深看了甄宝一眼。

  那眼神太古怪,甄宝不由盯着她看,只见女人走出医院时,又回头看了眼,看的还是她。大概没料到她还站在这里,对方明显吃了一惊,随即迅速离开,几乎是落荒而逃。

  甄宝一脸茫然,提着清洁工具往回走,脑海里却依然是那女人莫名熟悉的脸庞。走着走着,甄宝身体一僵,手里的拖把差点掉在地上。

  A大校门外,王秀捂着嘴钻进一辆车,还没坐好,人就哭了,双手捂着脸,哭出了声音。刘威过来抱她,王秀继续哭,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从得知小女儿被帝都高校录取的那天起,王秀就一直拿不定主意,一会儿决定到了帝都,偷偷来A大看看甄宝,只看一眼不相认,一会儿又否决自己,告诉自己,小女儿在大学安顿好,她便马上离开。

  摇摇摆摆过了整个暑假,真的到了帝都,送小女儿住进学校后,王秀都到机场了,突然又反悔了,心像被什么牵着一样,迫不及待地赶来A大。与傅明时恋爱,甄宝现在也算是小半个公众人物,八卦新闻常常会出现她的消息,一般人可能不会注意,王秀几乎每个消息都不会错过,因此也知道甄宝在医院做兼职。

  “都长这么大了……”

  哭了很久,王秀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照片跟真人不一样,看到真人,王秀心更疼了,这辈子第一次质疑自己年轻时候的决定。随刘威走,她如愿过上了大城市的时尚生活,可她丢了一个女儿,丢了她曾经每晚都抱着睡的凤宝。

  “要不,你偷偷认了?”妻子哭得太伤心,刘威有点心软,虽然一出口就后悔了。母女相认,一旦认了,以后肯定会忍不住见面,见面就有曝光的危险,到时候就算甄宝原谅他们,网友们也会用口水喷死他们一家四口。刘威心疼妻子,但他不敢赌,不敢拿一家人的安定去赌。

  “走吧,走了。”王秀心里有杆秤,哭着催道。

  刘威拍拍她肩膀,示意出租司机开车。

  他们夫妻走了,医院里面,甄宝这个下午过得魂不守舍,下班了,她往外走时,还会下意识留意周围,觉得那个人来了一次,可能还会来第二次。但外面除了一些陌生人,只有过来接她的傅明时。

  甄宝努力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从车上到别墅,却忍不住一次次刷手机,刷微博。如果那个人想找她,除了见面,还可以通过网上这些联系方式,然而什么特别的新消息都没有,仿佛她只是做了一场梦,又或者,医院里的女人,根本不是那个人。

  甄宝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反正,有点难受。

  王秀不要她这个女儿,已经抛弃了她一次,如果今天见到的真是王秀,王秀来找她却因为一些必须那样做的原因不认她,那甄宝就觉得,她好像又被放弃了。

  甄宝不舒服,她想哭。

  “我好像看到她了。”夜里傅明时亲她,甄宝抱住他脖子,埋在他肩窝说,“下午有个女的来医院,年龄长相都像她。”四十多的女人,肯定跟二十岁的结婚照不一样了,但甄宝常常看那张结婚照,她知道王秀年轻的样子,更何况她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随了王秀,那种熟悉感,不会错。

  傅明时的欲望被她的眼泪彻底镇压,他翻个身,紧紧抱住她,“说话了?”

  甄宝哭着摇头:“什么都没说,又走了。”

  傅明时稍微一想就猜到原因了,低声告诉她,“就算她想认你,也不敢认。”

  甄宝苦笑,原来她这个女儿,不值得王秀留在山清水秀却单调乏味的山村,更不值得王秀冒险影响她现在的家庭。那王秀还来做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过回去看看她,她“主动”出现了,王秀才记起她还有一个女儿了?

