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灵芝摇了摇头,神秘一笑,周依依则说：“你猜,你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r
“你抬举我了,其实我很笨,还是你说吧!”黄祖南最不喜欢猜,比较喜欢直接。r
周依依说：“等下说吧,东西很重,先拿进屋。”r
黄祖南立刻闪开身让这对母女进屋,然后跟着进,站在傍边看她们把东西摆在桌子上,那是水果、红酒和月饼。红酒有两瓶,眼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品种,月饼有六盒,各种味道都有,其中一盒是鲍鱼鱼翅月,关键是盒子里附带一条金佛项链。r
天,这是国家禁止的,还能这么销售？顿时黄祖南冷汗着对周依依说：“这不是送我的吧？”r
周依依说：“中秋到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r
黄祖南指着那条金项链说：“这算小小意思？我是医生,不是官员,这个绝对不能收。”r
周依依看了曹灵芝一眼,曹灵芝做了一个黄祖南不明白的手势,黄祖南等待着让周依依做翻译,偏偏周依依不说话,黄祖南好无奈,只能连忙找出纸和笔给曹灵芝,结果曹灵芝接过来就扔到地上一阵的猛踩。r
黄祖南相当疑惑,这对母女今天怎么了？神经病犯？他问曹灵芝：“你这是在干嘛？受刺激了？”r
“对,我受刺激了……”r
“那也不能糟蹋我的纸……啊？你能说话？”黄祖南总算明白过来,虽然曹灵芝还是吐字不太清,但明显比之前好许多,勉强能听清楚,“什么时候发现的？干嘛不告诉我？你有没有什么不适？”r
黄祖南不是乱激动,治好燕燕是个个例,或许有运气的成份,治好曹灵芝完全不一样,直接证明方半吊传下的医术出神入化,关键是这下可以昂着脑袋去鄙视曹丽了……r
曹灵芝说：“黄医生你别那么紧张,发现一小时都不到,我在天台收衣服,一只老鼠从脚边经过,我大声尖叫,然后发现能说话了,还能唱歌,我给你唱唱。”曹灵芝真的哼了几段周杰伦的歌,哼的很有味道,比周杰伦含糊。r
黄祖南笑呵呵道：“刚好不能过份用嗓子,不要说太多话,尤其不要唱歌,不要大吼,切记,以防病情反复。”r
曹灵芝点头：“不过你要收下我们带来的所有礼物。”r
“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吧？”r
“你治好我多大的功劳？晚上你还要和我们一起吃饭,我爸给你道歉。”r
黄祖南恶寒：“不用吧？”r
“你必须去。”r
“好吧,晚上再说。”r
激动完,黄祖南继续给曹灵芝做针灸,做完药已经熬好,给曹灵芝喝了睡觉。然后他和周依依在客厅聊天,周依依幽默道：“黄医生,我很激动、很感动,能有办法医治吗？”r
黄祖南笑着说：“我给你配一服淡定药。”r
“哈哈,谢谢。”周依依收起笑容,换了一个认真的表情,“黄医生,虽然有点为时尚早,但我必须说,你挽救了我女儿,挽救了我的家庭。”r
黄祖南有点头皮发麻：“言重了,我并没有做什么。”r
“你谦虚而已,其实有个事我一直想跟你说,觉得时机不适合,现在适合,请你帮我一个忙。”r
黄祖南有点不安,因为女人的忙总是很难帮：“什么忙？”r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和曹华不能生第二胎吗？他不行,能不能给他治治？”周依依脸色稍微有点变化,毕竟说的事情很隐私,“去过好多专治不孕不育的大医院看都没有效果,后来他都放弃了……”r
黄祖南想了想说：“他受过什么严重创伤吗？”r
“七年前撞过车,做完手术后就这样,当时医生就说过……”r
“这个肯定没办法治疗。”r
“我意思是,你治好灵芝是吧？放在其它大医院都不可能,但在你这儿可能,大家都相信你,因为亲身经历,你说的他都信,包括你给他配几服药可以让他再生个孩子,但这药喝了不是痊愈那种,而是在特定时刻做那个……事情怀上的几率会高些,这样他会不相信吗？”r
这忙果然不一般,黄祖南冷汗冒了出来：“不行,这是假的,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r
“这只是一部份,还有后面一部份……”周依依忽然吞吞吐吐起来,“我去做人工……受……孕,事情就能变的顺理成章,你不说我不说又不做DNA检测,谁会知道？”r
黄祖南想了想说：“我觉得这种事你应该和你老公协商一下会比较好,你单方面行动,即便骗到了他,估计亦只是一时而已,以后如果事情穿了帮,会是一个连锁大麻烦。”r
