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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莫海在北京干工地的日子


  回到家后,莫海的一个从北京干工地回来的朋友就告诉他说北京有多么的好玩,还说什么中关村人才拥挤、天安门广场每天都能迎来好多游客;最让莫海心动的是他说鸟巢里面各种好玩东西,当然,最最最吸引莫海的是他说北京的工地又轻松工资又高,在西红门的工地干活,一个月拿6000块没问题之类的。而莫海也有以前在广东砖厂认识在北京干过一个工地的朋友联系方式。

  说好听点,莫海是个单纯的小孩,难听点就是个蠢货,他以为老乡没有吹牛逼而相信了北京的工地工资有那么高,再加上自己开饭店的计划早晚实施的问题就在于资金的问题,因为家里给大哥和二哥娶老婆再加上给他们分家后再也拿不出钱了,二哥结婚的时候,还借了别人家几万块做彩礼钱呢,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所以只能靠自己攒钱创业,当然,创业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自己能够赚多少钱,而是想挣点钱让家里的父母享享福,不忍心再看着他们受苦受累,然而,创业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在家呆了10几天,莫海就告别了父母去那个“传说中”的北京。他在火车上认识了一位家住云南丽江名叫李美的彝族姑娘,李美是去河北没买到车票才到北京转车的,他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那个女孩子就去了河北。

  到达北京西站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多,地下休息室里的收费又高,它一个小时要收几十块,而莫海舍不得吃穿节省下来的钱此刻就只剩下了几百块,他不敢去要收费的休息室里,而是在过到旁边蹲了下来,那是快到3月份的时候,莫海把自己所有的家当都穿起来了,可还是那么的冷,李美从车站出来后断断续续的看了莫海几眼,她便回了自己在河北的足疗店。

  快到6点的时候,莫海就买了一张2块的地铁票,从北京西站做到XX站再换到西红门的地铁线坐到了西红门。

  到了西红门时,莫海从地铁站出来,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已经建了很高但还在建的楼房,莫海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去门口问保安:“同志。请问一下你们这里还要不要人,如果要,我想去应聘一下”只见保安冷笑着说:“你一个十几岁的小伙,你能干啥啊?”莫海说自己什么都可以干,只是之前没有干过,最后保安就说:“既然你没干过就算了,反正,这也不是你能干的……”

  晚上,莫海在中关村地铁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来,身上只剩了200块,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要去哪里找工作,此时的莫海已经没有条件再去看看甚么工资的高低了,说白了就是有口饭吃就先干着再说,不然真的麻烦了。

  他向以前在北京呆过的那个朋友要了一个工地上包工头的电话号码,拨通后包工头让莫海第二天坐地铁到顺义区石门站东南出口出,到时候他会过来接应。

  第二天,莫海在石门站等到了包工头,在聊天的过程中莫海得知包工头的老家是河南的,在北京有承包了几个建筑工地的项目,他姓杜,莫海就叫他老杜。

  到了工地后,老杜就带着莫海去施工现场逛了一圈,这栋楼已经建了有20多层,本身就有恐高症的莫海站在楼顶上有点不敢向下看。对工地上的一切,莫海总感觉有点不安全,那些木工拆下来的木板上有许许多多钉子,一不小心踩到就惨了,还有到处都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可是,没办法了,只能坚持一下存点钱才能想别的办法,不然身无分文想啥都没用。莫海和老杜谈了一下工钱,老杜说这个打灰的小工是一天130,几个月后会给他涨一点,莫海假装考虑了一下,之后就跟老杜定下来工钱。

  老杜从现场叫了过来一个带红色安全帽的人,并告诉莫海这个是他们的头儿,工地上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处理。

  老杜知道莫海身上没钱了后就从兜里掏了700块给他,让他买点用品,如果是其他老板不可能刚见面就借给别人几百块的,但老杜是相信介绍莫海去他那边的那个人,所以对莫海没有太多的防备心。他拍着莫海肩膀道:“兄弟,好好干,我以前刚出来的时候也是跟你一样大的,现在我们负责的这些活我都有干过的,还经常被人欺负呢,你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的,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就行……”