  如果说之前甄宝还对母亲抱过一丝希望,幻想过哪天王秀来认她,只要王秀还想弥补,她可能会认这个母亲,那么经过今天,甄宝一点念想都不抱了。

  “别哭了,她过她的,你跟我过。”傅明时撩开她落下来的碎发,轻轻地亲她。

  甄宝努力憋回泪,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但模糊的傅明时,依然很帅,很温柔。

  爸爸走了,妈妈不要她,但她还有傅明时,有了新的家。

  心里空虚的地方被另一种感情填满,甄宝抱住傅明时脖子,仰头亲他,泪眼汪汪的,像被狠心亲妈抛弃的雏鸟,可怜巴巴地投靠另一个肯收容她的怀抱。傅明时心软地一塌糊涂,哄孩子似的回吻。甄宝渐渐忘了那些烦恼,只想着他,只要他,只想把她的一切,都给他。

  甄宝睡着了,被傅明时抱到床上,几乎秒睡,长长的睫毛间还夹着一滴泪珠。

  傅明时低头,抿了那滴未落的泪。

  甄宝睡得沉,他毫无困意,帮甄宝盖好被子,傅明时悄悄退出房间,回了自己卧室,给助理打电话:“想办法拿到今天下午,A大校门口、医院的监控录像。”

  那笔钱是老爷子给甄家的,甄宝爸爸不恨王秀,傅家也懒得追究那样一笔小数目,但王秀又出现了,害甄宝掉那么多眼泪,傅明时之前刻意压下去的怒火,便再次烧了起来。

  也许甄宝因为没钱辍学,一个人住在老房里自学读书的时候,王秀正带着她其他子女逛商场,花着原本属于甄宝的钱。也许今晚甄宝趴在他怀里哭的时候,王秀正在陪家人喝茶看电视。凭什么王秀可以那么舒服安逸?

  隔了两天,助理发给傅明时两段监控视频,傅明时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很快就在视频里找到了甄宝口中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女人长得像甄宝,精致的妆容与那双透着精明的眼睛,则与结婚照中的形象对上了。

  再看校门口的视频,傅明时又找到了王秀的现任男人。

  傅明时分别截图,让助理调查两人的身份。

  傅明时做了什么,甄宝一无所知,暑假兼职结束,拿到工资,甄宝又开心了起来,小小地奢侈一把,晚上她请傅明时下馆子。

  “明天小鱼她们都返校了。”看完电影,回家路上,甄宝别有深意地说。

  傅明时装糊涂,“那你挑个时间,我请她们吃饭,上学期答应的。”

  甄宝要说的不是这个,看看他,低头道:“明晚我回寝室住。”

  其实上次聚餐,她朝舍友们撒谎了,这个暑假她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别墅,只有傅明时出差了,她才自己搬回寝室。但开学了,甄宝不想再过那么……激情的生活,她要收心读书。

  傅明时目视前方,过了足足三分钟,才再次开口:“每周至少回别墅住一晚。”

  能争取到这样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甄宝乖乖答应。

  不过晚上再一次被傅明时压住的时候,甄宝突然后悔了,她该明天说的……

  第二天甄宝顶着两个黑眼圈回了学校。

  钱乐乐三个一起盯着她看,对她的黑眼圈展开了各种暧昧的想象,甄宝受不了她们,躲卫生间去了,然后晚上傅明时请客吃饭,到了傅明时面前,三个女人又变成了乖巧大学生,一个比一个假正经。

  大二课程更多了,也更专业了,甄宝每周回别墅交次公粮,其他时间都专心学习。学院通知可以申请奖学金了,甄宝果断申请了最高级别的奖学金,审核结束,甄宝如愿拿到了一个名额。

  “请客,请客!”奖学金发下来的那天,三个舍友一起嗷嗷叫唤。

  甄宝高兴,请她们去吃烤鱼。

  吃完了,甄宝回寝室,偷偷给傅明时转账,金额包括认识傅明时后,傅明时以各种名义往她卡里打的全部款项,以及饭卡的一万块。以前的大额款项甄宝基本没动过,所以兼职一年了,现在还起来并不困难。

  没过多久,傅明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甄宝笑着去阳台上接。

  “什么意思?”傅明时也在阳台上,声音冷得吓人。

  “我发奖学金了,那些转给你,我卡里还有小两千,够我花了。”甄宝兴奋地说。

  听她在笑,傅明时乍起的怒火,瞬间归于平静。

  原来这女人只是想自立,他还以为甄宝要跟他玩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