“我们两年前谈过这个问题,他不同意,他说如果用那样的办法弄个孩子,最终看着孩子还是会想起自己不行,他不想承受这种痛。”周依依表情变的委屈起来,“我一样很想再有个孩子,尤其是儿子,他家比较复杂,我生个女儿还是哑巴的,一直……不那么好,为了他的面子都是我在承受。”r
黄祖南有点无语,这种事过去只在电视里面见过,现在是真人上演啊,挺可怜挺凄惨的,看周依依的表情就知道个大概。r
“黄医生,帮帮忙,我这不是欺骗他,善意的谎言罢了……”r
“对不起,这种事我无法做。”如果只是帮个忙,或者这个忙帮完就能过去,看周依依这么可怜,即便要撒谎黄祖南亦会考虑帮,但这个忙显然不是帮完就能过去的,如果以后被曹家人发现,问题无疑很严重,黄祖南绝对逃脱不了干系,不帮为妙。r
“你就开几服药,其它事我自己搞,你帮我我会很感激你,不是,我现在也很感激你,只是……既然你已经救过我一次,能再救我一次吗？”周依依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黄祖南,眼中泪光闪动。r
黄祖南知道如果拒绝,周依依的眼泪要落下来,但这忙真不敢帮：“对不起,我无法帮,风险太大,我不想害了你的同时也害了我自己!”r
周依依的眼泪真的落了下来,虽然看着这样一个美人在自己眼前落泪很难受,但黄祖南只能刻意让自己冷漠,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状态。r
说了一声对不起,周依依快步走出了门外,黄祖南抽完一根烟的时间她才又走进来,不再说相同的一件事,而且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还笑的更美。r
黄祖南觉得奇怪,周依依恢复的太快了吧？事情就这样算？按黄祖南对周依依的了解,不会这么简单的!r
其实黄祖南也谈不上了解周依依,只觉得这是个好女人,然而今天她说这件事让黄祖南稍微有点改观了看法,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女人应有的表现。当然无可否认整个情况来看她真的好可怜,生个女儿是哑巴,谁都看她不顺吧？但可怜从来都不是作为作恶的借口……r
曹灵芝睡醒了从房间出来,周依依立刻提出要离开,曹灵芝显得非常惊讶：“不是说说傍晚和黄医生一起走的吗？”r
周依依说：“妈有点别的事要办。”说完转向黄祖南,“黄医生,宴席已经安排好,是曹华的意思,给你道歉,我傍晚五点多再来接你。”r
黄祖南说：“好。”r
“就这样吧,小碧,我们走了……”r
曹灵芝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周依依,跟着周依依走。而周依依,她最后留给黄祖南的目光,多少有点让黄祖南感到不舒服,他脑海里很清晰地闪过不好的预感。r
整理好情绪,黄祖南开始着手收拾桌子上面的礼品,那条金项链让他觉得为难之极,这是不该收的东西,收了用不着,拿去变卖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不变卖吧,难道戴着金项链去地里干活？那不是招鄙视吗!r
叹了口气,黄祖南最终把金项链单独放到隐秘的地方。至于月饼,要拿去送人,不然如果梦婷见到有这么多月饼,而且还都是高档的,心里会不舒服,觉得自己买的多余。所以,为了照顾梦婷的感受,月饼必须送人,没有什么可惜的,很简单一个道理,要梦婷还是要月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r
整理好以后,黄祖南连忙背着医用箱,提着大袋子出门。大袋子装的自然是月饼,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总不能直接提着那么张扬吧？r
黄祖南先到曾村把其中两盒给了两位孤寡老人,然后到冯村把剩余的四盒送出去,再然后启程到高村。高村要看病的是小寡妇,昨晚给黄祖南打的电话,但哪儿不舒服没说清楚,黄祖南最讨厌的就是这样,至少要说个症状吧？这样能带上合适的药,不然要多跑一趟。r
走着走着,高村在望,可惜不公不作美,忽然下起了过云雨,砸的乡道边上的芭蕉噼里啪啦乱响。等黄祖南冲到高村最外面一栋房子的屋檐,已经整件上衣湿透,最让他感觉愤怒的是,才避了两分钟又雨过天清起来。r
狗日的,耍老子是吧？r
对天骂了一句,黄祖南才往小寡妇家里走。