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问大家,你们想要前往哪里,大家的说法也不一致,“我不知道”,“我要去找我老婆孩子”,“我要去寻个活干”等等。但肯定不是继续当奴隶,所以就先让大家忍着痛,把身上的奴隶印记烫掉,然后把缴获的布料和死者的衣物全拿出来,做成新的衣物,彻底抹去奴隶身份。
我要去的地方是凉州,我问了下大家,大部分人也无所谓去哪,只要不当奴隶,于是我们分好了物资,然后我就虚脱了……
梁树的现在的身体终归还是很羸弱,昨晚上就是超负荷运转,我让大家休息一个时辰,该上药的上药,该睡觉的睡觉,该到出发时,我和大部分难民与那小部分人分别后前往凉州,我和几个伤势重的人一起挤在车里,其他人负责推车和运物资。一直安稳的走了半个月,这段时间我教了他们一些以后说不定能用的技巧,以及一些简要的卫生知识,因为是我解放的他们,所以他们对我很是上心。终于,到了这两周的晋兴郡,到了关卡处,卫兵询问了我们的情况后给我们指了个方向,让我们去那里找找安身之处。
打听后才知道,这是凉州刺史张掖所推行的政策,凉州的流民主要都安置在了晋兴郡,而卫兵给我们所指之处名为“唐庚镇”,为罕唐县下设立的八个流民安置镇之一,以十天干排序进行命名。
我们到镇后便分道扬镳,我也在考虑自己的归宿。当学徒的话肯定不是上策；到富贵人家当下人,说不定哪天主子不开心或很开心就把我给宰了……想来想去,我还是加入一个江湖门派比较好。
我找了个地方吃饱喝足之后就四处打听有关门派的事情,大多数小门小派的主业都是靠收“保护费”为主,而有实力的门派大多数都是靠追杀通缉犯,当保镖或是成立镖局等方式赚钱。另外少部分虽然也是行走江湖,但是门派的的经营方式则是以经商为主,比如行医,制作器具,长途贸易或是开设当铺等等。
因为我们伊斯一族的社会形态按人类的习惯来归类的的话,应该是属于及其高度的,临界于共产主义的社会主义,所以在门派的选择上,我还是以后者为优先考虑对象。
我身上的食物只够我吃四五天,有点紧张,而我在小镇里却打听不到几个像样的门派,一是因为不同的民族太多,语言上不好沟通,二是打听到的那些门派其实就是些混混组织,我最后决定多走几个镇子打听一下。终于,在唐己镇找到了有用的信息:
晋兴马帮:主要是当地干倒买倒卖马匹的帮众,但是也干点其它的长途运输和贸易的活,活动范围很大,马匹基本上是卖给官府,动乱年代马匹供不应求,所以不愁生意不好。势力在当地较大,没谁敢惹,所以帮众有时会欺压百姓,以及强行收购百姓马匹。帮主慕容霁,属鲜卑慕容部,少年离部,闯荡天涯,后娶妻生子,便带家人创立了晋兴马帮。听说此人身形修长纤瘦,但力量霸道,一双环首刀用的是炉火纯青,自创《任行刀》一手刚劲一手阴柔,刚柔交替,变换莫测。
盐帮:收购与贩卖私盐的帮派牟取暴利,所以实际上属于犯罪组织,常游走于混乱地区,帮众多为走投无路的流民,因为其巨大利润使其引诱了不少流亡者投靠,所以只要不是做的太过火,多地的官员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帮主石岈,羯族人,据说颇具智慧,会笼络人心,赏罚分明,但对待敌人,反对者或犯了大错之人及其恶毒,好**,好杀人,且会食其血肉,残忍无比,使的是一双匈奴弯刀,功法为《幕绞》,刀法飞快,削肉斩骨。
赏霞山庄:坐落于唐甲镇西郊的小红山上,因晚霞极美而以此命名,素有“赤枫炙霞”之美名。山庄经营范围较广,有售卖手工艺品,行医坐诊,开设客栈酒馆等等,但因其属于保守派不公开招收弟子,所以人数不多在,但如果想加入也可以前往山庄,只要他们看着顺眼或觉得没什么危险,也会答应收下。据说山庄的创立者是魏晋名将文俶和文虎的后人所建,文俶文虎哥俩曾经被卷入朝廷党争而被夷了三族,但有些后人和其他族人被部下全力护送而逃了出来,在此定居建立山庄,第一代庄主文攸打下了根基,但旧疾发作而早逝,因亲自在党争中被杀,故庄主之位传于义子文期甯。山庄为闻名天下的大将之后所创,武艺非凡,且有先人部下鼎力相助,将自身武艺也传于山庄,因此,赏霞山庄精通各类武器,庄主更是精通了庄内的各个武功。所以山庄虽人数虽少,但战斗力不可小觑。