  这是莫海从学校里出来后,第一次和几个人住一间房,而且是男女混住的,只因工地上的房间非常有限。

  睡在莫海下铺的是一对重庆的夫妻,有时到了半夜三更后,莫海睡得正香时,整张床就莫名其妙的晃动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整个房间除了莫海的床在动,其他则是安安静静的。

  莫海仔细听了一下,原来是睡在下铺的那一对夫妻,刚开始是女方用老家话小声的说:“好生睡觉,莫吵到屋头阿些人”可是她那个老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但不听,还变本加厉,最后弄的整个房间里的人都被吵醒,只是大家都装作没发现。

  每次半夜三更遇到这种事时,莫海总想起那个在火车上认识的异性朋友李美,期盼着哪天也能追求她,再和她发生点别人家夫妻干的那事儿,可惜,北京到河北保定也有点远,再加上没钱,只能嘴上告诉李美说想她啦!

  在工地上,刚开始莫海跟着老李和老韩一起干活,老李是一个干活十分卖力的人,也在老杜这边呆了几年,有着各方面的技术。而老韩就不一样了,他干活总是混水摸鱼、偷工减料,看到头儿来现场时,老韩就干,等他走了后,老韩则是找个角落蹲下来,有时候干活没达到标准时,老韩就把责任推给莫海。而莫海也不敢揭穿他,因为莫海知道刚到一个环境就得罪一些人对自己很不利,何况自己目前很需要做这份工,只要不是太过分就好。

  老杜也知道每个干活人的在这个工地上的小心思,特别是对付老韩这种混水摸鱼的人,老杜比谁都狠,他没有开除老韩,而是想方设法的扣掉老韩的工钱,比如老韩在打墙的时候震动棒没震到位,项目部给老杜罚款几百块时,老杜就罚老韩几千块,老杜说一定要严格,不然会出现更严重的失误,这样一来,老韩在他那干了几年的工钱总共加起来还没有10000块呢,听起来老杜有点像仗势欺人,但谁让他干活拖拖拉拉呢?最后老韩只得结账走人了。

  老杜虽然称莫海为兄弟,但他从来没有信任过莫海,每次莫海跟他借钱时他都会打电话给那个介绍莫海过去的朋友。那个朋友是莫海在广东认识的一个老乡,彼此之间没有多深的交情也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这次莫海实在找不到工作才讨好他帮忙而已。

  一次,那朋友就跟老杜说他要从老家带一般人过来给老杜干活,还向老杜借5000块做路费,等他们到后再从工钱里面扣掉。老杜二话不说就给他打了5000块,只是第二天那个莫海的朋友就把老杜的电话给拉黑了,这明显就是骗了老杜,老杜也说为了几千块钱看清一个人其实也挺值的,而莫海知道这事后就狠狠的骂了一顿那个朋友,还跟他说为了5000块钱毁掉了他自己的前程,因为老杜在北京有承包很多的工地,而他带人跟着老杜干的话一年之前能赚几十万,。

  最后,莫海就感觉挺对不住老杜的,因为是看见自己在这里打工老杜才被那个朋友欺骗了,不然他不会打钱过去。

  在这里干的几个月里,莫海亲眼看见了几起由于不按标准执行而引发的事故,一位大爷在楼底下拉那些打完后剩下的灰时,不小心掉到地下室去了,所幸人没死只是下巴没了;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用气压吹那根被灰堵住的管子时被砸断了两根脚趾,那个人在没有把气关掉的情况下用帮手卸扣子上的螺丝,里面的气一下子就炸开了,砸在脚上的是那个打灰时接管子用的铁扣子……

  算了一下自己的工钱,扣掉所有的支出后还能到手几千块,莫海想起这些天在工地发生的事故让人感到害怕,另外也是时候换地方了。

  老板说等他几天回工地的时候再把工钱结掉,所以,莫海就坐地铁去看看北京一些出名的地方,什么天安门、故宫、圆明园、八达岭长城、奥林匹克公园等等。

  结完工钱后,莫海买了一张从北京西站到达福州的火车票,他的下一步的计划是先去福建找份稳定的工作再说。

  走的那天莫海给李美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要去福建发展了,以后有机会去保定找她玩,李美则是支持莫海的想法,还说等莫海工作稳定后她也要来跟莫海在一起奋斗。

  可能是寂寞吧,那时跟李美总有说不完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