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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坐上火车去广东惠州


  早在学校的时候就听说了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从来没听过去外地打工回来的朋友说一些关于外面世界里的负面新闻,莫海心中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也开始向往那人群拥挤的地方。

  彝族年过完后,莫海和邻居的一位大哥一起跟一个有带员工的老乡私下商量着去外地打工的事,那个老乡说只要家里同意就带他们去找工作,车费他垫着,一个小时给莫海他们开3.5元的工资。

  那时的莫海根本不在乎能发几块钱工资,只要能出去看看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钱无所谓,图个大饱眼福(虽然家里面穷得快到了睡觉都要盖口罩的地步,但那时候,还真不知道挣钱);大城市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都值得好好“研究”,他试图说服父母去打工,但家里人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死活不同意。

  担心,是因为莫海从来没有走出过县城,连火车长啥样都不知道,更别说是工作了,年纪又太小,到时候人没走丢就已经是万幸了,怎么敢让他出去呢?

  在脑海里――“外面的世界是完美的,充满了诱惑。那街道车水马龙,那高耸入云的楼房,抬头望去都能让人感到头晕,那一望无际的大海,啊哟我去,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

  准备要走的前一天晚上,莫海跟父母说了好多这次远行的好处,但始终没换来他们的同意,父亲说等16岁的时候再出去,现在出去什么都不懂,到时候走丢了怎么办?外面可不像家里,万一遇到坏人被拐卖可就完了……

  第二天走的时候,带班的老乡就过来跟莫海的家里说了一些话,还保证能够安然无恙的带回来,父亲还是没同意。最后,莫海的二哥说:“带过去吧,也好让他长长见识,外面其实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而跟莫海约好的那位大哥在出发的路上,又被他老婆给抓回去了。后来才知道,他是没得到老婆的同意才偷偷跑过来的。听说他老婆刚开始是没抓到他的,但是又在他走后说了一大堆气话,所以有人就告诉她,既然走了就不要在背后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嘛,舍不得你就去叫回来呗,他现在还没有走多远……

  仅仅一天,莫海就看到了好多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他们从浪珠来到了西昌市,而且当晚的火车票也已经买好,正准备检票呢!

  由于买的站票,莫海和两个比他大几岁的老乡就蹲在火车车厢内的接口处。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听别人说蹲在火车里面的吸烟区旁边这个角落时,听到火车转弯时发出的声音每两次都不一样。

  他们说当出去打工没挣到钱反而倒贴时,火车外面那声音听起来仿佛在叫:“倒贴,倒贴,倒贴……”

  当在外面赌博输光所有积蓄后借钱回家过年时,火车外面那叫声听起来好像在叫:“废物,废物,废物……”

  但莫海这次蹲在那个角落里听到的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而是:“公鸡,公鸡,公鸡……”听成这样,大概是莫海由于没带零花钱而做了一次铁公鸡的缘故吧!

  从西昌上车蹲了9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昆明站,那场面,黑压压一片,用人山人海这个成语应该不夸张吧!隐约还能看到一些黑人噢,看到黑人的第一感觉是皮肤黑、牙齿白,眼珠子有点特别;个子很高,看起来蛮有力气的,适合在俺们村里种地。

  到了下午,又从昆明上车了,目的地是广东惠州。这次也是站票,但,心情好,断断续续的蹲它几十个小时又会怎样呢!

  在车厢内的吸烟区旁边蹲了几十个小时后,莫海他们几个终于到达了终点站。

  下车后,吃完饭回到刚订好的房间时,才发现两只脚已经肿了,不过,早已听老司机们说坐火车时脚会肿,但过两天就会好;所以,莫海对此毫不担心。

  那一晚,是睡觉睡的最香的一晚,一觉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