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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原来她有病


脂粉味浓重的女人斜睨我一眼,舔了舔血色红唇,蛊惑说:“是我啊,刚刚见过不是么?小哥~上车啊。”她还嫌不够亲切,打算伸手拉我上车。

我避瘟神一般闪过身子,对左右架住胳膊的两名壮汉使了个眼色,迅速乖乖跳进车。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倒要看看这个大婶要做什么!

车内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气,嗅着让人精神有些松懈。我一直盯着艳妆老女人,生怕她发起疯扑过来扒我裤子,心底默默发誓:从始至终都不要搭理她才好。

“来一根么?”玫瑰红点钻的指甲衔着一根烟递到我面前,老女人眼神迷离起来,再次逼问,“你真不抽?确定?”

我故意哽咽喉头,发出一声咳嗽,嘶哑回应:“咽喉炎……”妈妈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抽烟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万一对方下点迷药,骗钱骗色,岂不是太坑爹了?

“这烟是薄荷味的。”艳妆女未开口,前排直视前方的冷面秘书男反而督促我接过他老板的好意,他漠然转过头问我,“车里有备用药箱,各种药物齐全,随时可用!”

卧槽!这烟不抽不行了。

“抽么?”老女人几乎把丰腴的双峰贴上了我的左肩,不断舔舐着有些干燥的红唇,轻佻道:“我让你抽烟,有没让你抽人,怕什么……嗯?”最后一个发音,直接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穆欣,林俊今天要是名节不保,都是你的责任。

我呼吸一紧,赶忙双手捧过烟叼在嘴里,含糊道:“我抽,我抽,我一定抽!”入口立即有清凉味,眼角余光斜视秘书男,盼着他能再泄露些信息给我。

女人看我乖巧听话,倒不急着贴上来,咯咯咯地笑着,胸膛起伏。我自己摸出打火机点烟抽,暗暗祈祷不要再出差错,兴许碰上了疯婆娘。再者,车上还有两个大男人,谅她不至于不要脸到当众吃嫩草的地步。

“你的机机好大,那么一个塞在裤子里不难受么?”手上的打火机已被夺了去。

这老女人绝对故意啊,语带双关有没有……我无比诧异地张了张嘴,前排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我,笑得相当诡异;秘书男虽未出声,但我以人格担保,谁TM听了这个不会想歪?

“去年生日,朋友送的打火机,挺好用就一直带身边,连油都没加过。”我努力告诫自己要淡定,不可自乱阵脚。

“呃,啊——!”在我保持高度警惕的时刻,女人突然丢了手上把玩的打火机,痛哭地呻吟一声,捂住肚子蜷缩成一团,仰头栽向后排另一边车门。

这下,我终于看清了她的真实面:女人下颚有一道明显的痕迹,脸上粉底厚重略显苍白,颈部小麦肤色颇为健康。她异常举动不只吸引了我的注意,前排司机和秘书都出现了反常。此时我们的车已经在市区行驶,在单行车道上,司机愣是紧急刹车然后迅速转弯往回开;秘书男慌得浓眉紧皱,从副驾驶座前抱出一个小箱,翻来倒去拣出一个小红瓶,打开倒了一粒药。

“给……给我。”老女人痛哭地哀嚎一声,迫不及待地接过药丢进嘴里。吞咽后因为没有及时喝水,她止不住闷声咳嗽了两下。

这女人原来有病啊!

我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心安:幸好不是艳遇,再说了,这种程度的艳遇还是打死我算了。

看她似乎很痛的样子,我出于同情心多看了几眼:一身紧身连衣裙有好多处漏洞,那是吾等屁民不能理解的时尚;此刻她痛得双腿盘在了座位上,低头看去,那双大脚出卖了她的身份,照常理推断,这是典型后富人,最早估计也是赤脚种地的土鳖,因为某些机缘暴发成大款。

“请你让一让!”停车之后,秘书男果断拉开车门请我下车。

我无比解脱地跳下车,站在旁边看戏,司机过来的时候便偷偷问他老女人到底啥状况。

“我们老板偶尔会发作一下,上次美国负责治疗的医生明明说没有问题了,结果刚才宴会受了点刺激,又变成这样了……你不要误会,我们老板平时不这样的。”司机无可奈何地望着我,走到秘书男身旁小心翼翼地问了几句话。

“别吵!老板的药效还没有起作用,你等等。”说完又黑着脸倒出另一瓶药凑到老女人鼻子下让她闻。

对于刚才无厘头的“绑架案”,我已经没心思计较。宾利肆无忌惮地停在大马路边,招惹了不少人注意,我尴尬地低下头准备遁走,却被司机叫住了。他冲我招手:“等一下,这是你该得的。”

毛爷爷?!

我凝眸仔细再看,确实是一把粉红毛爷爷向我招手。司机把钱推给我的时候,抱歉道:“这件事,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对我们公司影响不好。”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封口费。不过我连你家老板都不认识,又怎会知道她经营哪家公司?凭手感,手上大约有十几张老毛,相比穆欣给的那一份少了大半。不禁心头暗爽,今天衰运走的真值!

秘书男在给人打电话,我隐隐约约听到莫小姐、太太、该不该送医院等等词汇。和气的司机看来比较好说话,我又多问一句:“你们公司做什么的?”

“服装承揽加工,哦,就是贴牌生意!”

“还收工人么?”没错,我在给自己谋生路。既然啥事没做都能获得这些报酬,那么,这个厂对员工福利待遇应该不错。

结果司机没搭理我,自掏裤兜摸出一根烟抽,我识相地帮他点火,只等他开口。许久,他却掐灭烟头坦白讥讽:“年轻人,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不要天天想着跳槽,我们厂里,刚进来的人也就两三千工资,呆五年十年以上就到管理层了……那时候年薪十万很方便。”

“呵呵,我就是问问而已。”明白了他的潜在意思,我更不好解释,便匆匆转移话题,“你们老板多少岁了,看着才三十多。”由于没看过老女人卸妆的模样,从身材推断,应该属辣妈级别,断然不会超出40岁。

“三十?”司机单挑眉头,不屑地哼哼一声,“我们老板女儿都二十多岁,早大学毕业了!”他讲话时自豪的模样,让我以为他在自炫年轻。

短暂对话之后,我带着赏金离开了那辆牛逼哄哄的宾利车,折返回香格里拉酒店,寻找我的手机电板。好在有敬业的迎宾帮我保管着,组装手机之后竟然又有开机反应,不过恢复通讯后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10086查询话费,随后才收到许尚再度盘问我“为什么关机,还在泡穆欣妞?”的短信。

我此刻还饿着肚子,问过旁人时间之后,估摸着楼上阿凯、许尚等人饭局未散,就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电梯。

下行电梯到达一楼大厅后,一窝蜂涌出二十余人,最后颤颤巍巍挪出来一个小身影,我看清了不免脸黑:穆欣正红着眼睛与我对视,诶,这是打算修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