松桦观:比较有名气的道馆,因建立在一处长满松树和桦树的山林里而得名,主要以做法事和收香火为营生,偶尔行医,观中之人外出时也会顺手除暴安良。此乃清修之人,一般不会参与纷争,但被惹毛了也会展现出恐怖的实力。主持明修道长,年轻时行侠仗义,中年之后厌倦世间纷争,出家修道,建立此观。其观中武学较为神秘,只知轻功名为《逐鹰》,内功与外功是一套武术《化心决》,具体如何,没打听出来。
我考量了一下,马帮帮众随然豪迈义气,但说白了是黑道组织,为考虑之外；盐帮虽然最为富有,人数最多,但多是亡命之徒,铁打的犯罪组织。而且包括帮主在内的小部分人有时会吃人肉,我可还小,肉质正佳,可不想被人找机会给炖了；松桦观虽然很好,但过于安逸,我们伊斯不习惯过于安逸的生活,一般喜欢探寻知识和调查研究。最后我决定去赏霞山庄走一趟,但今晚便休息一下。
次日,我来到了小红山,风景甚好,但我这脏兮兮的模样有点格格不入,没办法,为显得可怜便把自己弄得脏了一点。到了山庄,我敲了敲门,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便开了门,样貌虽不算漂亮,但却清朗古典标志,感觉应该会比较好说话,她言道:“嗯?你来这何事?”
我惨兮兮的说到:“那个,我没有家了,你们收留我好吗,我听城里的人说你们心善,只要不是坏人,你们都会收留,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不想死啊……”
小姑娘也是心善,被我忽悠到了,很怜悯我的样子,便说:“在此稍候,我前去禀告请示。”
这个时代穷人文化水平极其低下,稍微文雅或正式点的语言可不是穷小孩能听懂的,我便装作没听明白,装傻回了一句:“啊?”
小姑娘回头轻轻笑了一下我这个穷小鬼说:“在这等着,我给你去问问三姐姐,看她同不同意。”
我假装这回听明白了,回了声:“噢~”
稍稍在台阶上坐了会儿,小姑娘便领我进去,我看了看山庄的人,女性极多,后来才知道,这里的男女比例是一比四,是因为这时代女性是及其悲惨的,而且心性比较单纯,因此会多收留女性。庄内多数为年轻人,包括管事的也多是年轻人,一般以兄弟姐妹相称,也有年长的,所任职务一般属于顾问一类的,而且都直属于庄主。其中人事方面由这个三姐姐负责。
我到这个三姐姐面前,恭敬的低着头,三姐姐二十多岁,样貌成熟秀丽,但文雅之中透着一股英武的气质让人觉得稍有违和。她平和的问了我的身世,我把梁树的身世告诉了她,但稍微的改造了下,当她问我会什么的时候,我便告诉她我会一些武功。她略有惊讶,便问道:“你既然是农家之子,定然不是家传的武功,必有师父教你,你为何不寻你师尊,而是来投靠我们。”
我哽咽地编道:“大半年前……我有一天去……去找我师父学字……但是发现他突然……突然死了……村里的郎中说他是……是被毒死的。”
三姐姐听完我的话后和弟弟妹妹们对了下眼神,让我演示下自己的武功,我把我会的几个武功放低了好几个档次演示,众人眼都愣了,惊叹这功法之强,虽然我故意压低了自身水平,但他们都是极强的高手,一眼看出我所学武艺之强,三姐看我诚实,又是可造之材,便同意收留我,并且让刚刚给我开门的那个小姑娘带我,我们相互认识了一下,她叫子衿,十五岁,当年是前庄主收留的孤婴,文武天赋较高,一般留在庄内听候差遣,而我现在则是她的跟班,由她教授我庄内规矩,武功和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